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二)
於家敖、雪豹、簡明等重傷隊員被送去救治。
李硯親自指揮海軍導彈護衛艦向新洲國直追,來到新洲國附近的公海,一架艦載直升機出動。
“z-1報告——前方發現尤里所乘直升機正從新洲國方向折返,馬上進入我方攻擊範圍,完畢!”
不出所料,尤里、薩拉丁和麥克博士所乘坐的直升機無法進入新洲國!
因爲,李硯將剛剛在珊瑚島發生的慘案傳送到新洲國國內。兩百名水兵死於非命,新洲方總司令勃然大怒!
尤里陰沉着一張臉,他調派的空中加油機還沒有趕過來,安插在新洲國內部的高級官員也發揮不了作用,因爲這次下令阻擊他們的是新洲方總司令。
“空中加油機什麼時候能到?”薩拉丁問。
“報告大人,還需要五分鐘。”
“我們的燃料還能堅持多久?”
“半個小時。”
“去迎上它!”
前頭,z-1探測到一架空中加油機正在駛近,z-1機長立刻鎖定目標。
他發現,這架加油機上的標誌與尤里所乘坐的直升機標誌一樣。
“z-1報告——發現尤里的空中加油機!”
“擊落!”李硯執着對講機,黑眸裡的陰狠令人不寒而慄。
“轟——”
空中加油機被火箭彈擊中,瞬間爆炸!
巨大的爆炸聲令尤里一驚,“怎麼回事?”
直升機機長震驚道:“我們的空中加油機被擊落了!”
空中加油機被擊落,直升機燃料還能堅持半小時……那不是等死一樣嗎?
尤里陰狠道:“命令新洲國高層官員叛變!”
新洲國的政變開始了!
海軍導彈護衛艦上,吳小槐問李硯:“隊長,現在要與尤里對戰嗎?我們直接將他擊落,免得有變數。”
李硯卻是冷酷一笑,“你知道人最怕的是什麼嗎?是死亡!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什麼?是等待死亡!”
“……”
“我偏要親眼看着他等死時的驚慌與恐懼!”李硯撥通了新洲國總統的電話。
新洲國的政變突然爆發,但是因爲早有準備很快被打壓下去。
茫茫大海上,除了新洲國,沒有其它國家可以落腳……
尤里的直升機一路朝前飛,李硯乘坐z-2直升機緊隨其後,他一直跟着它,保持着高度警惕。
前頭直升機,時快時慢,不時地向後方發射火箭彈。z-2有驚無險地躲避過去。
前頭越來越焦燥。
他們越是焦燥,李硯就越是解恨!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沒有空中接應,沒有地方落腳,尤里的直升機燃油燒燼,直線落向大海,
“跳海——”薩拉丁拉開艙門,希望在直升機墜海之前跳下去。
望遠鏡裡,尤里、薩拉丁、麥克的臉上第一次呈現出如此驚恐的表情!
李硯冷笑,他的手指按着火箭彈發射器。
“轟——”一枚火箭彈,擊中直升機機體,前方直升機瞬間被轟碎!
爆炸的火焰沖天而起,直升機的碎片像無數把刀子插進李硯的心口!
他痛!實在是痛!痛得難以忍受!
轟碎了敵人!又能怎樣,她再也回不來了……
李硯跌坐在機艙的艙板上,無力地倒下去。他躺在艙板上,眼前全是她嬌俏的身影,她說:“我想過一百種與他分開的方式,唯獨沒有一種——那就是放棄!”
她說:“我也沒談過戀愛,以後咱倆互相學習,共同進步!再也不準妄自菲薄!知道不知道!”
她說:“李硯!你記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
他的眼睛裡漸漸浮現一層水光……
他翻開手機,裡頭是她曾發來的短信。
“贗品,你在哪??”
“你別嚇我!!!!!!!!!”
“你受傷了?”
“那你……還回來嗎?”
“幾時回?”
夜雨寄北……
她等回了他……他卻丟了她……
他閉上眼睛,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
鐵時達:“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她早就是預見了今天的分離了是嗎?
“戰士上了戰場!哪個不是這麼慘?有什麼好哭的?軍醫的榮譽呢?軍醫的素質呢?軍醫就是這麼當的嗎?”
“王博士,請您救他……”
“賤人——都是你害了他!你還有臉來?”
“都是你這個賤人!要不是爲了你,品硯哥不會去抓侯爺!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你怎麼還不去死!你快去死,快點給品硯哥償命!你不死,我們恨你一輩子!”
“蘇韻!我恨你——是你害了他!是你把他害成這樣的!你還有臉來?你怎麼有臉?你滾——我們沒人想見到你!你滾!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你!”
“啪——”
“閉嘴!我不允許你污辱他!”
“李硯爲什麼會做這個決定?是爲了我嗎?不是!他心裡裝着的是萬千老百姓!當我知道結果時,我理解他的做法,我深知他會做這樣的決定!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與他做同樣的選擇!”
李硯的眼淚滾滾而下。是啊!她做了同樣的選擇!
“他一身正氣,心懷天下!他選擇犧牲在戰場,我無話可說!只是韓煙你說他是爲了我,我不能苟同!最初他是爲了我才接手這個案子,但到了戰場上,他不會念及兒女私情,不然他不會一意孤行,獨闖敵營!當我們遇到危險時,最先想到的了逃跑,但是,他……做爲軍人!他選擇的是衝上去!哪怕……前頭只有死路一條,他也不會有半點退縮!”
“李硯!我知道,沙場征戰身赴死,是你的榮耀!你若有半點私念,天下何人配戎裝?!”
“你快躺好,手術馬上開始了。”
“病人心跳異常,生命跡象減弱!”
“贗品——”
“病人心跳恢復正常,繼續手術!”
“贗品,加油,我等你好起來……”
“醫生!輸血的速度變快了!”
“糟了!王博士,左心房血管突然破裂!”
“擦汗……”
“王博士,蘇韻的血壓在下降,是不是要停止爲病人輸血?如果再繼續,有可能引起休克。”
“病人血壓異常,生命跡象減弱!”
“我現在沒感覺有什麼不舒服,我能堅持爲他輸血。”
“……”
“他還真是……片刻都離不開你呀。”
“我也離不開他。”
……
“蘇韻!你有沒有禮貌?曼姨跟你說話,你就這種態度嗎?品硯哥現在生死不明,你在這裝什麼可憐?趕緊給我起來!別裝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讓人看了噁心!”
“你說什麼?”
“1750毫升!是致命的!她差點死在手術檯上,你知不知道?”
“蘇韻!這個女生,她身體裡近一半的血都流到了李硯的身體裡,你憑什麼指責她?她差點爲了你的品硯哥死在手術檯上!你呢?你爲你的品硯哥做了什麼?你除了在這裡大吵大鬧,還會做什麼?”
“蘇韻,她50多個小時沒閤眼,就爲盯着那血量的輸出。有幾次,要不是她的提醒,手術都不會成功!”
“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沒有蘇韻,李硯早就死了!”
沒有蘇韻,李硯早就死了!
他以爲……他與她在一起,他就是她的守護者,卻沒想到……他這個守護人民的特戰指揮官,卻一直被她守護着……
……
守護聖地,李硯從疼痛中醒來,身上的傷口叫囂着痛起來。
小點點睡在他旁邊,他伸手摟住他……直到現在,他纔看清他的模樣,小鼻子小眼睛,小嘴……粉嘟嘟的臉,很像小韻……小點點就是小韻生命的延續呀……
他伸出手指,捏了捏孩子的臉,“你要好好長大,像你媽媽一樣堅強、勇敢,爸爸會照顧你的……”
三年,李硯精心照顧小點點,陪他玩,陪他睡,把他喂得胖胖的。
睡前故事,小點點問他,“爸爸,我媽媽呢?”
李硯就拿出漂亮的結婚照給他看,揉揉他的小腦袋,“媽媽在你夢裡呢……”
偶爾出任務,也是全身心投入,從來沒有出過錯。
但是……所有人都發現他不一樣了。
沒有跟孩子和戰友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變成另外一副樣子,他不刮鬍子,不見人,不講話,目光空洞……有時候古董市場的天橋底下也能睡兩個小時。
李旭還在廢棄的磚廠裡找到過他,“哥,你怎麼睡在這?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李硯恍然回神,喃喃地說了一句:“垃圾堆肥……很不錯。”
李旭看着他,流眼淚……
那個人回不來了啊!
他還帶小點點去過玉滇,去往實驗基地的路上,他滿臉幸福地講述他們相識相戀相愛的故事。小點點騎在他的肩頭。
他扶着兒子的腿,“你的媽媽懷你的時候,拉肚子。我讓她吃藥,她說……怕對胎兒有影響。她一直挺着……疼得渾身哆嗦……”
小點點若有所思地點頭,“我愛她。”
李硯動容,捏住他的小手,“媽媽是可愛的媽媽,是可敬的媽媽,你愛她是正確的判斷。”
他又帶着小點點去銘城,“你是在這裡出生的,你媽媽和我抓捕惡魔傑克……差點在直升機上生了你。你的名字,李一銘,就是因爲你出生在銘城。”
小點點鄭重地點頭,“媽媽爸爸和小銘銘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