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喬洛鄢的耐心隨着幾個人渣的拜訪,越加無法忍受。
這一個個的都是什麼人啊,都是大奸大惡的人,就沒有一個是乾淨清白的。
喬洛鄢冷眼睨向坐在身邊的裴熠南,言語無不嘲諷道:“這就是所謂的上層人士?我看一個個都豬狗不如,披着人皮乾的卻是畜生所爲的事!”
裴熠南脣角微微上揚,瀰漫在周身的戾氣散去不少,目光溫柔的注視着喬洛鄢。
他語氣非常無辜道:“喬兒,今天拜訪的這些人,不敢說百分百跟沈家有關係,九十以上應該都是沈家派來的。
能跟沈家勾結在一起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好人,你要是厭煩了,我們就不見他們了,把人統統都打發了。”
沈家的所作所爲也是夠噁心人的。
有些事裴家可以查得到,但更爲隱晦的隱私,裴家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查到。
今天如果不是喬洛鄢,他也不會知道人性的惡意如此沒有底線。
喬洛鄢涼薄的紅脣微勾:“都是一羣短命鬼,再看最後一個,我沒時間在這跟他們浪費時間,還要回去吃母親的小籠包。”
如果不是爲了裴熠南,此時此刻,她應該在檀庭嘉苑在父母跟哥哥的身邊,品嚐出自母親之手的小籠包。
雖然她記憶中對小籠包沒有那麼情有獨鍾,但不妨礙心底的期待。
裴熠南嘴角噙着笑,嗓音醇厚如酒:“好,都聽你的。”
問堯很快領着那名叫何芹的中年女人走進來。
兩人一進來,喬洛鄢就把視線投向何芹。
這一眼不禁讓她眸中閃過意外神色。
喬洛鄢目光犀利,以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何芹,她清冷深邃的眸子裡含着冷色。
何芹走到三人面前,挨個問好:“裴九爺,喬小姐,裴二少好。”
喬洛鄢主動跟對方搭話:“你來有什麼事?”
何芹沒想到坐在沙發上的少女會主動開口,滿臉的受寵若驚。
她聲音激動道:“我總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在,想請您給看看,是不是我那死去的丈夫。”
喬洛鄢清冷無溫的眸子,掃向跟在何芹身邊的淺白色陰靈。
她眼簾微垂,語氣淡漠地說:“人死如燈滅,死去的人怎麼可能還跟在你身邊。”
何芹一聽這個話,臉上立刻露出失望表情。
她深深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少女,眉眼中的濃郁失望是無法掩藏的。
何芹抿着脣,不死心地執着道:“我能感覺得到,這近一年來我情緒不穩定,好幾次想要自殺,都被暗中的一種力量阻止,那種感覺我無法描述。
最近一次,我明明都準備好了藥,藥就在手邊,可我卻怎麼也碰不到它,直到想要解脫的想法越來越淡,我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喬洛鄢面部表情不變,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看來你的丈夫很愛你,讓你能有這樣的幻想。”
何芹溫婉一笑,臉上的苦相散去不少,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懷念與幸福。
她對喬洛鄢肯定道:“不是的,我知道他就在我身邊,雖然看不到他,可我們夫妻近二十年,我瞭解他的。”
喬洛鄢指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枚金針。
她白皙指尖捏着金針,翹起的優美蘭花指,看起來賞心悅目。
何芹的篤定態度,換來喬洛鄢的擡眸。
她含着笑意的眸子凝向對方:“既然你丈夫都在盡力阻止你了,你爲什麼還要想不開?”
何芹臉上的淡笑散去,被痛苦代替,像是承受了人生最悲慘的致命打擊。
她捂着臉,聲音飽含沉痛道:“我受不了了,女兒跟丈夫都離開了我,這世上就只剩我一個人,我實在受不住這種孤單的滋味!”
何芹跟丈夫是南域人,他們帶着女兒是從南域過來討生活。
何芹的丈夫是一名古武者,因自身能力被馮家看中。
這些年來,他們一家三口依附在馮家的勢力下生活。
本該幸福的一家,因兩年前女兒的失蹤而發生改變。
他們的女兒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給他們,不知道是離家出走,還是被壞人暗害。
爲了找到女兒,何芹沒少上下折騰,求了馮家的人出面幫忙,還定時定點去警局報道詢問進展。
夫妻二人找了一年,連女兒的一絲痕跡都沒有找到。
就在人生已經不如意了,何芹的丈夫又突然出事。
某天夜裡,何芹醒來看到躺在身邊渾身冰涼,屍體已經僵硬的丈夫,她徹底崩潰了。
她的女兒莫名其妙失蹤,丈夫又無故被人害死,何芹一個女人哪裡承受的起。
自從女兒跟丈夫離開後,她整個人恍恍惚惚,如同行屍走肉般。
何芹今天之所以來到裴家,是偷偷聽到馮家人要試探玄門鬼醫的真假。
她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因丈夫是古武者,聽過許多有關玄門鬼醫的傳聞。
傳言玄門鬼醫可通陰陽二界,是人間掌生死大權的活閻王。
何芹得知玄門鬼醫出現後,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搭上馮家的順風車偷偷來到裴家,就想知道她丈夫跟女兒的蹤跡。
沒了丈夫跟女兒,她已經活夠了。
臨死前,何芹只想知道究竟是誰害了她的丈夫,還有她女兒爲什麼失蹤兩年音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