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位白衣青年一出現,便祭出了東海龍宮的令牌,這怎麼能不令她心驚膽寒。
而且一想到那個好色的二皇子,她更是渾身起雞皮疙瘩,情願身死於這山湖之中,也不願意面對那個好色不成器的二皇子。
“蚌仙。”
趙東來半眯着雙眼盯着眼前身材豐滿高挑的綠衣女子,冷笑道:“若我沒有料錯的話,你應該是從東海龍宮私逃出來的仙子吧?”
“看到這東海的令牌,居然還不下跪?”
說話的同時趙東來的嘴角不露出一抹略帶點邪魅的笑意,其實此刻他心裡也沒有底,只是隱隱猜測對方可能是出自於東海,但是不是逃出來的,就不得而知了,總之也是先詐一詐對方,興趣瞎子撞死馬也未必。
“蚌精,你可千萬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一看蚌精的臉色有異,旁邊的蛇精常柳立即忍不住出言提醒:“我聽聞妖界的同修說,這小子最擅長蠱惑人心,據傳有兩隻靈蝶精和小人蔘精,就已經被他給蠱惑了。”
“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話……”
“你閉嘴!”
不等常柳把話說完,蚌精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接着又眉頭一皺,質問道:“趙東來,你的令牌是從何而來,你與東海龍宮又是什麼關係?”
“想讓我下跪聽旨,那你至少得讓我相信你這令牌的出處。”
“若你的令牌是從東海之中盜竊而來,那我絕不輕饒於你!”
“蚌精,你跟他這樣一個凡夫俗子廢什麼話,直接殺了他再說!”
眼看着場上的局勢發生逆轉,蚌精極有可能會被對方給收服,蛇精常柳早就已經不淡定了。
話音這才一落,右手已經往前一揚,數道劍光已經朝着趙東來所處的方向疾刺而去,力量相當之強,四周迷濛的水氣之中,居然陡增幾股殺意。
很顯然,這蛇精已經打算拼命了。
不過這樣的一點小陣仗,對於趙東來而言,倒也算不得什麼,他的修爲本就在蛇精常柳之上,先前蛇精在全盛時期尚且被趙東來打得滿地找牙,甚至差一點死掉。
如今身受重傷還沒有痊癒,又爲了救蚌精出封印而受到了一定的衝擊,全身的功力只剩下七成左右,這七成的功力怎麼可能與趙東來將近四千年的龍氣相抗衡?
“雕蟲小技。”
趙東來嘴角微微一咧,同樣也是右手凌空一劃,那無邪劍立即應聲出鞘,伴隨着漫天的劍影朝着蛇精的那幾道劍氣直襲而去。
雙方剛一碰面,蛇精的劍氣頓時被擊打得完全消散無形,甚至連劍意裡所帶的妖氣,也完全被龍氣所化解,這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就這麼一點本事嗎?”
趙東來手持無邪劍站在原地,周身龍氣瀰漫,在水霧的點綴之下,果然如同真龍一般霸氣無匹,而且氣勢之強,居然已經隱隱有遠古大神的味道了。
先前還對趙東來凡人身份有所懷疑的蚌精綠華,此時幾乎已經完全相信,趙東來與龍族之間,肯定有着必然的聯繫,甚至極有可能就是東海派來的使者。
“我跟你拼了!”
常柳見自己的必殺技居然對趙東來一點用處也沒有,他氣得當場身形一恍,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了一條巨大的青鱗蟒蛇,朝着趙東來的方向狂衝而去。
這條巨蛇起碼也有十來米之長,身形之大,幾乎與趙東來在南海之濱見過的青龍有得一拼,當然在氣勢方面,肯定是遠遠不如大龍女所幻化的青龍那麼強大。
不過這條青鱗巨蟒同樣也是不可小覷的,似他這般巨大的蛇身,若是被他的蛇尾給擊中,任他趙東來修爲再高,也是要傷筋動骨的。
所以趙東來並沒有打算與其硬碰。
在看到對方朝着自己拼命強攻之際,趙東來卻是手持無邪劍往上一竄,平穩而輕易的躲開了巨蛇的攻擊。
接着身形又往下一沉,穩當的落到了巨蛇頭頂之上。
這巨蛇的頭也是相當之大,趙東來飛落在上方之後,居然還有許多空餘的地方可以站立,可見此蛇也確實是老成精了。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這條巨蛇的頭頂之上,居然還有兩個肉瘤,有點類似於龍族的觸角,但是又沒有觸角那麼明顯,只是看這兩個肉瘤,也隱隱已經有了龍族觸角的雛形,想來這青鱗巨蛇應該也是在化蛟的過程之中。
假以時日再修行的話,恐怕飛昇成蛟龍,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看小爺我怎麼處置你。”
趙東來手持無邪劍大喝一聲,手起劍落之下,居然一劍削到了巨蛇頭頂左邊的那個肉瘤。
要知道這個肉瘤可是巨蛇成爲蛟龍最明顯的特徵之一耶,也可以說是身體的死穴之一,如今被趙東來手中的仙劍無邪一斬,頓時有種痛入心菲之感。
當下仰天狂嘯一聲,整個身體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幅度之下,簡直如同癲狂一般。
趙東來一個腳下不穩,居然被這巨蛇給晃了下來,整個身體不自自由的往地面跌去。
情況緊急之下,趙東來連忙使了一個鷂子翻身,在空中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團身後空翻之後,這才穩定的飛落到湖底的地面之上。
待到他站穩之後,再定睛一看,頭部受到重創的青鱗巨蛇正用圓度的眼神盯視着他,頭頂上則是鮮血直流,附近的水域幾乎都已經被蛇血給染紅了,水裡那股腥臭之氣再度傳來,使人聞之慾嘔。
“唵……”
用圓度的眼神盯視了趙東來一眼之後,那巨蛇便騰空飛起,由湖底朝着水面的方向狂奔而去。
“休走!”
趙東來見狀一驚,連忙也跟着身形一竄,手持無邪劍往空中追了過去。
這一人一蛇的速度相當之快,而且僅有的兩招交手,也是發生在一剎那,所以當一人一蛇飛出湖面之時,柳青絲這樣的強者居然還有一點沒有反應過來。
至於蚌精綠華,她就更加震驚得不能自己了。
此時她正怔在原地,不知該逃還是該留。
實際上,此時的她內心有兩個想法,尤其當看到趙東來如此強大的戰鬥力之後,她內心的想法就更是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首先,她第一個想法就是立即逃走。
因爲如果趙東來是東海派來的使者的話,那麼以趙東來的修爲,肯定會輕易的將她給捉回東海去。
想當初她可是私自逃離東海的,換而言之,現在就是戴罪之身,回去之後大概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被送上斬龍臺給殺死,要麼嫁給二皇子。
這兩種局面顯然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而且如果逃的話,她未必有這個能力,畢竟趙東來肯定留在有後手,不可能輕易的讓她離開。
其次,她的想法是留下來,認真的和趙東來談談。
以她剛纔與趙東來簡單的交流來看,似乎隱隱感覺到趙東來是一個謙謙君子,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也許與她交談一番之後,還有緩合的餘地也未必。
就在她內心糾結萬分之際,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蜘蛛精卻已經出聲了。
“蚌精,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動手捉你到岸上去?”
“不過我可警告你,若是讓本蛛仙動手的話,你可就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不用你動手。”
綠華眉頭一皺,有些無奈的與蜘蛛精對視一眼,從方纔蜘蛛精出手教訓常柳的速度來看,顯然她的真正實力並不是外表看起來幾百年的樣子。
能夠把修行了兩千年的精蛇給打得完全找不到,這至少得有三千年的功力才能辦到。
所以蚌精就算一向自視甚高,她也清楚自己不是眼前這個黑衣女子的對手。
當下無奈的苦笑一聲,反問道:“我可以隨你一同去岸上,但是你必須得如實告訴我,你與趙東來二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爲何他身上有那麼濃郁的遠古龍氣,而你卻又充滿了妖氣?”
“難道說東海龍宮的使者也可以與妖精走得這麼近嗎?”
“這似乎不太可能……”
“你聽誰說東來公子是東海的使者?”
“另外……”
說到這裡蜘蛛精心念一動,不由得詫異道:“莫非蛇精常柳沒有將東來公子的身份告訴你?”
說話的同時蜘蛛精又謹慎的盯着蚌精的臉龐,試圖從她的神情中窺視到一些不易察覺的東西。
不過非常的可惜,這蚌精的神情看起來相當的迷茫,似乎對於趙東來的身份確實是一無所知,這不免讓蜘蛛精有些暗歎不已。
“沒有啊。”
綠華無奈的聳了聳肩,似乎蜘蛛精的這些話,同樣也讓她有一些詫異不已。
“我只是聽蛇精說趙東來是六界公敵,但他爲什麼是六界公敵,我完全一無所知,而且我前段時間被南海的小公主封印在了湖底,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的。”
“再者說了,只要他不是東海的使者,那麼他是什麼身份,對我來說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哦……”
如此一來,蜘蛛精反倒是輕鬆了許多。
既然她並不知道趙東來的身份,那麼也就是說,不一定非要弄死這個蚌精了?
其實憑蜘蛛精的修爲,收拾蚌精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要殺死蚌精,就有一些難度了。
何況蚌精修了兩千多年,又已經飛仙,弄死她的話,就等於是弒仙了,這個罪名蜘蛛精也擔不起啊。
如果蚌精一定要死,那也是由東海龍宮來動手纔對,畢竟她是從東海龍宮私逃出來的,這一點方纔趙東來已經說過,蚌精自己也默認了。
那麼現在不用交手的話,也就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了。
“行吧,既然你只是一個局外人,那麼我也就不爲難你了。”
蜘蛛精面色一喜,不緊不慢的說:“其實東來公子並不是什麼東海龍宮的使者,他與東海龍王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交情。”
“但是他與你們東海的小公主,卻是極要好的朋友,另外龜丞相也是他的至交,方纔那一塊令牌,就是龜丞相給他的。”
“至於他身上爲什麼會有龍氣,其實也很簡單,因爲他吞服了南海的萬載龍珠,所以他身上纔會具有遠古龍氣。”
“封印你的小龍女,其實是他的未婚妻,說到底,他在龍族的地位,確實要比你高百倍。”
“竟還有這等事!”
聽完蜘蛛精的解釋,綠化整個人已經被震驚得有些目瞪口呆了。
當下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氣,搖頭感嘆:“蛇精是不是必須死?”
“必須死。”
蜘蛛精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同時站在原地靜待蚌精的下文。
“走吧。”
蚌精雙眼之中神光一閃,朝着蜘蛛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接着身形一恍,便朝着湖面的方面飛馳而去。
爲防萬一,蜘蛛精也立即跟在後面一併往湖面飛去,使終不離蚌精三尺之處,若對方逃要逃走的話,那她就用自己的妖蛛萬毒手狠狠給這蚌精一擊,保管她會後悔自己逃走的舉動。
不過事情的進展卻完全出乎蜘蛛精的意料之外,蚌精飛離湖底之後,僅只是打量了湖面上的戰況一眼,隨即又手腕一轉,自那陽光之下一道金光閃過,蚌精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類似乎冰凌的錐子,看起來似乎相當的鋒利,而且還帶着一陣陣的寒意,一看便不是凡物。
法器幻化出來之後,蚌精再度打量了前方的戰況一看,但見雙方已經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雖然說趙東來的修爲遠高於蛇精,但是這蛇精也不是吃素的,在危急之下,他已經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了,而且他的蛇身相當之下,所以在瘋狂的反撲之下,反倒是令趙東來有一些不敢近他的身。
再者,趙東來也不願意與這蛇精拼命,所以儘量躲避着蛇精的進攻,打算等到蛇精力竭之後再下殺手,所以並不與對方纏鬥,而是一味的閃躲,從而達到一個耗費對方力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