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更又晚了,抱歉抱歉!
這是安在鷹帶着蘇雨逛過的第五處項目現場了。
連續三天,走了五處現場。美其名曰項目視察,實際上安在鷹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在視察,更像是研判。就像要將一切推倒另起爐竈一般。而蘇雨的作用,就是記錄現有發電房、變電房以及輸電房的大小尺寸。甚至,安在鷹還在考慮這些地方是否適合打地洞。
他神經兮兮,哦不,神秘兮兮的,到底想幹什麼?
“總裁,有秘密可以分享嗎?”蘇雨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聰明如我,肯定會有高明建議滴哦!”
安在鷹笑眯眯地湊到蘇雨耳邊,說:“不告訴你!”
“你!”蘇雨氣忿忿地怒瞪他,“不說?那可是你的損失!我才懶得死腦細胞呢!”
安在鷹不說話,只是看着蘇雨笑得一片燦爛。
就在兩人比眼大眼小時,市中心一座酒吧包廂內。
安在月臉色複雜地坐在桌前,坐在她對面的,赫然是消失多日的楊涓。
“月月,好久不見!”楊涓淡然含笑看着安在月。
此刻的楊涓已恢復當初的年輕容顏,而容色、膚色,更勝從前。舉止更是從容不迫,氣度儼然。
安在月看着楊涓,心中慨然。曾經的楊涓,在工作上兢兢業業,私下裡更是與自己情同姐妹。但是事實上,就算姐妹相稱,楊涓在自己面前,骨子裡的那份自卑仍是揮之不去,根本無法與自己自在相處。
如今,楊涓坐在自己面前,容色清麗,膚白勝雪。渾身上下散發的都是自信、冷傲之氣。那言行、那氣度,竟反過來給自己莫大的壓力。
“好久不見!你,一切都好麼?”安在月柔聲道。
“我不好!”楊涓笑容一收。臉色清冷下來,室內的溫度似乎都跟着低了幾度。“你應該也知道,我被蘇雨和她師父聯手打傷,不得已遠遁。如今回到南安。還要偷偷摸摸,不敢示人!”
安在月呆了呆。蘇雨與楊涓之間的恩怨,她知道。她與楊涓交好在前,與蘇雨也是一見投緣。她不願插足兩人恩怨,更不願兩人爭鬥不休。如今楊涓變得神秘莫測。突然把她約出來,是要說服她對付蘇雨麼?
“涓涓,你和蘇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安在月溫聲道,“萬事皆有因果!聽我一句勸,把誤會解釋清楚,消除恩仇,大家都活得輕鬆快樂一些,好不好?”
“呵呵,安在月。像你這樣從小生活在蜜罐中的女子,又怎知像我這樣人的不甘和不願!”楊涓冷笑,“我和蘇雨,是宿敵!是不死不休!你不要浪費口水粉飾太平!我今天讓你來,也不是讓你當說客的!”
安在月默然。楊涓變得太多,變得自信,更變得霸道。變自信是好事,但是內心的狠戾公然掛在臉上,就讓人避之唯恐不及了!
“那麼,你今天約我來。所爲何事?”安在月淡然道。
“開除蘇雨!讓蘇雨滾出陽光!”楊涓乾脆而直接,語氣更是不容置辯的霸道。“想當初我楊涓多麼狼狽地離開陽光!如今,該是我變本加厲討回來的時候了!”
“這一點我無法答應你!”安在月斷然拒絕,“別說蘇雨沒有任何過錯。就算是有過錯,也要看她犯了什麼錯!無緣無故將她趕出陽光,怎麼可能!”
“呵,不知道蘇雨聽到你這番言辭,是不是要感動得熱淚涕下!”楊涓冷然而笑,“只不過。我現在不是在求你,而是命令你!”
安在月臉現怒色,跟着冷笑:“你是誰?憑什麼命令我?”
“憑什麼?憑這個!”楊涓拿出手機,點開一則視頻。
視頻內容,正是那天晚上安在月駕車撞人逃逸的經過。只是,兩人在車上拉扯的面畫卻是模糊不清,對話聲音更是一點也沒有。整個畫面看下來,完全是安在月撞人後不顧車上另一人的阻攔,拼命駕車逃跑了。
自那日撞人被迫逃逸後,安在月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時時擔心有警察突然上門抓捕自己。若是沒有蘇雨的安神藥水,她怕是早就憔悴虛弱而死。
如今,警察沒有上門,卻是楊涓拿出了鐵證來威脅她!
“好!好你個楊涓!你竟然卑鄙到了這種程度!”安在月氣得眼前發黑,拍案而起,“那日之事,是你做的圈套!是不是?”
“不錯!”楊涓得意而笑,“她蘇雨可以串通方秀玉那個草包來羞辱我,我爲什麼不能用你來對付她?我倒要看看,她一心信任的你突然把她一腳踢出陽光,她會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情!哈哈!”
“楊涓,你不要做夢!我寧可身敗名裂,也不會幫你做這些齷齪事!”安在月怒吼道。
“這是齷齪事?”楊涓大笑,“安在月,你光明磊落,你剛正不阿,爲什麼不去自首?爲什麼沒有勇氣去擔當?”
安在月默然。確實,若她有勇氣去自首,今日就不會被楊涓所迫!可是,她若自首,陽光的聲譽就會被她所累!她把牢底坐穿也沒關係,可她怎麼能損害陽光的利益?
可是,因這脅迫而無情無義地對蘇雨,她安在月此後又怎能挺直脊樑去過活?
蘇雨不能失!陽光的聲譽也不能失!
安在月閉上雙目,良久才睜開。
“楊涓,你既然有武力,爲什麼不與蘇雨堂堂正正地一決勝負?只敢使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安在月臉上滿是譏嘲與不屑,“今日與你一見,方知蘇雨勝你百倍!你永遠比不上她!你不配成爲她的敵人!”
“砰!”話音未落,安在月的臉上就捱了一巴掌,身子也飛出去狠狠撞在牆壁上。
“安在月,給臉不要臉!你故意激怒我,讓我打死你是嗎?”楊涓臉色鐵青,渾身發抖,“好,我成全你!打廢你,再去打廢安在鷹!看看誰能救你兄妹!”
安在月的半邊臉高高地腫了起來,脣角也鮮血直流。她撫着臉頰愣住了。楊涓的狠辣無恥她見到了,自己在楊涓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如果楊涓真的去傷害哥哥,自己要怎麼辦?
楊涓喘着氣,身子一晃到了安在月面前,一把掐住安在月脖子:“安在月,你以爲你是誰?昔日你高高在上,如今,你,安在鷹,以及你父母家人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間!我讓你去對付蘇雨,是看得起你!”
“呵,楊涓!你這種人,自小的自卑怯懦早已深入骨髓!”安在月被掐得臉色發紫,仍是毫無懼色,“你以爲你有了武力,就可享受主宰別人的快感了麼?好可笑!只要我不怕死,你就永遠主宰不了我!”
“我主宰不了你?”楊涓突然燦爛地笑了,“你知道嗎?這世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事!你說,我現在一個電話,能不能把安在鷹召過來?然後,我會不會當着你的面讓安在鷹生不如死,而你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束手無策?這種情節,算不算我主宰了你?”
安在月臉色蒼白。楊涓說得對,她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她自信、驕傲,寧可死也不願去做傷害朋友的事。但是她根本不懂,這事上有太多太多比死還可怕的事!楊涓隨便說出一種,都足以讓她生不如死!
楊涓哈哈大笑,手一甩,將安在月扔到地上。
安在月得以大口喘氣,邊喘邊咳嗽。她沒有僥倖得生的喜悅,再沒有寧死不屈的剛烈。看着楊涓開始撥安在鷹電話,臉色頓時血色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