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寂白瞧着司月衝她呲牙咧嘴的樣子,都覺得自己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
不過,感受到她的情緒,心裡又有種奇怪的感覺。
爲了孩子吵架?
倒像是一家三口了。
不過他自己沒經歷過這種環境,因爲他幼時一直都在無相寺生活,無相寺裡什麼都有,數不清的書籍,方丈也會給他送來各種各樣他所需要的東西,平淡的讓人有些乏味。
他十六歲那年下山,偶遇一場謀殺,看見有人哭泣、有人鬧事、有人擔憂、有人驚恐,那一瞬間,好像天下所有情緒都匯聚在一處,充滿了塵世味兒,他的眼前不再像是隻擺放着一盤沒有油水沒有多少味道的齋菜。
所以後來,他做了法醫。
這行對他來說很有意思。
通過屍體,他能看到一個人的一生,懶散肌肉和勤奮的肌肉在他面前毫無遮掩,通過家屬,他能看清世俗,有的人哭着,但眼裡在笑,有的人笑着,卻充滿悲傷。
每一天都在解謎,對他來說生活是有些起伏的。
不過,還是頭一次有人問他,法醫是不是工資很低……
他的工資……是多少來着?
“慕寂白,我覺得你需要在淳心身上多花點心思。”過了一會兒,司月又認真了說了一句。
她是覺得,慕寂白太草率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只是徒弟,所以不那麼的上心。
“你說的對。”慕寂白眉頭一挑。
“嗯?”司月一愣,這麼聽話?
“所以……”慕寂白笑看着淳心,“明天起,你還是去學校吧。”
淳心一聽小臉癟了。
司月也覺得有些……突然。
而且看淳心的表情,怎麼好像是自己害了他似的?
“師父,淳心不去!”稚嫩的聲音立即反抗道。
“那明天請家庭教師過來,爲了你有小夥伴可以一起玩耍,那就選一個有弟弟或是兒子的教師,我讓傅華找。”慕寂白又道。
司月嘴角一抽,莫名有些同情傅華。
什麼都找他,真是比奶媽還辛苦。
“如果你還想當童星也可以,簽約御庭,一年最多拍一部戲,不拍廣告不走穴,不接任何商演,拍戲的時候我讓傅華找人二十四小時跟着確保身心安全,戲份一結束立即回家,一個月一次心理醫生訪談。”慕寂白想了想又補充道。
司月眼皮一跳。
抽風的慕寂白。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表達意見了,導致現在淳心的童年似乎會變得特別的不太一樣……
連心理醫生都要按時出現,這真是……呵呵呵了。
“司月,你覺得呢?”偏偏,慕寂白還盯着她問道。
“你做主就好。”司月懶得看他。
“你要是不放心,我回頭讓傅華提供家庭教師的名單,你從中挑選?”慕寂白又道。
司月嘴角一抽:“不用,你讓傅華安排就行了,我就算了吧!”
她可不想和傅華一樣,當個什麼都要操心的奶媽啊!
“你最近比較忙,要不要考慮我來做菜?”慕寂白突然畫風一改。
司月眼睛頓時亮了亮:“你會?”
“並不,切肉還行,其他的……呵!”慕寂白坦然又道。
他認識油鹽醬醋茶,但混在一起是個什麼玩意兒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