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侯爺……您來了。阿茉見到永寧侯,大着膽子上前打招呼。
這永寧侯生的可真俊,比韓少元還要強上那麼一點,只可惜太嚴肅了些,離他三丈開外都能感受到那冰冷的氣息,這又韓少元強多了,韓少元對誰都和顏悅色,又會說笑話逗人開心,御醫院沒有哪個女的不喜歡韓少元的。
阿茉在心裡暗暗做比較。
穆恆在別的女人面前一貫不苟言笑,便是正眼也不瞧上一瞧,淡淡問道:“陳御醫可醒了?”
“醒了醒了,昨兒個夜裡便醒了,這會兒華副院使在裡頭。”阿茉殷勤回道。
穆恆沒有任何表示,徑直走向陳敏兒的住所。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過,此番大家都嚇得不輕。”華紹堂把一塊龍牌放在陳敏兒枕邊。
陳敏兒瞧這金燦燦的龍牌,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她只聽說過免死金牌。
華紹堂笑道:“這東西用處可大了,你要是拿着這塊牌子到外面去,幾乎可以橫着走,在宮裡麼,一般的主子見了這東西還得給你下跪。陳敏兒啊,你走大運了。”
單單就憑神針之名是絕對得不到這東西的,皇上一來憐惜人才,二來是怕她再出事,耳根子又不清靜,想着陳敏兒只是個御醫,不會拿這東西去作威作福,賞了也就賞了,看心情罷了,所以說,陳敏兒運氣好。
“那我拿着這個,穆恆那傢伙是不是也得聽我的話?”陳敏兒好奇地問,如果有用的話,那她第一件事就是禁止穆恆來御醫院,他一個侯爺天天跑御醫院,像什麼樣。
華紹堂噎住,嘴角抽了抽,說:“對他根本用不着這個,你說什麼他會不答應?”
穆恆正好走進來,聽到兩人的對話,又是一陣無語,這丫頭背地裡居然稱他“這傢伙”,得了龍牌,第一件事就是問能不能讓他聽話,真是有夠可惡的,還是紹堂話說的中聽,深得他心。
“咳咳……”穆恆乾咳兩聲。
“穆恆,你今兒個來的可不早。”華紹堂笑道。
穆恆橫了他一眼,剛誇他,馬上就漏氣了。
“有點事耽擱了。”穆恆一把推開華紹堂,搶了他的凳子坐下,旁若無人地深深看着陳敏兒,觀察她的氣色,臉色還是那麼蒼白,叫人心疼。
華紹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抱怨道:“你這個粗人,不知道斯文二字怎麼寫嗎?”
穆恆繼續無視他,都說是粗人了,還管什麼斯文。柔聲問陳敏兒:“有沒有覺得好點?”
“好多了。”陳敏兒被他看的很不自在。
目光落在她扎着繃帶的手上,腦海不禁又浮現她雙手血肉模糊的樣子,十個指甲全沒了,這是怎樣的劇痛,沒有經受過的人是無法想象的。穆恆心裡充滿愧疚,都是他的錯,是他疏忽,是他沒用,如果他能早一點趕到,她就能少受一份罪。
他想把這雙手握在手裡,輕輕呵護,手伸出去又遲疑地縮回來,柳御醫警告過,不能動她,她全身是傷,牽一髮而動全身,會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