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聞到久違了的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張諾的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甚至有點僵硬得不知所措。
這裡是他從孫茜茜那裡得到的白漱寧的住院地址。
“好像是要再往上面走一層。”張諾自言自語着,走出電梯。
這時,在他的面前,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跟他擦肩而過。
“這是……那種感覺!”張諾臉色大變,這種感覺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遇見過了!
他一時之間不由得忘記了自己來這個醫院的目的,直接衝着那個西裝男子追去。
墨湛森不知道後面還有個人在追着自己,依舊大步在往前走着。
“對不起,這位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停一下!”眼看着墨湛森大步走着,快要到一處轉彎的地方了!
生怕墨湛森就此消失不見,張諾顧不上這裡是醫院,直接喊了出來。
墨湛森身形微微一頓,眉頭皺起。
按道理說在醫院是不允許有人這樣喧譁的。
所以,在走廊裡頓時就有很多人對張諾側目。
“你叫我?”
“是的。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借一步說話。”饒是張諾臉皮太厚,他也抵不過這麼多的注目禮。
墨湛森打量着面前的溫潤儒雅的男子,他身高中等,身材偏清瘦,一頭短髮清爽利落,五官十分端正。
一雙大眼是誠懇的光芒,看來,他並不像是……一個瘋子。
“爲何?”墨湛森的聲音冰冷,裡面似乎蘊含着寒冰。
他覺得,面前的這個男子,應該是個有一定身份的人。
只是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墨湛森也沒有想出來一個符合眼前男子長相的人——是他所認識的。
面對墨湛森這個毫不客氣的提問,張諾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這……我這麼說吧,這位先生,您近來是不是流年不利?”
墨湛森驚訝了一下,臉色逐漸凝重。
如果是別人這麼問,想必張諾早就要捱罵了,可是墨湛森這一年,的確是不大順利……
本來對鬼神論不屑一顧的墨湛森,在經歷過那個方士的預言之後,也對這方面的事情格外反應明顯了。
“你到底是誰?!”墨湛森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而且我肯定也不是您現在心中所想的那種人。”對於自己的身份,張諾卻是不願意說。
這一點,墨湛森自然也是看得出來的。
他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卻是做了一個側讓的姿勢,跟張諾到了走廊拐角的一處無人角落。
“不管怎麼說,您一定要照顧好命定之人,我還有事,只能先走了。”
跟墨湛森像是打太極拳似的說了足足五分鐘的玄學話題,張諾纔想起來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
墨湛森還沒有弄明白張諾的身份,剛剛的那番話,已經讓他對張諾到底是什麼人很感興趣了。
自從那個方士說的東西都一一實現之後,墨湛森也曾去搜尋了許多相關方面的書籍來閱讀研究。
“等一下……”
恰好這個時候,手機震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墨湛森從胸前拿出手機,是成久一的來電。
“喂。”
“喂,墨總,夫人醒了。”
白漱寧醒了,墨湛森心中一動,他現在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繼續試探了。
“這是我的名片,再會。”把名片遞給張諾,墨湛森匆匆趕回病房。
白漱寧突然甦醒,就連醫生跟護士都是猝不及防。
白程站在病房門口,“醫生,寧寧怎麼樣了?”
“您可以放心了,經過檢查,貴千金已無大礙。而且她現在應該還恢復了記憶。”
醫生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一家人可不好伺候,更何況還是墨湛森的夫人……
另一邊,恢復了記憶的白漱寧愣愣的躺在病牀上。
她不僅恢復了這一世的記憶。
還包括前世的記憶。
“把我親手推下懸崖的人是宋洋,而且,除了宋洋,還有一個幫兇……”白漱寧不由得緊緊地咬緊下脣。
她現在已經全部想了起來,當初殺了自己的人主兇就是宋洋,而把自己騙到懸崖邊上的人,就是幫兇白書音!
外頭的陽光正透過窗戶的縫隙,密密麻麻的灑進了整間病房,就連角落裡都有片片點滴的陰影。
白漱寧凌亂的髮絲灑在一片潔白的枕頭上,拳頭握得緊緊的,尖銳的指甲硬生生地擠碰着手掌中心的肉。
她是絕對不會讓宋洋白書音再有迫害白家的機會!
白漱寧的額頭隱隱約約的在發痛,左手逼不得已放在太陽穴的位置,嘴巴抿着緊緊的,一言不發。
“嘭。”墨湛森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等會出院。”墨湛森宣告着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他已經吩咐屬下去辦理出院手續了。
白漱寧臉色依舊還有點蒼白,但是心臟有一處角落,一直在瘋狂的跳動,讓她有點透不過氣。
“回家?”扭頭,白漱寧直視他的眼睛,腦子裡慢慢形成了一個計劃。
並沒有等他的回覆,她接着又說:“墨湛森你說的那一個合作,我答應你,我會盡量的陪在你的身邊。”
目前,以她一個人的力量,還是有點太弱小了,不足以對付宋洋和白書音,她現在得需要一個有實力的後盾。
最好的人選,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這個就是墨湛森!
墨湛森冷酷的嗤笑一聲,“儘量?我要的一定!”
牙齒緊緊的咬住下脣,白漱寧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分鐘又一分鐘,過了少許時間,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沒問題,但是我的要求你一定得做到,剷除宋家!”
不管是爲了白家還是自己,她這一輩子絕對不容許宋家還存活於這個世上!宋家得爲上輩子做過的事情,而付出代價!
高深莫測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墨湛森渾身上下散發出了不一樣的氣場,整間病房都充滿了他霸道的氣息。
他不用說任何一句話,白漱寧都已經知道,只要是他答應過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做得到,何況只是一個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