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巫祝,他在離開了天文鼎之後,幻化至自己的營帳之中。
剛一出現在營帳之中,便發現自己的大營裡已經站了好幾名魔將,其中還包括自己的一名心腹將領。
這名心腹將領是大巫祝的貼身隨從,打小就被大巫祝看中,一直帶在身邊培養,如今即是魔族的將領,也是大巫祝的貼身保鏢。
此人叫做逢春,乃是一名修了七千多年的魔將,由於此人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再加上又有大巫祝精心的培育,所以他的修爲也是相當不錯,甚至其戰鬥力不在那些魔族長老之下。
逢春見大巫祝幻化了出來,連忙朝着大巫祝行禮作揖,態度十分的恭敬,其餘的魔將自然也是緊隨其後。
“逢春,出了什麼事情,如此着急把本尊召喚過來?”
大巫祝斜視在了場幾人一眼之後,語氣平和的詢問起來。
“長安城那邊出事了……”
逢春略微有些遲疑的與大巫祝對望一眼,片刻之後,輕聲道:“方纔聽到長安城那邊的魔使來報,似乎瘟魔大人的任務失敗了,長安城並沒有淪陷……”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的剎那,頓時大巫祝眉頭一皺,內心有些莫名的怒意。
原本瘟魔前往長安城去鬧事,其目的就是想擾亂大唐的穩定,從而令天界無暇兼顧南疆,也爲南疆從幽冥之淵調遣更多魔兵爭取更多的時間以及機會。
按照大巫祝對瘟魔的瞭解,但凡他出手,長安城肯定是永無寧日的。
本想着這幾日瘟魔應該也快要回南疆了,不想沒有等到瘟魔回來,卻已經聽到了他任務失敗的消息,這對於近日已經數度吃癟的大巫祝來說,簡直就當頭一棒,心情瞬間差到了極點。
在他的認知裡,瘟魔不僅自身的修爲強大,對於巫蠱之術更是精通,早年神魔大戰之時,就有許多的神仙是死於瘟魔的巫毒之下。
如此強大的他,在長安城中應該是所向無敵纔對,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未必能阻止得了他。
可是爲什麼他會失敗呢?
這一點是大巫祝目前不明白的。
“難道天界派了上古神仙去長安城對付瘟魔?”大巫祝略微擡了擡眼皮,朝着逢春饒有興趣的詢問。
“具體屬下也不是太清楚。”
逢春無奈的搖了搖頭,嘀咕道:“只是聽長安城的魔使來報,說是那日長安城中大戰了一場,好像連傳說中的齊天大聖也出動了。”
“自從離開幽冥之淵後,我在南疆一衆精怪的口中也聽聞過這齊天大聖的名號。”
“此人似乎是近千年來崛起的一個強者,雖然成名的時間不長,只有區區數百年而已,但其修爲卻是極強。”
“巔峰之時還曾從南天門一路打到凌霄殿,把玉帝給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我想瘟魔大人極有可能就是敗在了這個齊天大聖的手下……”
“他也去長安城了?”
當聽到齊天大聖幾個字的時候,大巫祝一顆心頓時狂跳了起來。
雖然說他也是近年才離開幽冥之淵進入人間,然後在南疆紮根生存,這七千多年的日子也一直在幽冥之淵,與凡間天界沒有任何的往來。
但早在幽冥之淵的時候,他就曾收到過關於凡間魔族傳來的一些訊息,其中就提及了數百年前有一個叫孫悟空的妖猴大鬧天宮之事。
此事當年在幽冥之淵的魔界還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尤其是魔族的高層,更是就孫悟空大鬧天宮一事還進行過商討。
因爲這對於魔族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呢?
早年的天界那可是固若金湯的,想要在天界討到一點便宜,那更是難於上青天的事情。
可是孫悟空居然從南天門一路打到了凌霄殿,這對於當時已經被困幽冥之淵數千年的魔族來說,簡直就是一濟強心針,更是讓他們看到了再一次反攻天庭的希望。
只可惜最後那孫猴子並沒有遂幽冥之淵魔族的意,只是在天界小打小鬧了幾場之後,便被如來佛祖給收拾了。
而天庭的那一場鬧劇也以孫悟空被鎮壓五指的結局草草收場。
否則以當時的情況,幽冥之淵的魔族也打算暗中摻一腳,爲孫悟空助力一把,讓他把天宮打個稀巴爛,然後魔族就能坐收漁人之利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致使孫悟空的大名在幽冥之淵的魔族主層人物當中傳誦開來,大巫祝自然也就對孫悟空的生平有了一定的瞭解。
在來到凡間的南疆之後,大巫祝其實就已經有一種想要會一會孫悟空這個傳說中的大人物的衝動,不過由於魔族在南疆還沒有扎穩根基,所以一直以來也沒有正式的去拜會孫悟空。
不想如今孫悟空去主動的找上了門來,而且還壞了大巫祝的大事,這怎麼能不令他憤怒不已。
“應該是他。”
逢春望着前方臉色凝重的大巫祝,感嘆道:“魔使從長安城帶回來的消息,應該是不會有假的,並且,那日在元帥府的大戰之中,好像萬妖之城也派了人前去攪局。”
“不過最後萬妖之城似乎只是抓了一個小仙童便離開了,而瘟魔大人則被孫悟空給打傷,如今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有沒有遇難!”
“那不至於。”
大巫祝淡然的擺了擺手,搖頭道:“瘟魔的戰鬥力我瞭解,他縱然不敵孫悟空,也不至於被傷了性命。”
“何況孫悟空能不能傷得了他,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不過出於謹慎的考慮,你還是派出兩隊魔兵到長安城一帶去尋一尋瘟魔,以防出現意外。”
“眼下正是準備大舉進攻天界的上佳時機,而瘟魔是絕佳的前鋒人物,只要有他的瘟毒出手,那麼天界的天兵將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所以在此之前,瘟魔絕對不能出問事情,明白嗎?”
“另外,找到瘟魔之後,立即帶他回南疆來見我,本尊有其它的事情需要瘟魔去辦。”
“明白。”
逢春聽完大巫祝的命令之後,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之後沒有多言其它,便離開了大營,去準備相關事宜去了。
等到逢春走後,其餘在營裡的魔將也向他彙報了一些相關的情況,但都是一些雞毛小事,不外乎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南疆那些被魔化的百姓安頓和分配事宜。
但在這些雞毛小事之中,有一件事情同樣引起了大巫祝的注意,那就是關於南疆出現九黎族後裔的事情。
別人也許不太清楚這九黎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大巫祝卻是清清楚楚的。
因爲九黎族是世間最早使用巫術的部族,他們的巫蠱之術天下無雙,就連星相占卜之術,也是極其厲害。
早年大巫祝就曾在九黎族中偷學過星相和巫蠱之術,所以纔會有今日能掐會處的技能,就連太上老君用道門陰陽輪算之術推算不出來的事情,大巫祝也能通過星相之術推算出來,這方面的能力確實是首屈一指。
而這種技能正是當年從九黎族中偷學而來。
不想過了數千年之久,九黎族居然還有後裔生活在南疆之地,這倒是出乎大巫祝的意料之外。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他第一時間命令手下的魔將對九黎族人發起致命的攻擊,打算將九黎族人徹底的從這個世界給抹去。
如此一來,九黎族人覆滅之後,世間也就只有大巫祝一人懂得星相占卜之術了。
吩咐完相關事宜後,所有的魔將全部都離開了大營,大巫祝獨自一人坐在營帳中開始占卜了起來。
這一次他要占卜的事情,自然也是與趙東來等一行人有關。
前段時間大巫祝曾試途占卜過一次有關趙東來的信息,不過非常的可惜,從未失手的大巫祝居然沒有卜算出趙東來的任何行蹤,就連他的那幾個朋友同樣也無法再卜算到了。
這樣的局面自然是將身經百戰的大巫祝給嚇了一跳,因爲大巫祝自從學會了卜算之法後,到如今已經有上萬年之久,但是卻從來沒有失手過一次,可是這次在趙東來的身上卻無端失效了。
這讓大巫祝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如今又過了幾日的功夫,大巫祝上回占卜後損失的那些精力,如今也已經恢復了過來,在沉寂下來之後,自然是打算再卜算一次,看看趙東來最近的行蹤。
言罷,大巫祝拿出平日裡占卜用的玄龜甲,開始聚精會神的卜算了起來。
許久之後,大巫祝將手手中的玄龜甲往桌子上一扔,再定睛一看,卻發現此次的卦象又是一次迷掛,換而言之,他這一次的卜算並沒有成功,因爲迷卦就是無法預知的表現。
“怎麼會如此奇怪!”
大巫祝眉頭皺一皺,眼前的情形已經令他有些詫異不已了。
他居然短時間內在趙東來的身上失手了兩次!
要知道早前他也曾卜算過趙東來三次,每一次都非常的順利,而且相當精準,包括他之前預測到趙東來躲在羅浮山中修行,以及趙東來去東海時途經大荒山,都被大巫祝精準的給推處了出來,從而安排了五殿下鴻冥以及三長老凌端進行截殺。
前幾次都相當順利,可是自從趙東來離開了南海之後,大巫祝似乎就無法再預測到趙東來的行蹤了,無論怎麼推算,都始終沒有辦法得出結論。
如今居然又是一個迷卦,這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甚至此時大巫祝都有一些懷疑,自己的卜算之法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大巫祝又強行凝聚了心神,再度卜算了一卦,但這一卦去並不是爲趙東來而卜算,而是爲孫悟空而卜算,其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試驗一下看自己的卜算之法是否失效。
但是當玄龜甲扔到桌上之後,大巫祝再定睛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兌卦,這個卦象屬西北方位,表明孫悟空此刻正在西北的某地。
“咦……”
大巫祝不由輕輕的咦了一聲,暗歎自己的卜算之法並沒有出問題啊,這個兌卦屬指向西北,結合先前逢春帶來的消息,孫悟空也確實是在西北的長安城出現過,那就證明自己的卜算之法仍然是精準的。
那麼問題來了,別人的情況都能推算出來,單就趙東來和他的幾個同伴無法被推算出來,這讓大巫祝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的印象中,這九黎族的巫法卜算是無解的,而且是防不勝防的,只要大巫祝有興趣,那麼他就可以卜算任何人!
“莫不是趙東來用了什麼密法?”
大巫祝在腦海中思考了一遍,可是腦力所及之處,卻並沒有發現任何方法可以屏蔽他的卜算。
“此人當真怪異的很。”
“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可以令本尊如此這般的束手無策,當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相到這裡大巫祝嘴角忽然閃過一個奈人尋味的冷笑,然後將帳外的一個魔將給叫了進來。
“不知大巫祝有何吩咐?”魔將進入大帳之後,立即恭敬的詢問起來。
“近日可有趙東來及其同伴的消息?”大巫祝收斂了嘴角的笑容,饒有興趣的反問。
“沒有。”
魔將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苦笑道:“自從那趙東來離開潮州城之後,便再也沒有他的行蹤了。”
“眼下已經派了三組人馬在嶺南一帶搜尋趙東來的下落,一旦有他們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向大巫祝彙報的。”
“唔……”
大巫祝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魔將們的辦事態度,他還是較爲滿意的。
“淳于晏還沒有回來嗎?”大巫祝眼珠子轉了一轉,腦海中忽然閃過淳于晏的身影。
直到此刻他纔想起,彷彿已經數日沒有見過淳于晏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似乎行蹤頗爲神秘。
“自從前幾日淳于大人離開魔族大帳之後,便沒有再返回……”魔將仍然有些麻木的搖着頭,對大巫祝的追問卻毫不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