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把腳從趴在地上的人身上離開,朝喬洛鄢走去,笑着說:“是了,你如今都是顏教授的師妹了,那我也喊你一聲小師妹?”
喬洛鄢心下惡寒,出聲拒絕道:“別,你要是喊我一聲師妹,我豈不是該喊你嫂子?你孩子都有了還惦記着顏教授?不怕小羽毛爸爸剝了你的皮?”
阮卿卿那雙沒被白色貓頭面具遮擋的雙眼,瞪向喬洛鄢,好似被噁心到了。
“說什麼呢,顏教授如此清高之人,我可沒興趣,小羽毛他爸最近不管我們母子了,不然我能幫你做事。”
說着,她把手中的高爾夫球杆送到喬洛鄢面前:“你來之前我審問半個小時了,這女人嘴巴硬的很,什麼都不說。”
喬洛鄢用兩隻手指捏着球杆,有些嫌棄的看着上面的血跡,精緻漂亮的兩條眉緊緊蹙着。
她隨手把手中的球杆扔到不遠處,輕嘖一聲:“太髒了,你把她嘴巴堵住能問出什麼。”
阮卿卿看她把球杆十分精準的,扔到不遠處的透明塑料布上,面具裡的眉梢微揚。
她雙手抱臂,仰着下巴,輕哼道:“我這是爲了誰,如果不是爲了給你報仇,我才懶得浪費體力。”
喬洛鄢看她高高在上,一副還不快來感謝我的御姐風範,笑眯眯地說:“多謝卿姐了。”
阮卿卿滿意了,伸手勾了勾喬洛鄢面具下的精緻下頜。
她指尖動作曖昧地捏了捏,嗓音輕柔道:“這還差不多,算你嘴甜,再跟你說個消息,這女人今晚跟那個姓秦的醫生約了見面。”
喬洛鄢面具後面的美眸中,浮現出陰鷙乖戾的光芒。
她避開阮卿卿故作調戲的行爲,寒意逼人的嗓音緩緩響起:“那簡直再好不過了。”
從她口中吐露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着濃烈的殺意。
喬洛鄢從身後摸出一把匕首,一步步逼近被捆起來的人。
趴在地上,渾身是血,滿臉淚髒兮兮的湯小艾,目光驚恐地盯着喬洛鄢。
她如蛆蟲般在地上挪動着,不住地搖頭,蓬亂的頭髮隨着她搖擺動作,不斷有灰塵瀰漫在空氣中。
喬洛鄢嫌棄地捂住口鼻,擡腳踩在湯小艾還在後退的那隻腳上。
她傾身逼近腳下的人,聲音溫柔地問:“湯美人,還記得我嗎?”
曾經在The top拳擊場的湯小艾,不止有經理護着,還有男拳擊手們的擁護,那是何等的耀武揚威。
喬洛鄢沒少在她手裡吃一些無傷大雅的虧,最引她動怒的是這人,在她人生最後一場比賽上手腳不乾淨,給她下了不該下的東西。
湯小艾看不到喬洛鄢的真實容顏,但對她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她忍受全身的疼痛,嘴裡發出嗚咽聲:“啊唔唔——”
喬洛鄢眼底神色清澈,臉上充滿惡作劇的無辜神情,笑着說:“啊,我忘了你不能開口說話,不過沒關係,我不需要你開口,只要把欠我的還回來就好。”
她手中的匕首,朝湯小艾緩緩逼近。
後者嚇得極力搖晃着腦袋,淚水從眼眶流出來如雨下,滿眼的恨意與求饒。
身後響起阮卿卿慵懶散漫的聲音:“你悠着點,別把這裡搞得太髒,不然清理起來很麻煩。”
喬洛鄢頭也不回道:“知道了。”
她的嗓音比阮卿卿還軟,還溫柔,那種漫不經心的語調,肆意着說不出的詭異。
就在喬洛鄢手中的匕首把湯小艾的上衣,以利刃尖端劃開時,她倏地凝眉,猛地回頭看向二樓入口處。
她沉聲開口:“有人!”
話音剛傳進阮卿卿的耳中,她就感覺眼前有一道殘影閃過。
緊接着,女人的淒厲叫聲響起。
“啊!!!”
喬洛鄢從二樓入口處,捉到一名身穿黑色勁裝,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對方有一張妖媚臉蛋,曼妙性感的身材,不得不說這女人簡直就是,衆多男人眼中的夢想尤物。
阮卿卿沒想到會有人盯着他們,彎身把躺在腳邊塑料布上的高爾夫球杆撿起,邁着妖嬈步伐,渾身肆意着殺意緩緩朝兩人走去。
球杆的球頭一端拖在石灰地上,隨着她的走動,發出刺耳的聲音。
喬洛鄢用手死死掐着女人的脖子,對方那張妖媚的臉蛋很快失去血色,雙眼都開始往上翻白。
阮卿卿走上前,對喬洛鄢說:“把人交給我,你先去處理那邊的那個。”
她聲音雖輕柔,卻帶着危險的殺意。
喬洛鄢歪頭看向阮卿卿,剛準備說不用,她能不見血的取人性命。
就在她微微鬆懈時,瀕臨死亡的女人聲音沙啞,言語模糊地喊道:“九、少夫人。”
幾乎在她話剛出口,喬洛鄢掐在對方脖子上的手,立刻鬆了力度。
她手上一用力,把人甩在地上。
喬洛鄢眉眼冷傲的盯着地上的女人,滿臉煩躁地問:“九爺派你來的?”
“咳咳咳……”
趴在地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戈媚兒,乾澀的喉嚨無比難受,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她身體記住了剛剛瀕死的死亡感覺,不受控制的顫抖着身軀。
聽到喬洛鄢的問話,她仰頭目光無懼且恭敬的看向喬洛鄢,用力點頭。
戈媚兒剋制着身體的顫意,起身單膝跪在喬洛鄢腳下。
她啞聲道:“屬下是裴家護衛隊的戈媚兒,見過九少夫人,我受九爺之命前來保護您的安危。”
喬洛鄢心道,你看我需要你保護的模樣嗎。
她眸光沉沉地睨向戈媚兒,雙脣緊緊抿着,渾身上下都蔓延着不悅與惱怒氣息。
“靠!”阮卿卿爆了粗口。
她放下手中的高爾夫球杆,偏頭看向喬洛鄢,皺着眉問:“這是在玩什麼?你來做事還帶了條尾巴?”
喬洛鄢滿眼歉意地看向阮卿卿,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她盯着跪在身前的戈媚兒,沉吟道:“她好像是古武者,不然我不可能發現不了被人跟蹤。”
戈媚兒聞言,立刻恭謹回道:“屬下是剛入門的武士,還算不上古武者,只是對於掩藏氣息比較駕輕就熟。”
喬洛鄢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女人懂得收斂氣息,可以讓任何人都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她的能力應該比其他國領域的忍者還要高一階。
畢竟華夏的武學纔是老祖宗,彈丸之地學的不過是他們的皮毛。
阮卿卿面具後面的雙眼,暗自翻了白眼,出聲問喬洛鄢:“她要怎麼解決,是一併處理了,還是放回去給裴家通風報信?
喬,咱們可事先說好的,姐姐我不打算給自己惹麻煩,我現在有小羽毛的存在,任何人都休想有我的把柄。”
喬洛鄢溫聲安撫,脾氣開始暴躁的阮卿卿:“放心,我這個做姨姨的,也不希望小羽毛有任何危險。”
跪在地上的戈媚兒,這次是真的渾身冒冷汗。
她低着頭,緊張地舔了舔脣。
有種在劫難逃的感覺,難道今天小命要丟在這裡了。
戈媚兒突然擡頭,銳利目光看向窗外的平臺,急中生智喊道:“九少夫人,還有一人在窗外!”
她伸手指向窗外的平臺。
喬洛鄢跟阮卿卿聞言,立刻渾身緊繃起來,目光警惕地打量窗外空無一人的平臺。
別看兩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開,她們手中的武器直逼跪在地上的戈媚兒。
阮卿卿手中的球杆抵在戈媚兒脖子上,喬洛鄢手中的數枚金針,尖銳一端直刺戈媚兒的面門。
只要跪在地上的人稍有異動,球杆跟金針就能頃刻間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