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發生過退婚的不愉快,可是安徵山並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
女兒現在幸福快樂,還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單從這一點來說,倒是應該感謝唐家的不娶之恩。
而且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至少在表面上,還是要維持着和氣的。
總不能像小孩子一樣幼稚的爭鋒相對。
韓國東保持着一貫的氣度,“是啊,這事確實太過突然,相信司明一定會沒事的。”
“哼,司明又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然不會有事。”唐老爺子對於二人的好意根本不領情,依舊面色陰寒,“此次帝都既然派了人來查,就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唐家一個清白!”
“呵呵,是是,這事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安徵山無心附和着。
“唐老,不知道查清楚那個被害者了沒?會不會是有心人故意爲之?”韓國東又插嘴問道。
“哼,你的意思是我唐家得罪了什麼人不成?”被韓國東說到了痛處,唐老爺子面色越發暗沉,“我唐家幾十年身居高位,那些覬覦的人還少麼?但凡有心懷叵測之人想要設計陷害,我總不能日日提防!”
“唐老說的是……”韓國東訕訕一笑,不再言語。
安奈意味深長的看了韓亦辰一眼,看來他受傷的事韓家人還不知道。
雖然韓亦辰不肯承認,可她早就認定了,他的手臂一定是被唐司明所傷。
韓亦辰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劍眉微挑,竟不動聲色衝她拋了個媚眼,賊兮兮一笑。
寬大的手掌竟偷偷從桌下伸過來,將她的小手緊緊握住。
安奈嚇了一跳,想要掙脫出來,卻費了很大的勁也沒能成功,反而把自己累得小臉通紅,氣喘吁吁。
怪不得進來的時候這傢伙指明讓她坐在這裡,原來是一直在憋着這種不健康的心思!真是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
現在倒是有些後悔跟着過來了。
若不是父親說帝都的人要來,全家一起出席顯得尊重一些,她纔不會跑來送上門被這個混蛋佔便宜呢!
在家陪着文君多好。
“也不知道這次帝都派下來的是哪位?”安徵山再次開口問道。
唐老爺子冷哼一聲,眼底明顯流露出不悅。
因爲他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帝都,卻沒有任何成果。上面只是說過幾日會派人下來把唐司明的事情調查清楚,卻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回覆。
他在市政這麼多年了,自然也明白上頭的意思。
不給明確的答覆,就說明這事很難辦。
所以不管今天來的是誰,他都要想辦法討好才行。只有這樣,唐司明的事纔能有轉機。否則,唐家就真的完了。
一直逗着安奈玩的韓亦辰冷不丁開口道,“我倒是聽到風聲,說這次派來的是個新手,不過因爲辦事效率極高,爲人正直,所以纔會被委以重任。相信讓他來調查這件事,很快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惡人,一定會有應得的報應的,您說是不是呢,唐老爺子?”
說話間意味深長的看了唐老爺子一眼,氣得唐老爺子面色頓時黑到了底。
似乎他這句惡有惡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一樣。
唐老爺子正要呵斥他沒禮貌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經理推門而入,“少爺,帝都的人到了。”
因爲酒店是韓氏名下的,經理自然是向韓亦辰報道了,所以安奈也沒有多想。
“還愣着做什麼?快請進來!你們這裡的人都這麼沒眼色麼?”唐老爺子急着想要抱佛腳,馬上便呵斥起經理來。
經理面露難堪,卻依舊看着韓亦辰。
韓亦辰也沒打算跟唐老爺子計較,微微點頭。
經理便側身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微笑着走了進來。
安奈愣了一下,怪不得韓亦辰說是新手,果真如此。
因爲進來的男人看起來跟韓亦辰年紀相仿,長相倒不似韓亦辰這般妖孽俊美,而是屬於英氣型的。
只是那雙閃爍着精光的眸子裡,似是迸射出鋒利刺骨的光芒,倒也正如韓亦辰所說,一看就是剛正不啊,一身正氣的那種。
他進來之後,身後跟着的幾人也相繼走進來。
不光是安奈,幾乎包間裡所有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可能原本沒有人相信韓亦辰的話吧?
“呵呵,各位大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還不待別人說話,唐老爺子馬上就迎了上去,一邊殷勤的讓幾人落座。
爲首的微微一笑,衝着衆人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禁楓,是這次調查組的組長,這段時間在青城,還仰仗着各位多多指教了……”
“哪裡的話,是我們要請您多多指教纔對。”唐老爺子呵呵的笑着,再次巴結起來,“沒想到江組長年紀輕輕,竟身負重任,果然是天之驕子,年輕人的楷模啊……”
“唐老先生過獎了。”江禁楓禮貌的笑了笑,便將手抽出來。
又衝着安徵山和韓國東幾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才坐下。
不過看向韓亦辰的時候,似乎眨了眨眼。
安奈因爲一直盯着他看,所以把這一細節看在了眼裡,但是也沒有多想。
安徵山和韓國東也象徵性的寒暄了幾句,不過唐老爺子因爲太過心急,一直都搶着說話,所以一杯茶的時間裡,幾乎都是在聽唐老爺子狂拍馬屁。
因爲笑的太過誇張,臉上的老褶都糾結到了一起,格外滑稽。
茶喝的差不多了,唐老爺子便笑呵呵道,“請各位嚐嚐青城的代表食物,也不知道合不合各位大人的口味……”
一聽這話,江禁楓馬上起身,“抱歉,我們這次來,是爲了調查市政人員的工作情況,本就應該以身作則,既然已經與諸位會面,我們也該告辭了。”
見他要走,衆人自然不肯。
韓國東趕緊道,“各位遠道而來,我們自然是要盡地主之誼,爲各位接風洗塵的。”
“是啊,還請各位大人不要有壓力,不過是一場接待遠方客人的便飯罷了……”安徵山也起身挽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