無人知曉西昌二皇子是怎麼想的,自然也沒有人去理會這位皇子是怎麼想的,在大曆盛京的人們,都在意另外一件事情,原因穆家小姐穆傾顏離世而悲痛的衆人,似乎已經不約而同的忘記了這一樁事情,或許是記得的,只是沒有人敢提起來了。
而閔王尚閔爵似乎也已經忘記了穆傾顏一樣,這人再也不曾提起穆傾顏,而是在府中有了好幾房侍妾,衆人說這位王爺從不曾把穆小姐放在眼中,所以穆小姐才走了不久,這位王爺就已經有了侍妾,更是有了以爲庶王妃。
聽說有一個叫沈輕言的女子,貌若穆傾顏被安排在了顏婼閣,他們聽說這是王妃才能住的地方,沒人知道這位王爺是怎麼想的。
而尚閔爵呢,對外面的事情,就好像全然不知一樣,沈輕言也是一副不聽不見的樣子,在閔王府的衆人,沒有任何人敢提起這件事情。
“今日是不是西昌國的人,就要進皇城了?”市井上一書生開口,看起來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雖然穿着一身如同書生一樣的衣服,卻總是喜歡打聽這些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
“聽說就是今日,說起來那穆小姐也是個沒有福氣的,成了二皇子妃,可是偏生是個死人。”另外一人此刻開口,似乎是惋惜的,惋惜穆傾顏沒能在活着的時候做二皇子妃。
“或許這位二皇子原本就不想聯姻,所以才放着好好的九公主不要,要了那穆府的小姐呢!”又是一人上前一步開口說着的時候似乎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錯處,在這人看來應當就是如此的。
“也是了,不過聽說這位皇子妃也是貌若天仙,只是不好的是,這一雙眼睛終究是看不見的。”一女子不知怎的就這樣大的膽子,整個市井上滿是男子,此刻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是嗎,這倒是沒聽說,不過若真的是個瞎子的話,當真無趣了。”那起先說話的書生開口說了一句,想到貌美女子還不忘露出貪婪的笑意,看着旁邊這忽然出現的美婦,都是如此。
“誒,來了來了,快看!”忽然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就穿都朝着城外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城門口有那麼一個轎攆,已經從城外進城來了,紅色的轎攆,看着很大,也蒙的非常的嚴,似乎想要看到裡面的情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只能在遠處遠遠的觀望着。
“也不知道二皇子妃長成什麼樣子?”有一個人羣中的,似乎是好奇的緣故,纔會說了這樣一句話,開口問上了一句。
“那是皇子妃,章什麼樣子,也不是咱們這樣的人能看的。”另外一個女子說着,這女子看起來年紀並不大,應當不到雙十年華,也是剛嫁人幾年的樣子,穿着一身麻布衣裳,一個婦人頭,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不是未嫁之女。
“到了盛京了,你可準備好了?”車輦裡面,慕風開口問了一句,似乎擔心自己身邊的人害怕一樣,開口問道。
“左右不過就是回家罷了,慕風你可是想多了的。”一旁女子脣角微微上揚,雖然眼前是一條白紗,但是似乎並不能隱藏這女子的美豔,清冷的氣質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讓人覺着這樣的女子十分少見。
衆人都在感嘆有幸見到了西昌二皇子妃進京,
卻不能一睹真容,都是可惜的。
正這樣想着,一股寒風速起,證人抱着肩膀,寒風刺骨只是那麼一會就已經毛骨悚然,可衆人還是不願離去,只是這樣看着,卻見轎攆的簾子讓這風給掀了起來,衆人也如願看到了那二皇子妃的真容。
“瞧見沒有,那二皇子妃當真漂亮!”一個人看過後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對着自己身旁的人開口問了一句,詫異,還是被那轎攆裡的人驚豔到了?
“瞧見了瞧見了,是漂亮,可比先前那穆小姐漂亮多了!”美婦開口說了一句,似乎是覺得來人給了已經死了的穆傾顏臉面,也就是給了她臉面的樣子,都讓人懷疑,這美婦和穆傾顏,是不是有什麼仇怨?
“這些人,可是在說你漂亮呢,你還不高興?”慕風壞笑的開口,還在身旁的人看不見這壞笑,要不然只怕此刻已經要一個巴掌拍上來了。
“用現在的我,比過去的我,你說我高不高興?”這女子一挑眉,也對着先前的人笑了笑,不過是半月時間,這容貌根本不曾有改變,不過是慕風用了藥,把她臉上的原本因爲蠱蟲原因弄得氣色不好,現在調節的膚色更加白嫩紅潤了,覺着這人有精氣神而已。
“不,那可不是過去的你了,你都忘記自己交什麼了麼?”慕風急忙皺眉,這人說這話,只怕讓人聽了,都覺着是鬧鬼了。
“叫什麼?”女子故作不解的開口問了一句,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一樣。
“尉遲疏,這纔是你現在的名字,日後你便姓氏尉遲,單名一個疏字,可明白?”慕風再次開口提醒眼前的女子,她原本是穆傾顏,重新歸來,身份不便,所以改名尉遲疏
這樣的命聽起來雖然不怎麼樣,但也是慕風找了不少的西昌大臣,纔給穆傾顏定下來的,如今聽來,似乎也不錯?
“是,妾身謹遵二殿下旨意。”尉遲疏好笑的說了一句,她明明本就是穆傾顏,如今卻因爲那假死該了名字,若是穆家人知道了,不知要如何想呢?
“不過你可準備好了,你這個樣子讓尚閔爵看了,肯定是要認出來的,屆時你要如何與他說?”慕風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對着尉遲疏開口說了一句。
“不過是相貌相似罷了,不是還有一個沈輕言麼,我不相信尚閔爵會因爲見到我就覺得又多熟悉。”尉遲疏嗤笑了一聲,在她看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歸來不過是爲了穆家,想看看穆家人是否安好,知道老太太大限將至纔會回來的,和尚閔爵並沒有什麼關係。
“你啊,真是個嘴硬的,就是承認了你回來,也是想看看他,又有何難?”慕風嘆了口氣,這女子是個嘴硬的,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說出來,如今說出來了,倒是覺着有些奇怪了。
“我就是回來,也不過是想看看他過的如何了,若是好了的話,那成皇的位置也必然是他的,若不是這人也算是虧待了我之前那樣鼎力相助,若是不好的話,也算是人各有命了。”
尉遲疏開口淡淡的說着,似乎是不介意的樣子,只是誰也看不到這白紗下面的雙眼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情,更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是憂傷的,或許是懷念的,只是這人似乎都是不想言說的。
“你啊,總是這樣的嘴硬的,爲什麼就不肯承認你心中在意他呢?”慕風無奈的說了一聲,對着眼前這人一臉笑意的模樣縱然這人是看不到的。
“在意或者補在意,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不需要再提起了,慕風既然你知道哪些過去,也知道我這人已經死了一次,應該就知道,我比人任何人都格外的珍惜我這條命。”
尉遲疏冰冷的口氣說着,面目上一陣清冷,剛剛那一陣寒風,就好像也影響到了這人的表情一樣,如今眼睛雖然看不見,卻還是坐的端正,直直的面朝自己的正前方,一句話不肯再說的樣子。
“王爺這……”不巧尚閔爵知道慕風入京,更是因爲想到了這人要了穆傾顏死後的妻子的身份,原本想着這人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娶了,沒有想到時間過去沒有多久,這人就有了皇子妃。
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人帶着這位皇子妃,好似是炫耀一般的來到了大曆大張旗鼓,根本沒有要揹着人的意思,尚閔爵好奇,這人到底是誰,帶上疾風兩人過來,卻無意間發現,這人的相貌,幾乎和穆傾顏無二,這是巧合麼,還是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進宮——”尚閔爵冷着臉色大概也是因爲看到了裡面人的長相,所以纔會這幅樣子,應當想着的是那車裡的人是誰吧?
“王爺,您今天答應了沈姑娘要帶沈姑娘出府去的。”疾風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出來這話,畢竟怎麼說尚閔爵這段時間狀態還不錯,都是因爲這位沈姑娘,雖然兩人的關係不冷不熱的,卻也有倆人關係好的時候。
所以疾風實際上還是希望尚閔爵可以和沈輕言有些好結果,這人沒有什麼身份,也知道這人長得像是穆傾顏,所以尚閔爵不至於動了真感情,也不會像是前面爲了穆傾顏那樣一次一次的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你去讓疾俊回去一趟,就說今天去不了了。”尚閔爵緊皺着眉頭,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人就已經一個飛身離去了,卻沒有人注意到尚閔爵面上的焦急。
入宮的時候,慕風已經帶着尉遲疏兩人站在聖上跟前,剛直起了身子的樣子,似乎是行完了禮,聖上看到尉遲疏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了,這人不是穆傾顏是誰?
“這是……”聖上震驚的開口,似乎希望慕風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樣子,指着眼前的人。
“聖上,這是我的皇子妃尉遲疏,承郡王長女。”慕風似乎並沒有覺得又什麼不對一樣,對着眼前的人開口說着,眼神中滿是鎮定。
這位承郡王是,細長的異姓王爺,西昌先帝的養子,因爲先帝在外雲遊的時候,讓奸人所害,被這位異姓王爺給救了,那時候這位王爺年紀還小,自然是不能有任何的官職,聖上纔給了這王爺的位置,只是好在手上沒有什麼兵力,也不至於說這人會起兵造反,說到底不過是個閒王罷了。
“原來是尉遲郡主。”聖上了然的點了點頭,但是那眼神中的不信任一點也沒有隱藏住,根本就是在告訴眼前的人,自己不相信眼前這人,不是穆傾顏的樣子。
“聖上若是不信,可以一探究竟,疏兒因爲早產,雙目失明,此刻是看不到聖上的。”慕風自然知道聖上不信,再一次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