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假使我們不去打仗!
白謹仁對李硯和吳小槐下命令道:“務必等待我方支援,不可輕舉妄動!”
“隊長!現在怎麼辦?”
李硯什麼都沒說,直接關閉對講機,因爲……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上級也有誤判的時候。
這個時候原地待命,等於送侯爺一條生路,等於置萬千老百姓於水火之中!
李硯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抓捕機會!
他知道白謹仁首先考慮到戰士的生命安全,其次考慮到馬上給予支援也未必放走侯爺。
但是,李硯知道,這個時候哪怕晚一秒鐘,侯爺都可能逃出生天!而且,憑侯爺的手段,錯過了這次,便再沒有機會將他抓捕歸案!
“跟我走!到了軍營再看看情況。”
見吳小槐還有些猶豫,李硯突然盯着他問:“還記得田間的那首詩嗎?”
吳小槐望着他,緊抿着脣不說話。
李硯肅然地站着,直視他的眼睛說:“假使我們不去打仗,敵人用刺刀??殺死了我們,還要用手??指着我們骨頭說:看, 這是奴隸!”
吳小槐梗着脖子不說話。
李硯大喝:“立正!”
吳小槐肅然立正!
“前進!”
吳小槐擡起雙臂放置腰間,以最快的速度向軍營方向奔襲。
這座軍營不是很大,到處都是樹木、草叢。這對他們來說非常有優勢。
李硯將一架狙擊槍扔給吳小槐,並命令他在附近隱蔽,準備伏擊!
吳小槐接受命令,立刻潛伏起來。大致預測這座軍營裡有32人左右。崗哨八人。
李硯深吸了一口氣,貓着腰躥到一棵大樹後面。他悄無聲息地撂倒了兩處崗哨,將他們拖到草叢裡,又迅速摸到了一座小木屋附近的大樹後頭。
他故意弄了點聲音,引來小木屋前的守衛。
當這名守衛走近時,李硯突然將他擊倒!
見周圍沒人注意這裡,李硯迅速將這名守衛扔進大樹旁邊的草叢裡。
靠近小木屋,他從一道木板縫裡見到裡頭吊着一個人。這人皮開肉綻、渾身是血……樣子慘不忍睹!
李硯瞪大了眼睛!慢慢地向上看這人的臉……
他心痛地握緊了雙拳!因爲……這人,正是他的戰友——鷹眼!
李硯心痛至極!恨不得立刻將這座軍營炸爲平地!
但他強制自己冷靜,回頭朝吳小槐的方向打了個手勢,吳小槐晃了晃槍口,李硯知道他已收到了信號。
李硯輕輕地推開了小木屋的房門,他悄無聲息地將鷹眼解救下來,扛在了自己肩膀上。
他沒有立刻衝出去,而是耐心地等待吳小槐的信號。片刻,吳小槐再次晃動槍口,他才飛快地離開小木屋,狂奔到一棵大樹下。他將鷹眼放下來,抱在懷裡。
隱蔽片刻,吳小槐再次發出行動信號,李硯再扛起鷹眼迅速前衝。就這樣,一路將鷹眼帶出軍營。
“隊長!鷹眼他傷得好重!”吳小槐氣得眼睛都紅了,“這羣龜孫子!往死裡折磨他啊!”
李硯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塞給吳小槐,“快幫他上藥。鷹眼傷得太重,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小槐,接下來,你的任務是,將鷹眼扛到直升機上,送他回總部立刻救治!”
“啊?你讓我走?那你怎麼辦?”
李硯笑道:“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我在這裡看着侯爺,等待總部支援。”
吳小槐急道:“哪有什麼支援吶!你就別騙我了!侯爺11處窩點要清理,現在誰都有任務,總部根本就調不來直升機來支援你!”
他突然抱住李硯的胳膊,“隊長!你跟我撤吧!鷹眼已經救出來了!你沒必要去送命!以後也有得是機會再抓侯沙坤!你何必急於一時?”
李硯搖頭,“這次圍剿侯沙坤,是因爲他事先沒有半點準備,我們才能打他個措手不及。如果他下次有了準備……再想抓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隊長!”吳小槐瞭解李硯,凡是他做了決定的,任你用一百頭牛也是拉不回來。
於是,吳小槐又從側面敲打着問 “隊長,你能確定侯爺還在這裡,萬一他已經跑了怎麼辦?”
李硯笑了起來,用手指了指遠處的一部下山的纜車說:“那個纜車,是他逃跑的工具。這個纜車還沒動,說明他還沒走。他之所以還沒走,也許還有事情要辦……”
“而且,侯爺很自大,他絕對想不到我們已經摸到了這裡。他現在還自認爲這裡非常安全……所以,他不會那麼快走。而且那個纜車的速度非常快,軍營一旦被襲,他會立刻坐上纜車逃走,底下直通樹林深處,任你直升機都拿他沒辦法。”
李硯看向重傷的鷹眼,又說:“何況,他走之前一定會帶上鷹眼。而鷹眼不見了,他勢必要找。這樣我就有了充裕的時間等待救援。”
“隊長,萬一侯爺行動了,但是總部沒來救援呢?難道你衝上去送死啊?”
“放屁!”李硯在他的腦袋上狠鑿了一下,“少給我說喪氣話!你小嫂子還在家等着我呢,我怎麼捨得去送死?”
說着,從懷裡掏裡一張蘇韻的照片,舉到他眼前,“看看,美不美?”
“……”吳小槐由衷地讚了一聲:“美……”
李硯笑起來,手指在蘇韻的俏臉上輕輕地描摹,輕嘆了一聲,說:“美人在側,軟香如玉, 我捨不得死……”
吳小槐又要說什麼,李硯突然冷聲命令道:“少特麼廢話!迅速返回總部!這是命令!鷹眼的傷很重!耽誤不起!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是!長官!”吳小槐嘴裡應得快,心裡卻憋得火燒一樣難受!
他扛起鷹眼,飛快地往直升機方向狂奔,跑了十幾米,又回頭看李硯。
他鼻頭聳動着,眼圈通紅,喊了聲:“隊長!”
“快滾——”
吳小槐站在那看他,直到鷹眼發出一聲極其痛苦地悶哼,他才又轉回身,撒開兩條腿,向直升機方向極速狂奔!
李硯將手槍、手雷、匕首等武器全部裝備好。一切準備好之後,他坐下來,後背抵着土堆,深吸一口氣。軍營裡30幾個人,各個都有致命武器,各個都是亡命之徒!這次特麼的不玩命,是絕對幹不掉侯爺的!
他提着手槍,小心翼翼地摸到一棵大樹旁邊。不遠處有五六個軍火箱子,看編號,他知道里頭都是炸藥。
看來侯爺已經爲自己備好了逃跑的後路,這些炸藥箱子裡夾着一條麻繩。這條麻繩上的另一頭的鐵勾子就勾在纜車上。
纜車一旦離開這座軍營,繩子就會扯動炸藥箱裡的手雷。
手雷一旦爆炸,整個火藥堆就會瞬間炸開。
那麼……這座軍營立刻會成爲一片廢墟!
至於那些一直在爲侯爺賣命的手下……也將全部死在這裡。
侯爺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留下活口給敵人抓住把柄的!所以,這些人,只能死!也必須死!
好陰險!不虧是美支娜第一大毒梟!
但此時,這些爲侯爺賣命的人,顯然不知道侯爺會扔下他們不管,起碼現在他們以爲侯爺會等他們全部撤離之後,纔會讓最後一批離開的人引爆炸彈。
李硯一邊分析局勢,一邊觀察周圍環境。
他將繩子割開一道口子。之所以沒有把繩子直接切斷,是因爲,直接切斷繩子一定會被人發現!而且,纜車下滑時有拉力,繩子會因爲這道口子直接被拉斷。他沒必要因爲這條繩子而暴露自己。
雖然割斷纜車的繩索是最理想的阻截辦法,但是,那裡有三個人在把守。他沒辦法靠近。
割完繩子,他將一枚微型定時炸彈安置在炸藥箱裡,定時爲25分鐘,如果他與敵人正面交鋒,沒能成功擊殺侯爺,或者自己被俘,他便引爆炸彈,寧可與敵人同歸於盡。
安置好炸彈,李硯立刻鑽到一棵大樹後頭,因爲有一名崗哨正向他走過來。
這名崗哨高度警惕着向前走,他端着步槍,隨時準備射擊。
就在這名崗哨要發現他時,李硯突然躥出去,雙手抱着對方的腦袋,使勁一扭!
那名崗哨登時被放倒,李硯迅速將他拉到草叢裡。
此時崗哨還剩下四人。李硯不打算動他們,因爲崗哨全消失了,必定會引起人的注意!
他脫下那人的外套,套在自己的身上。又在臉上抹了一把灰,提着那人的槍往一棟較大的木屋前頭走。
現在,他必須先摸清這座軍營裡的狀況,首先得知道侯爺的具體位置。侯爺沒有急着離開,一定是要拿一件特別特別重要的東西,或者是罪證,或者是更重要的物品,李硯想拿到這樣東西,因爲它如此被侯爺重視,一定對案情有重大影響!
李硯快速地衝向那棟木屋,臨近了,便聽到木屋裡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快裝!都搬到纜車上!”她說的是英語,但是口音能聽出是玉滇人。
李硯驚到,還好來得及時!若是晚來一分鐘,這些人絕對已經跑得沒影了。
李硯小心翼翼地繞到這棟木屋的後頭,從木板縫裡往裡頭瞧,這一瞧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因爲,這棟木屋裡除了八個正在搬木箱的嘍囉之外,只有一個女人站在大廳中央。
侯爺呢?冷靜如李硯,都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侯爺早跑了?
但是,不對!如果侯爺跑了,爲什麼還要讓人裝這些東西?何況,鷹眼並沒被帶走,說明侯爺根本沒走!
難道沒在這棟木屋裡?李硯從這座小木屋跟前離開,迅速潛向另一個木屋。
李硯十分謹慎,絲毫不敢疏忽。
這裡的木屋一共就四間,其中一間關着鷹眼,另外三間裡都是敵人。
他繞到另外兩間木屋後頭。
往裡看時,腦袋登時“嗡”了一聲!
沒有!沒有!
這兩間木屋裡,分別有八個嘍囉在裝木箱,根本就沒有侯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