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南怎麼可能讓大哥替他受過,伸手用力把對方拉開。
從喬洛鄢方向飛來的金針,已經逼近眼前。
裴熠南漆黑眼眸盯着金針飛來,在心底估算了方位,伸出去準備阻止的手,在虛空中緩緩放下。
銀光在他眼前閃現,緊接着耳垂一痛。
裴熠南的耳垂被金針穿透了。
他伸手摸了摸那裡,沒有一絲血跡,只有輕微的刺痛感。
坐在浴池白玉臺上的喬洛鄢,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露出一絲傲然,密長的睫毛因笑意而在微微顫動。
她臉上的笑意像是個孩子頑劣,笑着說:“裴九爺,我不是你的所屬物,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懂不懂?下次再想要管我,你也要站在與我相同的位置上。”
她如今之所以有這樣囂張的態度,不捨得不說是裴九爺的無底線縱容給慣出來的。
裴熠南捏着耳垂的手指微頓,目光灼灼地盯着喬洛鄢,不太確定地溫聲問:“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潔身自好,你就不會招蜂引蝶。”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簡直再好不過,也是他的求之不得。
喬洛鄢對他打了個響指:“這是最基本的。”
至於招蜂引蝶,她不背這鍋。
在喬洛鄢看來倒是裴熠南身邊,有不少花花草草盯着他。
裴九爺聞言臉上的笑容擴大,喜上眉梢道:“沒問題,希望你以後不會反悔。”
被迫吃了一嘴另類口味狗糧的裴大少,目瞪口呆地看着兩人的互動。
他們這算是哪門子的打起來,分明是在隱晦的撒狗糧。
狗糧還是那種如鯁在喉,讓人難以下嚥的口感。
裴熠南鬆開捏着大哥胳膊的手,邁着從容步伐走到喬洛鄢身邊。
他伸出雙手捂住對方的眼睛,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喬洛鄢耳邊響起:“喬兒,不該看的總歸還是要避諱一些。”
“用你說!”喬洛鄢傲嬌道。
她白皙圓潤的指尖把玩着金針,也不反抗,身體放鬆的倚在裴熠南懷中,把頭抵在他的腰腹上。
她這個人心眼很小的。
裴熠南對她的好與壞,都清楚記在心底。
爲什麼要用金針穿透對方的耳垂,其實是她從小學會的一種手段。
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要做好標記,萬一哪天被人搶去了或者偷走,找不回來怎麼辦。
喬洛鄢被捂住雙眼下的紅脣,翹起一抹得意笑容,她聽到浴室內有悉悉嗖嗖的聲音響起。
很快,沉穩的腳步聲也由遠及近,沒過一會,耳邊又傳來水聲。
喬洛鄢估算着,裴柏崇應該已經進了浴池。
果然,下一秒覆在她雙眼上的手移開。
裴熠南站在浴池旁,彎身打量着裡面的褐色藥水,問泡在浴池裡的人:“大哥,有什麼感覺?”
裴柏崇認真感受了一下,輕輕搖頭:“沒有感覺,就是水有點涼了。”
因爲沒太大感覺,他身體也放鬆下來。
站起身的喬洛鄢接話道:“一會你就該熱起來了。”
她捏着手中的金針,清冷眼眸凝向裴柏崇浮出水面的赤倮後背,說:“把整個後背露出水面,接下來我會扎入你後背跟腰部的穴位。”
裴柏崇垂眸望着漂浮在水面的藥材,緩緩從水中起身。
他背部的肌肉線條很有看頭,厚實的背肌和寬闊的肩膀,更加突顯倒三角身型的根基。
喬洛鄢只掃了一眼,就在心底確定等下要施針的穴位。
她捏着金針的手緩緩靠近對方,出聲提醒道:“接下來可能有些疼,你要努力挺住,如果意識開始渙散或者有什麼不對勁,一定要告訴我。”
背對着她的裴柏崇,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好——”
喬洛鄢手中的金針已經靠近對方,發現他渾身肌肉緊繃,凝眉道:“身體放鬆,不然不好下針。”
“好——”
裴大少又道了一聲好,渾身呈現出放鬆狀態。
在他身體放鬆的那一刻,喬洛鄢手中的金針,以極快的速度紮在他的身體上。
接下來她連紮了數枚金針,速度之快,讓一旁觀望的裴熠南,只能捕捉到她出手的殘影。
鬼門十八針,十八個穴位還差最後六個。
喬洛鄢伸手撫摸裴柏崇,隱藏在藥材之下若隱若現的腰線,動作很溫柔帶着幾分安撫意味。
就在對方身體放鬆時,她手中的金針飛快扎入重要的穴位上。
這一枚金針很深,有三分之二消失在那蜜色肌膚內。
“嘶!”
身體傳來的疼痛,不禁讓裴柏崇嘴裡發出痛苦聲。
喬洛鄢又去用手尋找其他穴位,又一枚金針扎入裴大少的身體中。
這一次的疼痛,竟比之前更甚。
裴柏崇渾身瞬間出了冷汗,咬緊牙關忍受這份痛意。
喬洛鄢觀察着他輕顫的身體,抿了抿淡色的紅脣,手中的第三枚金針,紮在裴大少腰部中心往上的穴位。
“啊啊啊!!!”
金針剛扎入,裴柏崇嘴中就響起無法忍受的痛呼聲。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淒厲,像是在遭遇什麼慘絕人寰的折磨。
喬洛鄢又從錦盒內取出三枚金針。
她站直了身體,清冷眼眸盯着裴柏崇的頭部,嗓音冷漠地問對方:“感覺如何?”
裴柏崇咬着牙,顫着音忍痛回答:“全身都在痛,像是被扎滿了針。”
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手扶着浴池一旁的邊沿,全身都緊繃起來。
看他後背肩胛突顯出來的肌肉,就能知道他忍受的痛苦有多難耐。
喬洛鄢捏着手中的金針,靠近裴柏崇的腦袋,低聲說:“這就對了,接下來你最少要忍受兩個多小時這種滋味。
只要忍過去這兩個小時,你淬鍊體質的第一個療程,就算是熬過去了。”
說着話期間,她手中的金針,速度飛快的紮在對方的頭上。
“嘶……啊啊啊!!”
又一次被襲擊的裴柏崇,感受到比之前還要苦不堪言的苦楚。
喬洛鄢在身後出聲叮囑:“還剩兩枚,咬咬牙忍過去,就快成了。”
話音剛落,第二枚金針紮在裴大少的頭上。
“啊!疼……太疼了!”
裴柏崇扶着浴池邊沿的手跟胳膊青筋暴起,他像是在忍受剝膚之痛,慘叫聲已經開始變得沙啞。
喬洛鄢伸手按在他肩上,沉聲開口:“最後一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