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導一嗓子,現場瞬間亂了起來。
這場戲的場地是個小路林子,但也是選了好久的,選地之前,最起碼是會確認這些地方安不安全,尤其會避免出現一些阿貓阿狗製造的“小地雷”。
“侯導……可、可能是玻璃是透明的,所以……大家沒發現……”場務也急了。
米小西和其他人已經連忙跑過去看司月了,幸虧有隨着劇組過來的醫療小隊,所以能及時清理傷口。
“這傷口肯定留疤吧?玻璃都進去這麼深了……”米小西心裡緊張,司月是她的老闆,老闆受傷她怎麼可能不着急?而且出外景之前,卓濘這個經紀人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照顧好司月。
“這得拔出來包紮,司月你能不能忍?不能忍就只能安排去醫院打麻藥再清理了。”
司月疼的呲牙,看了看傷口。
傷口倒是不太多,左手小手臂到手掌一側雖然都四五個受傷的地方,不過因爲手臂有衣服,倒是抵住了鋒利的玻璃,受傷程度輕,也沒扎進去,唯獨手側出,紮了兩塊玻璃。
“拔了吧,這回頭還要拍戲呢。”司月咬了咬牙,直接道。
她等了幾個小時,好不輪到她了,才拍了一場,還能就拔腿走人了?
“真現場處理?”對方也嚇了一跳。
“沒事兒,清理吧,回頭送去醫院還是一樣包紮。”司月點頭道。
醫療小隊一聽,忍不住多看了司月幾眼,實話說,大家都不想走,畢竟好不容易出外景,已經陪着受苦受罪了,現在要是走人,改天還得再回來拍。
等這麼大的雪,各方面部門準備,得多少工夫?而且那邊搭建的幾處房子,雖然要用好些天再拆,但司月這傷幾天根本好不了,總不能等她徹底痊癒再重新搭吧?要知道這些東西用完不拆是不行的,要不然有關部門要找劇組麻煩。
正因爲司月心裡門清,所以這再疼也得咬牙忍着。
而侯導看了一眼之後,在蹲在地上瞅了瞅。
“哪那麼巧?就在司月要倒的位置有玻璃,其他地方連個渣滓都沒有!?”侯導一看,眉頭一挑,火大了,“剛纔誰在這邊晃悠了?!”
人這麼亂,趁機扔點東西到這裡也不是不可能的。
侯導一喊,大家嚇了一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個面面相覷。
今天是真忙,大家跑來跑去的,但也都儘量避着拍攝地,免得踩得太髒不上鏡,但實話說,真沒人注意誰丟了玻璃渣。
“侯導?不是意外?”司月眉頭一皺,問了一聲。
她剛纔真沒想太多,畢竟拍戲出現意外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人摔斷腿有人摔斷胳膊,甚至還有人毀容,運氣不好也怪不得別人。
所以如果是意外,她自然認衰,反正沒威脅小命,但倘若是人爲,那就不一樣了……
剛纔的情況,如果對手戲演員力氣再大點,或是不小心踹錯了角度,那她的臉很有可能和地面有個親密的接觸,到時候毀的就是她人生了。
“司月你別緊張,這事兒我好好查,絕對給你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