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翟榮洗了碗筷,回了臥室休息。
他一晚沒睡,早上又是做早餐又是處理工作,再好的精力也撐不住了,所以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他本想抱着陶安好一起睡的,但陶安好已經睡飽了,而且可能是不習慣吧!
對於和翟榮同**共枕這件事情,她還意思不能適應,所以就找了個藉口,說不睡。
翟榮沒有勉強,就一個人睡下了。
陶安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了一會兒,纔想起身上還黏糊糊的,特別是下身,刺痛的難受。
於是,拿了衣服去浴室。
哪想,她剛要進去,門鈴卻響了起來。
今天可是洪水啊,怎麼會有人來敲門?
陶安好奇怪的上去開了門,開門的一瞬間,兩個女人都是楞了一楞。
“你找翟榮?”陶安好最先反應過來,冷冷的笑了起來。
門外的女人,儼然就是繁星,她穿着雨衣,手上提着一大包的東西,包裹的十分嚴實,看不出來是什麼。
繁星卻如同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愣愣的看着她,或者說是看着陶安好身上穿着的衣服。
這身衣服,陶安好身上的這身衣服,是她買給他的。
翟榮哼注重生活細節,對穿着也講求十分高的品質,襯衣和西服,全都是國際的奢侈品牌。
五年前,翟榮的生日,她一口氣買了好幾套衣服,還有二十件襯衣給他。
其中一件襯衣,是阿瑪尼的定製款,領口那裡還用絲線勾勒着她的名字字母縮寫。
陶安好身上的這件,恰恰就是那一件。
衣服看上去還很嶄新,保存的很好。
原本以爲,五年了,他早該丟掉了。
沒想到,他卻還留着。
想來,也是捨不得丟掉。
是思念她的吧?
原本,她應該高興纔對,可是這件此刻卻穿在陶安好的身上,她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何況,陶安好脖子上面的痕跡如此明顯,說明了什麼,她很清楚。
他竟然和陶安好在一起了......
當年,他對她也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從來都是相敬如賓,對她十分尊重,沒有半分的逾越,哪怕她有時候主動,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淺淡的親吻和擁抱。
可是他......卻和陶安好**了。
心裡的情緒千絲萬縷,繁星難受極了,心臟猶如被一把把尖利的刀子戳中一般,痛的她覺得窒息,所以纔沒注意聽陶安好的話。
陶安好見她呆愣着,冷笑了一聲,提高了音量,道:“八號小姐,如果你要找翟榮的話,那很抱歉,他睡着了。”
繁星這纔回神,看向陶安好的目光,冷冷的十分陰鷙,說出來的話,更是充滿了怨恨,“大鬼,你別得意,翟榮是我的,你就算想搶,也搶不走的,總有一天他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你現在不過是趁虛而入,如果他知道我沒死,他就會回到我的身邊的。”
這話,猶如原配一樣的高傲與憤恨,彷彿陶安好是搶了她男人的小三一般。
陶安好覺得她的話十分可笑,趁虛而入?
繁星的意思是翟榮還沉浸在過去裡面,心靈脆弱,而她陶安好正好出現了,給了他安慰,所以才成功的和他在一起的嗎?
再則,她那語氣是怎麼回事?
怨恨?
當年,是繁星自己要離開翟榮的,既然是自己放棄的,又給翟榮假死的假象,讓他痛苦。
他憑什麼不能有一段新的開始?
繁星又有什麼資格怨恨她?
要怨恨,也是她怨恨繁星纔對。
當年,要不是繁星,她還沒有這張臉呢!
前塵往事,浮上心頭,陶安好冷笑了一聲,看着繁星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溫度,“你這麼確定他知道你還活着,就會回到你的身邊?那你怎麼不敢告訴他,你還活着呢?”
她本就是殺手,內外兼修,一旦露出殺氣,面目也是十分凌厲的,普通人看了,怕是會嚇的躲得遠遠的。
繁星沒想到幾年不見,陶安好會變得如此牙尖嘴利,說出來的話,幾乎擊中了她的要害,讓她不能一瞬回擊。
而且,同爲殺手,她見到陶安好的眼神,竟覺得有些心慌。
殺手之間,最懂彼此的氣場,陶安好的氣場,明顯比她要強。
之前,她用宋怡人的身份,和陶安好交手過,原以爲她用了九分能力,和陶安好打成了平手,在身手上面,已經超過了陶安好。
如今一看,是她低估陶安好了,那一架,陶安好怕是也沒有用全力跟她打,只是在試探她的身手。
這個賤人!
繁星緊握起了拳頭,滿眼不甘的道:“大鬼,你真是越來越有心機了!”
這句心機,自然是指的是上次的交手,說完她話鋒立即一轉,冷嘲道:“我怎麼不能確定?倒是你,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顯得心虛嗎?你若是真的覺得他知道我活着不會跟我在一起,那你怎麼不敢告訴他,我還活着呢?”
“我爲什麼要告訴他?”陶安好冷冷反問,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一時沒想通繁星指的心機是什麼意思,只着重注意了她後半部分的話,心裡某處偷偷的輕顫了一下。
她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繁星的話,卻擊中了她心中某處柔軟而脆弱的地方。
或許,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沒有告訴翟榮,是抱着看戲的態度,還是不敢告訴他,怕他知道繁星還活着,就會立刻回到繁星的身邊。
畢竟,繁星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啊!
那抽屜裡面,至今都還擺放着繁星的照片。
她雖然不提,但她也有幸見過一次。
那一次的記憶,不太美好,她至今都還記得翟榮寶貝那水晶球的樣子。
有多喜歡,就有多在乎啊......
“你就是不敢吧?”繁星觀察入微,見陶安好有一瞬的恍惚,心裡突然又恢復了些許自信,嘲諷道:“你不敢告訴翟榮,你怕你告訴他我還活着,他就會回到我的身邊,那樣子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是嗎?”
“不是!”陶安好冷冷否認,心裡雖然有被人說中心事的不快感,但面上卻是沒有泄露出來,冷冷笑道:“繁星,以己度人這種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原諒你的腦殘,但是有句話,我還是得跟你講明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不怕翟榮知道你還活着,因爲你比我更害怕他知道你還活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