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月一分開,夏仕沉臉色立即就陰鬱了幾分,車裡,幾個人情緒都不算好。
“爸,我怎麼覺得咱姐說自己小時候的事兒一點都不在意呢?這得受多大的委屈才能這樣啊?肯定比她自己口述的情況還要嚴重多了吧!?”夏子期也不傻,關上車門就道。
在飯桌上的時候,司月自己情緒淡定,所以他們這些聆聽者也不好說什麼。
甚至簡單的說,司月說的那些,真的就像是在講故事,明明是第一人稱的故事,卻講出了上帝視角的感覺,雖然讓人氣憤,但不容易帶入,雖然細緻,但又覺得有些事兒不那麼嚴重。
可真能不嚴重嗎?
從司月嘴裡說出來的,看似細緻到每一年的事兒都能說出不少來,但實際上,每件事也就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拿司月這捱打的事兒來說吧,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周春英只是在教訓孩子,打的哪裡、打的重不重、打了多久甚至有沒有留下疤痕之類的,一蓋沒提。
“老公,我也覺得不對……”湛藍悠悠嘆了口氣,“可我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
“是拍戲之前和拍戲之後司月對寧家人的態度差別吧?”夏曼森適時的開了口。
“對!女兒小的時候好像性格有點怯弱,但去拍戲之後,再對上寧家,就硬氣多了……”湛藍立即也回想過來。
“女孩子出去工作見了世面之後,肯定會和被圈養在家裡的情況不太一樣,不過以我對司月的瞭解來看,她變化的確是有點大,只能說,她和寧家的人一定發生過更大的事情,但她沒說,只是至於是什麼事情能讓她寧家上下都失去耐心和感情……哥,這事兒怕是不會小啊!”夏曼森又道。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司月以爲寧家那對夫妻是親生父母,除非是深仇大怨徹底讓司月明白對方不可靠,否則怎麼可能斷關係斷的那麼直接呢?
“我心裡有數。”夏仕沉陰沉道。
肯定要查的。
親生女兒都找回來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將女兒從小到大所有經歷都挖出來。
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毒辣,幾個小時的時間,足以讓他看透女兒的性格,司月看着平易近人,說話輕緩有度,溫柔和氣,但實際上,防備心很重。
正常一個被人忽略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子好不容易找到親人,絕對不會像她這麼冷靜,或許會有些緊張、彷徨迷茫,也可能會驚喜感動、哭訴,但絕對不會像她這樣,看似融入聊的開心,實際上一顆心卻置身事外。
這種態度,往往是那些有了人生閱歷或是經歷過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人才會有的。
一個不到二十三歲的小丫頭,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性格?
這一點,他這個父親,無論如何都會去弄清楚。
司月壓根不知道,夏仕沉已經將她這人格來回分析了好幾遍,當晚就讓人着手調查她的生活經歷,更不知道湛藍回去之後的第二天,立馬開始大采購,似乎要將司月一輩子的生活用品補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