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忘不了在法庭上的那天,墨毅看向她的眼神,那個眼神,根本就不是認命的意思!反而,帶了某種挑釁的意味……
可是憑她的腦袋,再怎麼想,也想不出問題的所在。
罷了,還是明天一早,找奈奈幫忙吧……
……
天亮時分,整個青城銀裝素裹,別樣妖嬈。
安奈站在陽臺上感受着冷冽新鮮的空氣,貪婪的呼吸着。
韓亦辰不許她下樓,說是太冷,怕凍到孩子。
她只能乖乖聽話,可是看着韓亦辰幾個人在樓下玩雪,總覺得不公平。
明明就是四個大男人,此時卻像孩子一般開心的打鬧着,幸好淘淘不在,否則的話,一定會更熱鬧。
其實原本李蒙只是出來掃雪的,掃着掃着,就想着乾脆堆個雪人好了。
少奶奶看着,心情也不錯。
後來冷夜閒着無聊也加入了進來,兩個人還計較着林菁菁的事,他就提議比賽,看誰堆的雪人少奶奶更喜歡。
冷夜自然是要應戰的,兩個人就這麼開始了一場嚴肅認真的比賽。
韓亦辰和韓亦瑾看到這場面,有些懷念從前,便也參與進去。
結果,掃雪就變成了四個人的堆雪人競賽。
韓亦辰很少做這種事,自己做的不好,便起了壞心思,開始打擾起別人來。你來我往間,堆雪人競賽,又演變成了打雪仗。
安奈取來手機,將幾人玩鬧的場景拍了下來,以後再看,或許會很有意思。
剛錄了沒多久,文君打來電話,“奈奈,起牀了麼?”
“恩,下雪了,看到沒?”安奈心情很好。
“看到了。奈奈,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幫忙。”文君少有的吞吞吐吐,讓安奈有些詫異,“說吧,一大早的心情怎麼這麼低落?”
文君嘆了口氣,“其實是昨天晚上夢到墨毅了,然後幾乎一夜沒睡。”
“噩夢?”
“恩,噩夢。”文君苦笑起來,果然最瞭解她的還是奈奈啊,有些話不用說,她就能猜到,“奈奈,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墨毅現在的情況,我不想這件事再讓墨黎插手,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雖然只是一個夢,可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好,我讓韓亦辰問問,一會兒給你回信。”
“恩,還是你最好了奈奈,愛你喔!”
安奈笑着掛了電話,這丫頭明明都煩死了,還要跟她耍寶。
院子裡,四個人打的正熱鬧,最後韓亦辰被集中攻擊,差點打成雪人,便狡詐的說不玩了,還讓他們好好把雪掃了,否則不準吃午飯。
“暴君!”
“黃世仁!”
幾人嬉笑怒罵着,難得的開朗模樣。
韓亦辰也懶得去理,匆匆進了客廳,吩咐傭人拿乾毛巾過來。
“都這麼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安奈拿着毛巾幫他將身上的雪拍下來。
韓亦辰笑的燦爛,“可能被淘淘傳染了吧。”
因爲是剛下的雪,倒不會沾在身上,輕輕一拍,都落下去了。
韓亦辰將變得冰冷的外套脫下來,怕有涼氣碰到安奈。
她卻沒有在意,只記着文君的事,“你能不能打個電話問問,墨毅現在怎麼樣了?”
“墨毅?怎麼忽然想起他來?”
“文君做了噩夢,心裡不踏實。我也覺得事情有些奇怪,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你還是問問吧。”
老婆說的話就是天,韓亦辰自然要馬上執行。
拿了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不多一會兒,便怒吼出聲,“怎麼不早說!?”
“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問題,我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正想要給您打電話的,您就先打過來了,對不起韓少,這次是我們疏忽了……”
“人送到哪了?”
“蔚山療養院,那裡的看護很嚴,不會出問題的……”
“馬上派人去查!人要是不在了,後果……你知道。”
掛了電話,韓亦辰的臉色已經發了青。哪裡還看的出剛纔燦爛的模樣。
安奈心裡咯噔一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恩。”韓亦辰沒想瞞着她,嗓音低沉,“墨毅前幾天忽然在牢裡發了瘋,被送到療養院了。信息被故意隱瞞,直到今天我的人才得到消息……”
“誰做的?”
安奈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墨毅不可能忽然發瘋,再加上信息被故意隱瞞,發剛發病就被送到療養院,這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謀劃!
否則根本就不可能這麼順利!
韓亦辰驚訝的看她一眼,沒有追問什麼,只是眉頭擰得越發緊了,“不知道,我讓他們去查了,如果人還在療養院怎麼都好說,若是不在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因爲後果,真的很嚴重。
墨毅是被韓亦辰丟進大牢的,他對墨黎和文君又懷有怨恨,一旦真的被他逃脫,那這些人,隨手都會受到墨毅的打擊報復。
“文君那邊要說實話麼?”安奈又問。
“告訴她吧,讓她儘量小心一些。”韓亦辰面色凝重,“沒想到,墨毅竟然還有後招。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消失的。”
安奈也明白,墨毅的可怕,別人根本想象不到。人命在他眼裡都沒有什麼差別,像這樣的人,根本沒那麼容易死。
只是她真的不明白,事到如今,還有誰肯冒着得罪韓亦辰的風險幫墨毅呢?
墨毅不過孤家寡人一個,沒了墨氏,他一無所有。那個人,到底爲了什麼?
“想不通的事,就不用再想了。我會解決好的。”韓亦辰似乎看透了她一般,柔聲道。
安奈點點頭,“恩,不管幫墨毅的人是誰,一定不懷好意,你一定要小心才行,墨毅的冷血,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否則,上一世也不會生生將文君逼到自盡。
“恩,我知道。爲了你跟孩子,我不會有事的。”
韓亦辰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這個小東西,總讓他覺得驚豔。
連亦瑾都想不明白的問題,她卻總能第一時間就想清楚因果,這樣通透的心思,絕非純良之輩。
他哪裡知道,安奈不過是仗着自己多活了七年,看過更加悲慘的結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