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題!好難選!
奇怪的是,這張紙上的奇怪圖形,她在另外一個地方見過!
上次,在她去玉滇的時候,竟然在假侯爺的房間裡看到了這個圖案……
所以,她猜想,也許這東西跟那羣暗黑勢力有關係……
雖然上次李硯抓捕了侯爺,但是,侯爺手裡的那份罪證卻是指向羅斯德家族的。
她聯想到整個事件的起因和過程,立刻斷定這個羅斯德家族一定是在借侯爺的手,在找《頑石集》!
如果她沒猜錯,這張紙也許跟頑石集有關……
最近這段時間,爸爸媽媽住院,她突然有點後怕,她怕敵人把注意力轉移到爺爺和身上……
因爲外界的人都知道頑石集在爺爺手裡,一直沒有動爺爺是因爲他們知道就算抓到爺爺,爺爺也絕對不會把頑石集交出來,哪怕是死!所以,這些人,才採用迂迴手段,想從她的這裡下功夫。
就是最近這幾天,蘇韻突然感覺敵人好像煩燥了!所以,她爲了不讓敵人去打擾爺爺奶奶,這才毅然決然地把這張紙公之於衆!
這樣一來,所有想得到頑石集的暗黑勢力,包括羅斯德家族,勢必要搶奪這張紙。
同時,他們也會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從而避免她家裡人的危險處境。
蘇韻非常敏感,就是最近這幾天,她總是感覺身邊有幾雙眼睛在暗處盯着她,所以,她決定拿這張紙拍賣……這樣就能把暗黑勢力的人都引出來。不然,她在明,敵人在暗,她總有一天得遭他們毒手。”
見她的臉色千變萬化,如同風雲變幻,鍾朝棟突然問:“你是想借這張紙引出什麼人嗎?”
蘇韻眉頭一凝,詫異地望着他,心裡暗道:鍾老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看來,鍾老並非人們眼中所見到的那麼簡單……
“是的,”蘇韻按捺下心驚,不再瞞他,點頭說道:“最近我總覺得有人要傷害我的家人,我察覺出這股勢力可能與羅斯德家族有關……”蘇韻想試探一下鍾老,如果他知道羅斯德家族,那麼足以證明鍾老的身份不僅止是個商人這麼簡單。
果然,鍾老臉色一沉,憂心地說了句:“暗黑勢力……找上你了?”
蘇韻見他的表情即擔憂又沉重,便問道:“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不!”鍾朝棟的眼睛快速地轉了幾圈,“你這樣做也許並不完全是壞事……”他穩了穩情緒,緩緩地說:“我幫你……”
這時,禮儀小姐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杯水,鍾朝棟喝了水,緩了緩,才站起來轉過身,向唐納德先生紳士地行了一禮,爲自己打斷了競拍表示深深的歉意。
唐納德也站起來,同樣向鍾老紳士地行了一禮,表示無所謂。
拍賣師將手指向唐納德先生,並報價:“唐納德先生出價兩億!”
鍾朝棟再次舉牌,略一思索,報出了價格:“兩億2千3百5十萬!”
唐納德褐眸深沉,眼睛盯着鍾朝棟看了看,不知想到了什麼,沒有再舉牌。
拍賣師報價:“鍾朝棟先生出價兩億2千3百5十萬!!”
“兩億2千3百5十萬!!第一次!”
“兩億2千3百5十萬!!第二次!”
“啪——”拍賣錘落下,“恭喜鍾老先生拍得至寶!”
“譁——”掌聲如雷鳴一般響起!鍾朝棟以兩億兩千萬的天價拍下了這張紙!
這時,已沒有人再認爲這張紙是廢紙了!怪只怪自己沒有一雙慧眼,看不透這張紙的價值!
唉……這就是差距啊!這就是小收藏愛好者和大收藏家的差距!
“鍾老!請留步,請允許我們,給您拍張照片!”記者們瘋狂了!恆達的一千五百萬算個屁啊!
兩億2千3百5十萬!是恆達的多少倍啊?!
這邊一個零頭都完敗他們啊!
“唐納德先生——到最後,鍾老在報出兩億2千3百5十萬的時候,您想到了什麼?爲什麼沒有繼續加價?”
唐納德緩緩地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沒有回答記者的問題,一臉肅然地離開了拍賣會大廳。
“蘇董——這次的神秘拍品徹底秒殺了恆達!是否意味着,寧原省未來的拍賣行業將是古今拍賣行的天下?”
蘇韻立刻說:“寧原省有四家大拍賣行,他們的生意也都非常紅火,我們不可能獨大。何況,我們與其他幾家公司的關係都不錯,尤其與穆先生的宏遠拍賣行關係最好,我們不會獨大,我們希望寧原省其他的小拍賣行也能夠做大做強。因爲只有行業興旺了,才能喚醒人們的收藏意識。”
夠大氣!記者讚了一聲,“您說得太好了!”又問:“鍾老先生出價兩億2千3百5十萬,您在之前,想到這個結果了嗎?”
“沒有……”蘇韻淡淡一笑,坦然道:“我以爲開價三千萬會流拍……”
“哈哈——”衆人都笑了起來。
又有記者突然問:“蘇董,您這個神秘拍品,確實夠神秘。即便現在已經成交了,我們也還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麼用處,您能給我們說說,這張紙到底是幹什麼的嗎?”
蘇韻的皺眉微微一蹙。
“咳咳——”穆崢立刻咳了一聲,突然把蘇韻摟在了懷裡,對在場的記者們說:“我知道大家有很多問題要問,只是我們公司爲了舉辦這個拍賣會,從上到下,所有的在職人員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還請大家放過我們吧……”
麥花趕緊擋到蘇韻的前頭,加了一句:“晚上八點,還有一個記者招待會,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大家多多捧場!”
待她的話一說完,穆崢已經護着蘇韻先跑了。
三人配合的簡直太默契了,穆崢拉着蘇韻瘋跑了,待來到停車場,剛好見到鍾朝棟老先生還沒有回去。
剛纔鍾老已經辦完了過戶手續,把款打到了古今的帳戶裡,此時,他手裡拿着這張紙,正準備離開。
蘇韻快步走過去來到車前,鍾老示意她上車。錢國光和樑思明也在他的車裡,兩人坐在後頭一臉的決然!看樣子,這兩人是下定了決心,誓死都要問出這東西到底是有什麼用處!
蘇韻回頭對穆崢說:“我還有些事要請教鍾老,公司的事就交給你和麥花了。”
穆崢連忙點頭。
蘇韻笑着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穆崢突然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擡起手在她的粉臉兒上,使勁掐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你這次真是嚇死我了!”
蘇韻開懷一笑,“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和麥花還得忙一下午。”
“嗯。”
穆崢替她開了車門,待她在錢國光旁邊坐好之後,又替她將門關好。
見鍾老的車開走,他才蹬蹬蹬地往樓上跑,因爲麥花還被記者圍着呢,他現在得把她救出來……
車子剛啓動,錢國光就一臉壞笑地說:“嘿嘿,李硯那小子,又多了一個情敵。”
“哪有……”蘇韻笑起來解釋:“我和穆崢平時也是這樣,我不是他的真命天女。”
鍾朝棟點了點頭,“確實,他看着你的時候,是出於欣賞,不關乎情愛。”
“還是您老睿智!”
“喲嗬!你這是拐着彎兒的說我笨唄!”錢國光不樂意了。
蘇韻挑高了眉頭看着他,撇嘴笑道:“本來就是,還用我說麼?”
“哈哈……”鍾朝棟和樑思明大笑,錢國光假裝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蘇韻的心裡非常開心,神秘拍品這件事,要不是穆崢和麥花對她抱有十二萬分的信任,今天的拍賣都絕對達不到這麼好的效果。但凡兩人對她有半分質疑,這件拍品都拍不成功。
這兩個朋友是最瞭解她、最信任她的人,她感懷欣慰。雖然早上穆崢在她和麥花的臉上親了一下,又對她們兩個又摟又抱,但是,蘇韻半點都沒有誤會,以穆崢的個性要是真看上了她和麥花其中一個,早就開始窮追猛打了,絕對不會放任着看着她和別人談戀愛,更不會看着麥花跟周鵬打情罵俏而無動於衷,也許這小子的緣分還沒到。
其實蘇韻很喜歡這種單純的朋友關係的相處,穆崢始終像個孩子王,跟他在一起沒有半點心裡壓力,反倒讓她和麥花,跟他的關係越來越近了。
待車子開出了停車場,錢國光才問:“韻丫頭,說說吧,我們三個老頭子,你到底看中了哪個?”
樑思明咳了兩聲說:“那還用問!就憑今天最後一件神秘拍品,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她絕對會選擇老鍾!”
“爲什麼?”錢國光不服,“就因爲這兩億兩千萬?你要真這麼想,那可就太小看韻丫頭了!”
蘇韻也是“噗哧”一樂,笑着問樑思明,“您怎麼覺得我會選擇鍾老呢?”
樑思明說:“我覺得不管做什麼,每個人都希望遇到知已。俞伯牙擅長彈琴,鍾子期擅長於傾聽。俞伯牙是朝廷中人,而鍾子期不過是個樵夫。兩人生活環境迥然。卻僅僅因爲一首琴曲而相知相交。”
見衆人點頭,他又繼續說:“咱們這些收藏愛好者也是一樣,當自己遇到一件特別喜歡的器物,第一時間就是要拿給老朋友鑑賞鑑賞。要是老朋友不懂,唉……心裡頭真是說不出的失落。”
樑思明頓了一下,側過身看着蘇韻說:“而你今天,確實遇到了生命中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