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離開
一大早,蘇雅西就坐在院子裡將自己布袋裡的東西全部數落出來。趙老頭半跪在地上,雙手高高地舉着,捧着蘇雅西數落出來的東西。雙淚感動得汪汪直流。
“喃,這是你家糧倉的鑰匙。這是你家石櫃的鑰匙。這是你家地下室的鑰匙。這是你家各房門的鑰匙。還有,這是你的銀行卡。我現在全都還給你。”
最後蘇雅西又站起來將手中的空布袋抖了抖,爾後將空布袋也放在了趙老漢高高舉着的雙手中心,說道:“好吧,這空布袋也是你的,也還給你。”
“謝謝,謝謝,謝謝……”趙老漢感動得淚流滿面。
“趙老頭,我現在要離開這裡了。雖然這段日子我對你苛刻有佳,可是也是你咎由自取。現在我要走了,咱們也算兩清了。你以後可要好好做人。一把年紀了,取個老太婆當你媳婦還差不多,就不要去糟蹋黃花大姑娘了。尤其是,不要對原本不屬於你的美好事物起歹心,不然,哼哼,你明白的!”蘇雅西奸邪地笑着說道。
“是的是的,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了。我以後好好做人。”趙老漢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認真聽取着蘇雅西的教誨。
蘇雅西見這老頭兒實有悔過之心,淡瞄了他一眼,說道:“好吧,你可以起來了。”
“好,好,好……”趙老漢趕緊站起來。
離開趙家村時,趙老漢將蘇雅西和浩宇送至村頭。不知道爲什麼,趙老漢哭得特別厲害。嗚嗚的聲音,很豪放。
“好吧,你就送到這裡了,回去吧。”蘇雅西停下腳步回過頭對趙老漢說道。
趙老漢的哭聲更大了。
蘇雅西十分不耐煩,問道:“怎麼啦?哭什麼哭?我不是把你的東西全部歸還給你了嗎?你還想要什麼?你再哭。你再哭我用鞭子抽你……”
趙老漢趕緊慣性地後退兩步。爾後看着她的手裡沒有鞭子,便弱弱地說道:“鞭子在院子裡呢,你沒帶走。”
蘇雅西揮揮手說道:“是呀!”
趙老漢結結巴巴地說道:“其,其實我是,我是捨不得你走。你,你做我主人,我很快樂,我感覺,感覺有了依靠。你,你走了。老漢很傷心。以後,你可要經常回來看看我這個糟老頭子。姑娘,老漢會想你的。你是老漢這輩子唯一的親人。”說畢。抽泣兩聲,又號啕大哭起來。
蘇雅西被他的哭聲給震住了,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感覺這糟老頭兒。也不是很壞,感覺他還十分的可憐!
蘇雅西上前一步抓住趙老漢的雙手,微笑着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你不要哭了。回家好好的把地種好,把雞鴨豬等等牲畜都養好。以後我回來。要有肉吃。”
“好,好,我一定把它們都養好!那你可得說話算話噢!”趙老漢激動的說道。
蘇雅西甜潤的一笑。說道:“一言爲定!”
蘇雅西和浩宇離開了趙家村。趙老漢的哭聲在背後響徹着村谷。青山、綠水、白雲、一切都顯得十分空曠!
“趙老漢對你,還真生了感情!”藍藍的天空下,浩宇說道。
蘇雅西輕淡地說道:“那有什麼,他只是一位孤寡老人而已。他是寂寞的。我走了,他又要像從前那樣孤獨無依的生活了。”
“還挺可憐。你對他那樣。他對你還是留戀不已。”浩宇說道。
“是呀。他寧願我天天拿鞭子抽他,只要我不走。其實昨天晚上他偷偷來找過我。也就是說的這個事。可是。我怎麼會答應他?”蘇雅西甩了甩衣袖,在藍藍的天空下轉了一個圈,飛舞着身軀,說道。
“哎!”浩宇嘆了一口氣。
蘇雅西又轉到浩宇的面前,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好像很不捨他,不如你不要走了,回去陪他吧?”
浩宇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說道:“這怎麼可能?”
“這就對了!”蘇雅西嘻嘻地笑道。
“對了,你要帶我去哪兒?回家嗎?我們的家在哪裡?”蘇雅西繼續在山間小徑上轉着圈兒,回頭問道。
浩宇從路旁採了一朵紫色小野花看着,說道:“暫時不告訴你。”
蘇雅西“呵呵”而笑,笑得十分開心。她將浩宇手上的小野花奪去,笑嘻嘻地說道:“送給我的吧?不客氣了。真美的一朵小花花啊!”
蘇雅西聞着帶着香氣的紫色小野花笑盈盈地看着浩宇,滿心歡喜,眉黛都笑彎了。
看着這樣的她,浩宇也露出微笑!
浩宇經過思索,並沒有帶蘇雅西回上海。而是帶着她直接乘火車去了雲南。
現在她失去記憶。而所有的人又都認爲她已經死了。也許,這樣,對她是最好的。他雖然又找到了她,可是他不要再將她推入火海。
她失憶,也許就是上天的一個安排。老天爺想給她一個嶄新的人生,讓她重新開始新生活。
無論如何,他不會讓她再回到原來的世界裡。
也許,這就是天意!
火車上,蘇雅西問道:“我們的家在雲南嗎?”
浩宇點頭道:“嗯!”
蘇雅西又問:“那個地方怎麼樣?”
浩宇回答:“很美!”
蘇雅西呵呵而笑,道:“真太好了,又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火車上,她的笑臉,如同天上的星辰般閃耀、光燦!看到這樣的她,浩宇陷入了一陣癡迷狀態。不錯,失憶的蘇雅西,彷彿恢復了她天真純潔的本性,讓人看到了她天真無邪般的美好!這樣的她,讓人更加的喜愛!
屬於上海的美景,在窗外不停地倒退,漸行漸遠!
浩宇告訴蘇雅西,她的名字叫蘇安。而他的名字叫蘇宇。他將他們的名字都改了。他的心裡甚至有了一個新想法。只是這個想法,他還沒有確定下來。
經過了漫長旅程。浩宇帶着蘇雅西來到了雲南方向的一個小城市駐紮下來。浩宇在一個邊遠的小鎮上找了一個套二的小居室居住。
這個地方人煙稀少,可是風景尤爲美麗。有壯麗的山河,有秀麗的山莊,新鮮的空氣。四處都透着一股清靈。天空很藍,白雲飄飄。給人帶來靈感!
這個地方還有小片的草原。浩宇還帶着蘇雅西去草原上騎馬。夕陽撒在草原上,讓這片草原透射出一股無比神秘之感!
蘇雅西問浩宇:“我們的家鄉就在這裡嗎?”
浩宇點頭道:“是的。”
蘇雅西感嘆道:“真美麗!”
在雲南駐紮下來之後,浩宇在鎮上開了一個花店,叫安宇花店。二人準備靠賣花營生!因爲開花店,所以他們還圈買了幾畝地,專養花!
短短的時間裡。他們的生活彷彿就上了正軌!
雖然是一個小城鎮,可是這個花店的生意卻很興隆!
聽人說,以前這小鎮上也有賣花的。可是生意卻很慘淡。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跑來開花店後呢,生意卻很好!聽人這麼一說,蘇雅西也搞不懂其中的原因。她問過長期居住在這裡的老人,老人說。這可能是個人財運不同造成的吧。蘇雅西有點朦朧、不可思議!
可是當一切都上了正軌之後,浩宇卻表現得有些異常了。他常常的一個人站在空地上發呆。他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他要不要留在這裡?蘇雅西可以生活在這裡。可是,他呢?
其實他的潛意識是想留在這裡的。由於一直下不了決定,所以他也就在猶豫中在這個地方一天一天呆下去。
雖然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可是每天都下不了決定。
日子就這樣過着!
蘇雅西看出浩宇有心事!有時候。他們一起去山頂寫生的時候,她畫畫時,卻常常看見他一個人站在遠處。全身都顯得很空靈。是的,他有心事!
浩宇空靈的背影也被她畫了下來。
“蘇宇……”蘇雅西喚了他一聲。
浩宇回過頭看向她,問:“怎麼?”
“你……”蘇雅西說到嘴邊,又停住了。
“我怎麼?你有話就說啊!”浩宇說道。
“你有心事!”蘇雅西說道。
浩宇沒吭聲!
蘇雅西從畫板前站起身走到浩宇面前,問道:“蘇宇。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關於我以前的事?我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每次蘇雅西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浩宇都會說:“當有一天你恢復記憶之時,你自然會想起所有的事情來!”
而蘇雅西每次都會說:“那假設我永遠不會再恢復記憶了呢?”
而每次在這個時候,浩宇就會說:“那到你老了的時候,我就把你以前的事都告訴你吧,好嗎?”
而當蘇雅西皺臉的時候,浩宇又會添補上一些其它的話,道:“蘇安,我只是覺得太長了,說起來很累。你看你都長這麼大了,這得要說多久啊?總之,在這個世界上呢,我們是最親的人!”
蘇雅西悻悻地說道:“那好吧!”
蘇雅西對從前的自己充滿好奇。可是浩宇卻不想讓她回到從前的世界。而蘇雅西也甘願和浩宇生活在一個偏遠的小鎮上。因爲她覺得只要有他就好。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她沒有了記憶,可是當她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她就對他有親近之感,她很相信他。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
蘇雅西一直記着浩宇說過的話:“我們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是我們卻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