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瀾,你幫我去請韓少元來一趟。”陳敏兒想起韓少元說過,要把那個小太監的影像畫出來。
“不用叫,他那邊下了值肯定過來,這會兒就快下值了。”沈如瀾莞爾道。
正說着,外面傳來喧譁聲。
“華副院使,你爲何攔着不讓我們進去?難不成陳敏兒的病有什麼不對勁?”楊光年陰陽怪氣道。
“陳敏兒這會兒正睡着,你進去看人家小姑娘睡覺算怎麼回事?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避嫌?”華紹堂最近說話越來越刻薄,毫不留情面。
陳敏兒和沈如瀾面面相覷,沈如瀾低聲道:“楊副院使已經來第三回了,都被華副院使給擋了回去。”
陳敏兒默然,楊光年怎麼突然這般關心起她來?莫不是知道她得的是疫症,故意來找茬,好趁機把她攆出御醫院?皇宮之中,但凡有得疫症者,都得攆出去,若是有知情不報者,會重罪責罰的。
只聽楊光年氣急敗壞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敏兒爲御醫院,爲朝廷立了大功,如今她病了,我和院長前來探視是體恤下屬,你倒好,幾次三番阻攔,是何道理?”
院長大人也來了?陳敏兒更加擔心,生怕華紹堂頂不住。
華紹堂冷哼一聲:“院長大人體恤下情我信,但有些人說這話,我卻是深表懷疑,陳敏兒的傷來得詭異,御醫院誰人不知陳敏兒是最有希望問鼎九針的,偏巧大賽前日就傷了?”
頓了頓,華紹堂不卑不亢道:“院長大人,陳敏兒如今可是咱們御醫院的寶貝,斷不能再出意外,下官這麼做,只是不想再給某些人有機可趁,在陳敏兒傷病未痊癒之前,下官絕不會讓她見任何人,還請院長大人體諒。”
楊光年暴跳起來,怒不可遏,直呼其名:“華紹堂,你是在暗指本官意欲加害陳敏兒?你這是污衊。”
華紹堂冷笑道:“楊副院使那日不是很希望陳敏兒落敗麼?甚至用官職跟我打賭。”
“好了好了,既然你說陳敏兒無大礙,那我就放心了,楊副院使,我們且回吧!”
史院長被他們兩吵的頭疼,而且華紹堂佔着理,毫不退讓,他也不好說什麼,的的確確,陳敏兒這次受傷來得蹊蹺。
“院長大人,您不能這麼縱容他,他也太無理了。”楊光年不肯罷休。
史院長想到比賽當日楊光年的種種言行也是不悅,哪有人希望自己一方輸的?不由皺眉道:“如果陳敏兒再出什麼意外,楊副院使願意一力承擔的話,你便進去吧!”
楊光年啞然,這話說的重,讓他一力承擔,他怎麼承擔?
史院長袖袍一甩,徑自離去,華紹堂跟個門神似得擋在門口,一副你休想進的架勢,楊光年悻悻一哼,追着史院長而去。
屋內,陳敏兒和沈如瀾皆是鬆了口氣。
“我去稟報華副院使,說你已經醒了。”沈如瀾放下茶盞說道。
不多時,華紹堂和韓少元一同說着話進來。
韓少元悶聲道:“楊副院使肯定沒安好心。”
華紹堂嗤鼻道:“那是當然的。”
見陳敏兒醒了,韓少元搶先一步上前,目中蘊滿關切:“你終於醒了,覺着好些了嗎?”
陳敏兒微微點頭:“好多了。”
華紹堂在身後皺眉,這小子,對陳敏兒的關心也太露骨了吧!要是讓穆恆那傢伙知道,非得打翻醋罈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