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市第二中醫院,佔地面積大約五十畝,場地不算小,裡面也是綠樹成蔭,遍地花草。時而有鳥兒飛過,婉轉的叫聲如同響徹的銀鈴。當然,說的是中醫院,實際上也是中西結合,大部分採用的都是西藥,所以真正的傳統中醫所佔的地方只有很小的一塊,其他的則是跟普通醫院沒什麼兩樣。
秦子陽獨自來到北川市第二中院,事先已經跟醫院院長打了招呼,院長居然也是一個腦外科方面的權威專家,很是熱情的找了一個部門主任接待秦子陽。當然,何花被秦子陽留在了酒店的房間裡玩遊戲,而且她的身上帶着自己煉製的靈符,只要她一用邪氣,靈符立刻就會摧毀她的意識,讓她腦死亡。
接待秦子陽的部門主任叫黃豐,四十歲左右,頭髮已經落了打扮,有些禿頂,臉型很窄,看上去有些小家子氣。
秦子陽一進入醫院的大廳,立刻就發現,這裡的醫院跟中海市的不大相同,掛號的人十分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老人,看得出他們對於自己的身體極其關心。
這些老人一面排隊一面閒聊着,大多是在說自己的藥花了多少錢,看一個小病需要多少錢,以及哪些藥的效果比較好。
“老程,上次我拿的高血壓要比你的要好,你的二十五塊一盒,我的三十五塊一盒,一分錢一分貨,貴點的效果就是不一樣。”一個頭發花白,年近六十的大爺在對另外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頭道。
中山裝老頭搖頭嘆息了一下道:“哎,老徐,我也是沒辦法,養老金就那麼多,醫保也沒你的好,當然要省着點花了。不過還是你兒子對你好,每個月都會給你寄錢過來,哪裡像我那兒子,纔剛結婚,恨不得再從我身上扒拉一層肉下去呢。”
聽着這幾個老人的聊天,秦子陽頓時就知道,這醫院的大部分收入都是來自這些老人,普通的高血壓藥根本要不了這麼貴,在這家醫院裡自然是要貴了好幾倍的。看到這樣的情況,秦子陽忍不住跟隨行的部門主任黃豐道:“我們醫院高血壓藥開得可沒那麼貴,你們這麼高,是不是不太合適?”
黃豐連忙拉着秦子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秦院士,你可千萬別在這裡胡說,這些老人聽風就是雨,讓他們知道了,非要鬧起來不可。”
秦子陽跟着他到了二樓後,黃豐這才稍微鬆口氣道:“秦院士,我就不繞彎子,跟你直說了吧,這些老人大部分都是我們醫院裡宣傳科帶來的,都是附近的居民,雖然藥賣得貴點,但是效果確實比一般的心腦血管藥物要好。當然,您也是內行,我就不繞彎子了,醫院是創收益的地方,如果我們不多賺點錢,那職工們的待遇就上不來,以北川市現在的發展速度來說,沒有五千塊一個月都很難留住一些資深的護士,所以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秦子陽點點頭,表示理解,醫院的藥品賣得貴本來就是市場規則,如果醫院不宰患者,那醫生也就不用幹了,全都回家喝西北風了。這也是醫院的潛規則,醫院本來就是服務性行業,賺點錢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不過秦子陽的詢問自然是因爲他們的藥價太高,有點無法理解的緣故。
黃豐見到秦子陽沒有追問下去,也就鬆了口氣了,繼續帶着秦子陽四面參觀,各種的高級的醫療器械,還有臨牀部門的種種古怪病症。見到這些疑難雜症,秦子陽或多或少都會提點一二,指出其中治療的缺陷,就如同一個導師一般。
黃豐自然是用心的聽着,面對秦子陽的指點他顯得很是高興,雖然秦子陽只是二十多歲的年紀,不過掛着院士的名頭,身份地位就截然不同。這也是一個風氣,只要身份高貴,哪怕只是一個三歲小毛孩也可以對一個權威專家頤指氣使。更何況秦子陽說得也是條條在理,並非無稽之談,而且有些方面比起黃豐自己的經驗更加精妙。
“秦院士,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這裡受教了。”黃豐虛心受教的道。
秦子陽笑道:“這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那些病人或許不需要費那麼多周折,這才稍微說一些,其實也是怪我有些多事,畢竟這是你一門醫院自己的內務。”
“哪裡的話,能夠得到秦院士的指點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我們醫院就是缺少秦院士這樣的專家考察,要是能夠多考察考察,那纔是我們醫院的榮幸。”黃豐忙不迭的恭維道。
秦子陽微笑不語,跟着黃豐繼續走了一陣,忽然道:“黃主任,我聽說最近醫院經費比較緊缺,不知道醫院是怎麼解決的?”
聽到這裡,黃豐頓時就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道:“是啊,最近一兩個月醫院的經費都比較緊缺,不過相比起三年以前還是要好很多的,我們醫院剛剛改制那會,經費困難得是脫一兩個月的工資都發不下來,好多老資格的醫生都走了,現在都是一些新晉的醫生在支撐,名氣自然不如別家,不過幸好地理位置不錯,業務倒也算是可以。”
秦子陽微微點頭,也不追尾,反而笑道:“那倒也是,改制的時候大部分醫院都因爲沒有了政府經費的支持,所以纔會倒閉,能夠堅持下來的醫院那都是不簡單的呀。”
“秦院士,這您就說對了,改制成功,還多虧了我們院長大人,他一手操辦,多方奔走,好不容易纔疏通了關係,拉到第一筆資金,接着又經過了重重困難,才能讓我們醫院走到今天這一步,不然的話這裡早就成了一片商業區了。”黃豐顯然是對院長十分的推崇。
“哦,早就聽說李院長是個敢闖敢拼,大開大合,敢於改進的院長,我還沒見過他本人,不知究竟如何?”秦子陽故作驚奇的道。
黃豐一聽,立刻就如數家珍的道:“說起我們李院長,那可真是不得了,本身是農民出身,也沒什麼背景,但他就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這點我十分佩服。有次一個官太太硬是拖着我們醫院的費用一年多都沒給,接着我們李院長二話不說就上門說了句你們要是不繳清費用,那我就上人民法院說理去,然後就把錢要了回來,那官太太以後來我們這裡看病,每次都是主動交錢,再也不敢拖拉了。後來我們院長通過各方面的努力,再加上他勇於精進的風格,這才改善了醫院的整體業務水平,讓醫院起死回生的。”
“原來如此。”秦子陽點了點頭,綜合了一下剛纔黃豐所說的,在心理面琢磨起來。現在人肉餐廳的老闆娘還沒有找到,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人肉餐廳開了不止一年,而這家醫院經過三年的改革才走到今天這步,如果沒有龐大的經費支撐,光是人力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錢。
這些錢從哪裡來,很顯然要通過一些非常的途徑,至少可以看出不是通過治病救人得來的。雖然暫時還看不出這家醫院跟人肉餐廳有什麼具體的聯繫,但是至少時間上已經吻合了,人肉餐廳開始銷售人肉是在幾年以前,所以醫院跟人肉餐廳的合作至少不是短時間的交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