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看到喬洛鄢在提起裴熠南時,精緻的眉梢不經意揚起,眼底浮現出的淺淡笑意柔和。
她壓下心底的憂慮,跟對搶走女兒的裴熠南不滿,輕聲說:“只要他對你好就行。”
兩人身上都留下生死契約的神蹟烙印,任誰反對都沒用。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女兒,也不想讓她不開心。
只要裴熠南對女兒好,他們還能挑剔什麼呢。
鄢子昂儒雅出衆的容顏露出擔憂神色,沉穩聲音透着幾分顧慮:“洛洛,我看裴熠南那孩子,他命中帶有七殺,殺伐之氣重,七殺格的成與敗很不穩定。
他面相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此人冷血薄情,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並非善類,註定操生殺之權。”
喬洛鄢臉上的笑容人畜無害,十分乾淨,乖巧又懵懂。
她像是個調皮的孩子,歪了歪頭,聲音戲謔道:“巧了,那我們倆算是臭味相投,我很喜歡他的脾氣秉性。”
喬洛鄢自身不是個好人,她睚眥必報,心狠手辣,自私到了極致,內心狂野乖張,行事也瘋狂,可以用一張無辜的臉掩蓋一切。
裴子黔忽然轉身,佯怒道:“小九,求你別說了,我今天晚飯還沒吃,都快被你的狗糧喂撐了。”
她從未經歷過的美好,憑什麼要被他人強行灌輸,要做以怨報德的人。
裴熠南讓喬洛鄢喜歡的最大優勢,這人是真的懂得哄她開心,而且從不會干涉她要做的事。
如果此一生必須要有個人陪在身邊,裴熠南將會是她的首選。
使命?
你既是天命之人,就要承擔你的使命,我們身爲父母無法插手你的事,但你要記住,無論你做遇到什麼事,鄢家永遠站在你身後。”
他昨天晚上都吐了,場面十分狼狽。
她想要了解鄢家,想知道自己小時候什麼樣子。
鄢子昂溫情地摸了摸喬洛鄢的頭髮,聲音溫和霸氣道:“洛洛,只要是你喜歡的,我跟你母親都會接受。”
要是過於善良的人,反而會讓她心底不舒服。
而裴九爺看似矜貴溫雅,實則冷血薄情,骨子裡的那份冷漠與疏離,簡直太對她的脾氣。
“當然,寶貝,我給你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裴大少擺了擺手,頭也不回道:“我們不需要傷患。”
他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裴清林的肩:“走吧,回屋整理你們幾個接下來要用的藥材。”
強者爲尊,是世人都懂的生存規則。
藥浴跟鍼灸時的痛苦,讓裴五少難以承受。
爲了避免再出糗,裴子黔今晚都沒有吃飯。
爲了滿足對方,他只能犧牲自我了。
裴清林、裴子黔、裴天灝、裴雲霖兄弟四人,對裴九爺紛紛搖頭,轉身離開。
鄢家主眉梢揚起,臉上露出輕鬆而欣慰的笑容。
照片裡的小姑娘可愛軟萌,五官精緻漂亮,比洋娃娃還要靈動美麗。
一家三口看起來很溫馨,愜意。
喬洛鄢眯起漂亮的眸子,莫名對它有種抗拒心理。
女兒失蹤多年,雖然對他們少了幾分親暱,但她這樣的性情讓他感到舒暢。
裴五少的回答,對他豎起中指,轉身邁着大步離開,渾身上下都釋放出單身狗的最後倔強。
即便喬洛鄢表現的再乖巧,她身上的那份乖戾氣息,眸底清純與狠辣切換自如的眼神,還是被鄢子昂根林蘇捕捉到眼中。
自家人的護短那是相當嚴重的,只要女兒好好活着,不會被人欺負,無論她的性情再古怪,或者手刃他人性命,這都不會讓他們出言指責。
鄢子昂走到妻子跟女兒的身後,一手攬着一個,陪他們一起看手機裡的照片。
客廳內。
做強者不是爲了忍氣吞聲,而是爲了更加肆無忌憚,做什麼事都不會被人阻攔。
鄢子昂面色凝重:“禍亂將起,暹羅勢力再次滲透進來,時機到了鄢家必會再出世。”
本以爲九爺遭遇家暴的他們,猝不及防被強行餵了狗糧,這滋味誰能懂。
裴熠南本以爲會得到一個嬌羞的吻,沒想到喬洛鄢直接上嘴。
鄢子昂的話音一轉:“洛洛,每一任得到上古傳承的正神伏羲血脈降世,在古武界有着聖人誕生的傳言,這也代表着世間的禍亂將起。
裴柏崇太清楚弟弟這不經意間的炫耀了。
喬洛鄢忽然說:“能跟我說說鄢家,還有我小時候的事嗎?”
他時不時迴應兩個女人,說起從前的舊事。
倚在沙發邊沿的裴熠南,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笑着問:“要不要我幫忙啊?”
林蘇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裡面有上千張喬洛鄢小時候的照片,畫質很清晰。
他白皙手指輕輕觸碰,被喬洛鄢親自貼的薄膜創可貼,指尖的流連動作讓人想不關注都難。
喬洛鄢心道,也談不上喜歡,就是想要把對方先佔爲己有,不允許其他人窺視。
她忽略心底的不屑與排斥,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挑眉問道:“鄢家不是不入世?”
喬洛鄢眉眼間的凌厲與妖嬈,皆是勾魂攝魄的傲然之色。
對方狠狠一口咬下來,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
——
只有弱者才需要同情,需要別人的憐憫,她要做強者。
喬洛鄢對他們說的那些事沒有印象,但不妨礙她感受到親生父母對她的愛護之情。
他們之前有多擔憂,此刻就有多撐。
裴熠南聞言樂了:“子黔哥,我這還有豪華狗糧,你要不要再吃點?”
他這話說的毫不心虛,當時喬洛鄢咬下來的時候,他其實是完全可以避開的。
裴熠南在幾個哥哥的關注下,清雋容顏露出雅痞的笑容。
裴熠南笑眯眯地說:“都怪喬兒,都說了不讓她下嘴,這丫頭脾氣是讓我慣壞了。”
鄢家並不像外界所認知那般仁善,家族承擔着的責任,並不代表他們就要做良善之人。
目送幾個哥哥走進房間後,裴熠南臉上的燦爛笑容收斂。
他沉靜如水的眸子,轉移到鄢璽嶼跟鄢栩硯身上,低沉嗓音溫聲問:“喬兒什麼時候出來?”
倚在牆上,姿容散漫慵懶的鄢少家主,掀起眼簾,凝向不遠處的裴熠南。
他語氣淡淡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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