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週一終於快要過去,江城三中放學了。
一批又一批的人羣從柳含章和張舟身邊經過,向着校門口快步走去。
而張柳二人只是慢悠悠地走着,想通過這種方式把教室門到校大門的距離拉長。
兩人貼的很緊,但並未手牽手,畢竟是在學校裡,怕影響不好。
“張舟,咱們說定了,回去就和父母說答應與江城三高簽約,咱們拉勾。”
柳含章小拇指勾起,向張舟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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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舟伸手和她拉勾。
其實柳含章只是想碰一碰張舟而已,玉手和張舟纖白的手碰在一起,心裡彷彿泛起一道漣漪。
到了校門口,柳含章和張舟面對着面,柳含章擡着頭,張舟低着頭。
柳含章:“我好想親你一口啊。”
張舟:“還在校門口呢,不怕被保安衝過來吼一頓?”
柳含章:“那抱一抱吧。”
張舟:“咱們可以找個離校大門遠一點的地方。”
校大門外五百米的一顆桂花樹下,柳含章緊緊地抱着張舟,抱了好一會兒。
告別後,張舟目送着柳含章的背影消失在長街盡頭,然後轉身向家的地方走去。
租的房子比較偏遠,離學校最近的門需要通過一條小巷。
小巷一邊是用圍牆圍起來的小區,另一邊是用圍牆圍起來的另一個小區。
小巷說窄也不窄,一輛小轎車都可以通過這條小巷,說寬也不寬,兩輛小轎車就通不過了。
張舟走到小巷中間,前面路口處突然出現了一羣短袖紋身男,大概十來個,其中好幾人都很面熟。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原來在上上週的週末,他在明心培訓班樓下籃球場遇見的那羣人。
當時張舟還找他們借了籃球,用來給周可可拍照畫畫,順便給領頭的脖子上面紋青龍的男人暴扣了幾球。
眼前這羣人手裡都拿着長刀鋼管,明顯來者不善。
“這位老哥,別來無恙啊,最近又想找我打球了?”
張舟笑着朝青龍紋身男揮了揮手。
這青龍紋身男正是肖明強的親信,別人口中的豪哥——吳勁豪。
“打啥子球啊,你小子籃球打的太好了,我是打不過你的。”
吳勁豪摩挲着手中的鋼管,一步步地朝張舟靠近。
“那老哥來找我幹什麼?還帶這麼多兄弟?來請我喝酒的嗎?那我可要警告你了,我還是未成年人,喝不得酒的。”
張舟蹲下身子,緊了緊鞋帶。
“哎喲,你這傢伙可把我想得太好了吧,能讓我請客的可都是達官顯貴,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吳勁豪漫不經心地揮舞着鋼管,腳步不急不徐。
“那你們來找我所爲何事?你們幾個又是什麼人?”
張舟站起身子,又緊了緊褲腰帶。
“我來就是想給你一個教訓。”
“哦?什麼教訓?”
“不該碰的女人,別碰。”
張舟笑道:“我碰過的女人可太多了,且不說我的親朋好友,就是便利店的收銀大媽我都和她有過金錢之交,不知道老哥口中的女人指的是哪個?”
“少在我面前裝,你小子心裡肯定清楚。你知道柳含章是誰看中的女人嗎?”吳勁豪將鋼管往地上猛地一戳,“我強龍集團太子爺看中的女人豈是你能染指的?”
“那我要是碰了呢?”
張舟把書包從肩上取下,掂量了一下重量,感覺有點沉重,不太稱手。
“我們也是講規矩的,既然你碰了的話,那就留下一隻手吧。”
吳勁豪左手微微擡起,身後十幾名小弟把手裡的長刀鋼管都亮了出來,指向張舟。
張舟微微搖頭嘆氣,打開書包的拉鍊,將書一本一本地丟了出來。
“你把書丟出來幹什麼?”吳勁豪問道。
“哎,這年頭,書包就和學生的壓力一樣重啊,不丟幾本書,都揮不起來。”
這個時候,張舟的餘光瞥見了身後。
身後只有兩個人,正是上次在明心培訓班樓下打過他的宋冰嘉和龍陶異。
只不過此時兩人手裡都拿着鋼棍,戰鬥力較以往提升了一個檔次。
“呵呵,你就找這兩個臭魚爛蝦在後面堵我?不過也正好,可以把這兩人打我的那幾下還回去。”
龍陶異輕蔑地說道:“張舟,上次籃球比賽,你讓我們籃球隊顏面無存,這次落在我們手上,少說也得讓你脫一層皮。”
宋冰嘉陰惻惻地說道:“等豪哥砍你一隻手,看你以後還怎麼打籃球。”
張舟笑了,提着書包,轉身幾個箭步向着宋冰嘉和龍陶異衝了過去。
沒幾步就來到了宋冰嘉的面前,朝着宋冰嘉微笑道:
“你們不過來,我想打你們兩個都找不到機會啊。”
一邊說着,一邊側身躲過了龍陶異劈過來的鋼管。
宋冰嘉也拿着鋼管砸向張舟,可手突然凝滯在了半空。
張舟手如鐵鉗般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折。
“啊!!”
一聲慘叫,鋼管從手中脫落,順勢被張舟接過。
“感謝老鐵送的鋼管。”
張舟用空出來的手猛擊宋冰嘉頭部。
宋冰嘉大腦空白,瞬間倒地。
“鐺!”
張舟看也不看,直接橫揮鋼管,架住了龍陶異鋼管的攻擊。
又是一拳擊出,龍陶異倒在了地上。
張舟甩了甩手,活動活動筋骨,再把鋼管舞出幾個劍花,找了找感覺。
“夏國國家武術散打隊成員的水平,果然名不虛傳。”
他一直想試試自己實戰水平有多厲害,今天正好是時候。
“呸。”吳勁豪朝圍牆上吐了一口唾沫:“就不該相信這兩個小兔崽子,硬說自己能斷後,現在倒是給對面送武器了。”
他高舉鋼管,喊道:“兄弟們,跟我衝上去,別讓張舟跑了!”
十幾個人帶着明晃晃的兵器在小巷裡面奔跑,撿起泥土沙塵飛揚。
小巷的另一邊,只有一個人,他就這麼站着,安靜得像是一尊雕塑。
等對面的人羣來到足夠近的距離,張舟拿起書包,使出渾身力氣往前一擲。
這一擲,阻擋不了對面這十來個人,卻能讓他們的前衝之勢短暫停滯。
就在這轉瞬即逝的時機,張舟出手了。
首先倒下的是一個拿長刀的胖子,他手中的長刀被張舟用鋼管挑到了自己手裡。
接下來,張舟一手鋼管一手長刀,對每個人都只用兩擊,長刀切腿,鋼管打頭。
一個又一個混混倒下,而張舟卻像泥鰍一樣,輾轉騰挪,無懈可擊。
轉眼間,對面只剩下四個人。
“tmd,今天碰到硬茬了。”
吳勁豪怒罵着。
“老大,怎麼辦?要不要先撤?”
身邊一個拿長刀的混混問道。
“滾你m的,老子在道上混了十幾年,從來就沒有慫過。”
“砰!”
鋼管擊中了吳勁豪的頭,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倒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哈,你們太磨嘰了,能不能快點,我趕時間。”
張舟指着剩下三個混混說道。
三個混混退後幾步,對視一眼,他們心有靈犀,都感受到了同伴的決心,於是轉身就跑。
“嗤、嗤、嗤。”
三人只覺得腿上劇痛,摔倒在地。
他們的腿都被張舟手中長刀割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又是三下,直接將他們打暈。
“呼~~真是危險啊,差點就被他們傷到了。”
張舟長出一口氣,來到吳勁豪身邊,蹲了下來。
“別裝了,我剛纔的力度控制得很好,你現在應該醒了。”
吳勁豪睜開眼,看着張舟手裡的刀,有一絲懼意,但嘴上還是不讓分毫:
“你真的是初中生?怎麼這麼能打?”
“怎麼?剛纔說要剁我的手,這會兒怎麼又不說了?慫了?”
吳勁豪眯着眼:“我背後可是強龍集團,小子,你說話悠着點。”
“命都在別人手裡還在嘴硬呢。”
張舟微笑道。
“你放過我,我們可以談條件。殺人可是犯法的你知道吧?不僅會被學校開除,還會進監獄坐牢的。”
吳勁豪牙齒緊咬,腦子飛速運轉,想着怎麼穩住張舟。
“我殺了你不用負刑事責任的你知不知道?何況還是你們先動的手。”
張舟手裡的刀和棍摩擦着,發出刺耳的聲響。
吳勁豪嚇的哆嗦,但仍然強撐着,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說道:“你想要錢嗎?我可以給你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你拿去充遊戲喝酒泡妞都可以。”
張舟把刀架在吳勁豪脖子上:“對不起,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別!別!”
吳勁豪終於認慫了:“這位大哥,是小弟我錯了,我今後再也不敢冒犯大哥了。我……我給大哥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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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就把頭向地上砸。
張舟見恐嚇的效果到了,也就沒有繼續逼迫,接下來就是安撫了。
“好了,別磕了,我又不喜歡別人磕頭。”
吳勁豪停了下來,但也不敢說話,戰戰兢兢地看着張舟。
“錢什麼的我都不要,我只有一個要求,別再來煩我了。”
“好,好,大哥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吳勁豪看了眼四周躺着的兄弟們,心中感到有些悲哀。
“他們沒死,我動手有分寸,只把他們打暈了。”
“謝……謝謝大哥,大哥的大恩大德,吳勁豪沒齒難忘。”
能在道上混得開,吳勁豪有兩大絕技,一是講義氣,二是會磕頭。
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該拜碼頭就得拜碼頭。
“肖俊彥竟然爲了柳含章,能幹出這麼下作的事情。”
張舟心中只覺得噁心。
“大哥,不是肖公子安排的,是我自己安排的。”
吳勁豪剛說出這句話,就感覺不妙,這話說出去不就是激怒張舟嗎?
於是急忙改口:
“不,不是我安排的,是……是……”
“是誰安排的?”
張舟撫摸着鋼棍,笑着看向他。
“大人饒命啊,小弟不敢了。”
吳勁豪又開始施展磕頭神技。
“行了,你給我用性命發誓,不對,用你老大肖明強的姓名發誓,你們強龍集團和我就此劃清界限,從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吳勁豪被逼着發了誓,張舟當然不信他會遵守誓言,但也沒繼續威脅他了。
“大哥,我……我能帶兄弟們走嗎?”
吳勁豪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可以,我得打電話報警,等治安員把你們帶走,你們才能走。”
吳勁豪點了點頭,對於治安員,他倒是無所謂。
強龍集團在庭北省的勢力根深蒂固,在“天庭”還有一棵參天大樹保着他們,區區一個治安局,根本動不了他們。
張舟撥打了治安局的電話,然後原地等待。
過了大概十分鐘,幾輛警車開了過來,把張舟和吳勁豪等人都帶上了車。
來的治安局裡面,剛好碰到了老熟人——資深刑警楊學軍。
在治安局做完筆錄,UU看書 www.uukanshu.net 楊學軍提出開車把張舟送回去,張舟沒有拒絕。
路上,張舟依然很沉默,而楊學軍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張舟同學啊,你以前學過格鬥嗎?”
“噢,學過一點吧。”
“哪個老師教你的?”
“自學的。”
楊學軍沉默了。
本來在蘇青青被綁架事件裡,他已經打消了對張舟的懷疑,現在懷疑之心又升起來了。
這個初中生實在太古怪了,古怪到他感覺張舟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楊學軍把張舟送回了家。
進家門之後,張舟看見母親何慧麗等得非常着急,楊學軍也跟着進到屋子裡,向何慧麗說明了具體情況。
何慧麗聽了之後又是驚訝又是慶幸。
“小舟,楊治安員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一個人能把十幾個人都打趴下了?”
張舟點了點頭:“是的。”
楊學軍聽到了二人的交談,敏銳地問何慧麗:“何夫人,照你剛纔說的話,你兒子武功這麼厲害,你還不知道?”
何慧麗:“我兒子從小成績優異,心思都埋在學習裡面了,哪有功夫去練武啊。”
楊學軍沉思片刻,然後微笑着和張舟說道:
“張同學,咱們相互留個電話吧,你有微信嗎?我們可以加一下嗎?”
“可以。”
從張舟家裡出來,楊學軍靠在車上,拿出一根菸,掏出打火機點燃,猛吸了一口。
“有點意思。”
楊學軍笑了一聲,嘴裡吐出一圈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