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要被提起公訴,劉主任兩眼開始發直,死死的盯着劉書記。
突然間,他神色一厲,當場怒吼道:“劉書記,你是在弄虛作假,我不甘心,你是在包庇秦子陽,你不得好死。我一定會將這件事請告上終極法院的。我不承認你們的調查,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做過,你是在扭曲事實……混賬東西,你們不能夠起訴我……”
見到劉主任已經失去理智,曾世傑只是淡淡一笑,朝着兩個特警使了使眼色。立刻,那兩個特警就衝了上去,兩人合力抓住劉主任的雙手,反過來一壓,立刻就扣了出去。
見到劉主任被壓走,謝主任頓時驚恐無比,此時他的大伯已經自身難保,更不要說出來保住自己,他連忙低頭,高舉雙手道:“我錯了,劉書記,我真的錯了。雖然我做了很多錯事,但是爲醫院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希望你能夠看在我勞心勞力在醫院做了這麼多年,還有我大伯的面子上,可以不要公訴我。”
劉書記冷冷一笑道:“你大伯?你大伯也是公務人員,應該爲人民服務,不是享有特權的一類人。還有,你既然知道你大伯是在市委工作,居然還拿他出來替自己減低罪刑,這不是在幫你自己,而是在害你大伯,知道了嗎?什麼都不用說,你下去以後好好交代,如果不服,可以跟劉主任一起提起上訴!”
“我不上訴,我好好交代!”謝主任嚇一大跳,連忙低聲求饒,然後主動跟着押着劉主任的兩個特警,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謝主任走到門口,劉書記才沉聲道:“好好交代就對了,你們雖然犯錯,但也不是不可以改,改過自新,還是有機會繼續就職的嘛。人孰能無過,只要承擔了該承擔的責任,有正確認識錯誤的態度,機會還是有的。”
劉書記這句話自然是提醒謝主任的,畢竟謝主任的大伯在市委裡工作了這麼多年,也算是他的老下屬,自然會留一線生機。
謝主任自然也不是糊塗蟲,聽到劉書記的話,更是一聲不吭,加快腳步走出了會議室。他知道,這次就算是自己栽了個跟他,肯定很快也會有條出路。
想到這裡,他反而有些慶幸自己大伯是在市委工作,而不像劉主任,自己的叔叔雖然是在省委,官職跟劉書記平級,但是現在得罪了劉書記,劉書記都不一定買賬,說不定還要吃一個更大的虧。
預見到劉主任以後的遭遇,謝主任的心裡一下就平衡了,是以覺得自己倒這點黴沒什麼,就當做是流年不利了。
此時兩大造反的頭頭都被拿下了,其餘的主任醫師也自然是乖乖的俯首認罪,接受調查了。
自然的,這些主任醫師一個個也都明白了一點,那就是秦子陽根本不怕他們造反,更不怕他們上訴,就算他們主動離職,秦子陽也能夠立刻找來國內更爲權威的專家。
現在這些主任的心裡,一個個全都跟吃了好幾斤後悔藥似地,腸子都快悔青了。
這時候遠在省委的劉成,在聽到自己侄兒的訴苦,加上在劉書記身上吃的癟,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不過他暫時也拿劉書記沒有任何辦法,畢竟劉書記雖然名義上是一個市的書記,但是中海市是直轄市,直屬中央領導,省委對中海市市委也只有話語權,沒有管轄權。
當然,他的侄兒現在鋃鐺入獄,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自然要通過一些手段將他撈出來。
劉成出了省委辦公大樓,猶豫了一下,直接打電話打到了自己的老領導那裡。
電話一接通,劉成立刻輕聲輕語的道:“老領導,近來可好?”
“原來是劉成啊,我當然好,你小子在自從進了省委,許久也不見你打電話,是不是身價長了,屁股翹起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打趣似地道。
劉成連忙應聲道:“唉唉,老領導,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可是逢年過節都去給嫂子問好,不信你可以問嫂子。我平時可是想你老想得緊啊,可惜你的形成排得太滿,我工作也比較忙,這不是抽不出空來麼。”
“哈哈哈,好了,不要再花言巧語的,我知道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就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怎麼讓你打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
劉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嘆氣道:“哎……老領導,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在中海市我有一個不成器的侄兒叫做劉博,本來在醫院工作,當上了主任醫師,眼看前途似錦,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居然被市委查處了,還羅織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在他身上,現在要被公訴……我大哥就這一根獨苗,我也沒有兒子,他要是被關了,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啊……”
“中海市?那不是小劉的地盤,我記得你跟他是同學,怎麼這事情連小劉都擺不平?”那老者顯然是有些意外。
“你不說他還好,一說他我就來氣,你是不知道,他現在當上了書記,誰的帳都不買,我跟他打電話過去,他居然開着免提,當堂落我面子。當時一大堆的人都聽着,這比直接扇我兩耳光還難受。”劉成繼續訴苦道。
“嗯,不可能吧,小劉不會這麼不顧及情面。這樣好了,我去說說他,要實在不行,我出面擔保你侄兒。”那老者十分爽快的道。
劉成一聽,頓時心裡暗喜,知道有自己的老領導出面,一切都不是問題了,連忙道:“領導就是領導,祁老你可要保重身體,我今後的路子還需要你的引導。”
“誒,這都是小事。不過,劉成,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的孫子跟你的女兒其實挺般配的,雖然你女兒現在在日本留學,我孫子在國內經商,不過距離不是問題,只要你點頭,我這邊立刻就準備好彩禮,明天我孫子就過去提親。”那老者道。
劉成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沉默起來。這老者的孫子就是祁少,也是京城四大紈絝子弟之一,現在在中海市讀大學,說是在經商,可是平日裡根本連一份合同都沒有簽過,更不要說什麼經商了。這個祁少,完全就是拿着家族的資金,過着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快活日子。
而且祁少在外面的女人更是多不勝數,玩個兩三天就換女人的情況更是不勝枚舉,劉成自然不能夠將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託福給這麼一個紈絝子弟。
見到劉成半天沒說話,那老者顯然是有些不樂意了,催促道:“劉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好是表個態,我這裡可沒有閒功夫等你。”
劉成一聽,一邊是自己一脈單傳的侄兒,一邊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實在是難以取捨,最後還是低聲道:“老領導,你也知道,現在國家提倡自由戀愛,國外更是對婚姻自由無比看重,我自然是願意,但是我不能替我女兒做主,她有她的想法,她的思想,我不能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她。”
“劉成,你少來敷衍我,就算你的女兒不能接受那也沒關係,只要有你一句話,我可以讓年輕人們自己去聯繫嘛,要是確實沒有緣分,我的長孫肯定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不會勉強的。你完全可以放輕鬆點,我是不會勉強的,緣分的事情也勉強不來。”老者道。
聽到他的話,劉成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這祁家家大勢大,一旦扯上不好的關係,那絕對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但是眼前形勢迫人,劉成迫於無奈,也只能是點頭答應道:“好吧,既然您老有這美意,我也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