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寶被綁架?
他是聞所未聞。
姜瑾之瞬間暴躁了,雙脣抿成一條直線,眼眶裡灼燒的怒火彷彿隨時都要迸發而出。
他雖然上了年紀,可身上的威懾力不減當年,周遭的氣流似乎也染上了他的怒意,冷嗖嗖的。
姜甜甜對姜瑾之多少是有懼意的,慌忙辯解一句:
“爸爸,宴少琛不是我男朋友。”
姜檀兒咬着脣,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嗓音裡夾雜着抽泣聲:
“可你們都睡過了呀,只有結婚的人才會躺在一張牀上吧,而且姐姐你明知道我喜歡宴少琛,你還挖牆腳。”
小姑娘趴在老父親的肩頭,哽咽不止,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流出來,只是望着姜甜甜笑。
瞧着姜甜甜被嚇得魂飛魄散,她就樂。
姜甜甜當真是倉皇,脣色都嚇白了,搖着頭,矢口否認:“我沒有。”
姜檀兒可是好不容易等到她否認,整個人立馬支棱起來。
她是紅着眼睛,把手機舉到姜瑾之面前,播放了姜甜甜跟宴少琛勾肩搭背開房的視頻。
她可是證據確鑿。
明知道她手中有視頻,姜甜甜還敢挑撥他們父女關係,腦袋怕是被門擠了。
“宴少琛,人在哪兒?”
姜瑾之盯着姜甜甜問。
姜甜甜當時是腿軟得站不穩,爸爸這麼問,就是信了姜檀兒的話。
只能是低着頭,哭得傷心欲絕,模糊不清地哭訴:
“爸爸,我是被宴少琛那個渣男給騙了清白,他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反正宴少琛不在,只要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他身上就行了。
“我問你宴少琛在哪兒!”
姜瑾之沒心思聽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門心思地想找到綁架犯,一節一節地掰斷那個渣子的骨頭。
姜甜甜搖頭,好在是她提前把宴少琛送國外了,只要她不認,就是死無對證。
“那狗崽子,老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弄死這個孫子!”
姜瑾之惱得厲害,又重重地拍了桌子。
敢綁架他姜瑾之的閨女,就算人死了,他也要把屍骨挖出來喂狗!
“糖寶,你跟爸爸說,那狗崽子有沒有……”
姜瑾之是欲言又止,氣得只是錘桌子。
這麼一問,姜檀兒的金豆豆啪嗒啪嗒地流啊,可憐兮兮地把莊行恢復的微信照片,展示給老父親看。
屏幕上的姜檀兒沒有意識地閉着眼睛,露着白皙肩頭,鎖骨線……
姜瑾之的頭髮都豎了起來,眼神陰鷙,視線再度凝固在了姜甜甜身上,冷漠地質問:
“你真得不知道宴少琛在哪兒?”
姜甜甜是大氣不敢喘一聲,只是搖頭。
姜瑾之沒給她好臉色,憐惜地望着寶貝女兒,溫柔地哄着:
“糖寶,別哭了,快讓爸爸看看有沒有傷着。”
姜檀兒哭唧唧地昂着小臉。
誰知肚子不爭氣,咕嚕嚕地響了。
“莊叔,重新張羅一桌菜。”
江瑾之吩咐。
莊叔興奮地應聲,姜家後廚今天一早就忙碌個不停,準備得都是小姐喜歡的菜餚,終於是沒浪費。
約摸着二十分鐘,後廚做出了一桌滿漢全席。
姜甜甜試探性地落座。
被姜瑾之看了個正着,他冷聲發問:“你還沒吃好?”
姜甜甜立馬又站了起來,緊張解釋:
“爸爸,我吃好了,我先回房了。”
而後人是灰溜溜地上了樓。
大廳裡只剩下父女兩人。
姜檀兒美滋滋地大快朵頤。
老父親是操碎了心,試探性地商量:
“糖糖,爸爸待會兒叫醫生給你做個檢查。”
姜檀兒搖頭,小口小口地咬着魚片,像只貪食的小貓兒。
姜瑾之終究是不放心,愁容滿面地望着他的嬌娃娃。
姜檀兒吃飽了,精神跟着好了不少,用紙巾擦了擦嘴角,而後坐直了身子。
她是帶着正事來的,要跟老父親談談。
“爸爸,我跟小哥明天就要拍宣傳海報了。”
她剛開口,姜瑾之的臉色已經黑了,直接甩她兩個字:不行。
完全是意料之中。
“爲什麼不行。”
姜檀兒不滿地追問。
她又不是冰雕的,見光就化了。
姜瑾之閉口不言,臭着個臉。
姜檀兒只能是曉之以理地勸說:
“爸爸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就不要惹了小哥傷心。”
這一世,她不要小哥再留遺憾。
姜瑾之態度強硬,沒有絲毫退讓:
“我警告過姜江,他要是敢帶你去,一定全網封殺。”
姜檀兒:……
她身上到底藏什麼秘密了?
似乎只有老父親,大哥和二哥知道,可根本套不出來話。
姜瑾之嚴肅地盯着她,義正言辭地提醒:
“你大哥仍舊昏迷不醒,你要執意參加,對得起大哥嗎?”
姜檀兒眸色深刻,可性子倔強得厲害:
“可我要是不參加,就是對不起小哥。”
姜瑾之再次抿直了脣線,不爽地握拳,錘了錘心口。
他是極其嫌棄,相當不滿:
“進娛樂圈沒什麼好的,你不許去。姜江那些破事不都被爆出來,鬧得沸沸揚揚,盡是給姜家抹黑。”
可姜檀兒根本不在乎。
在她看來,不過是一羣不知所以的網友,被人帶了節奏,尬黑小哥。
她性子倔得厲害,堅持要參加,除非老父親有能說服她的理由。
姜瑾之的決定也是無法撼動。
一個執意要參加,一個執意要封殺。
“明天爸爸有個老朋友過來,順便見見你,早點上樓休息。”
姜瑾之不願再討論綜藝,他的態度明確。
姜江想參加綜藝,只能帶姜甜甜。
要麼就放棄。
“爸爸,我不住家裡,該日再回來看你。”
姜檀兒說着起了身。
姜瑾之目露驚訝,慌忙跟着起身。
“等等,爸爸讓後廚準備了酒釀丸子,喝點再走。”
姜檀兒低低地哦了一聲,一門心思地盤算着怎麼阻止老父親封殺小哥。
她瞧着,老父親是來真的。
沒過多久,姜瑾之是親自端了一小碗酒釀。
姜檀兒埋頭,喝完一整碗後,起身告別。
老父親竟然沒有制止她外宿,真是太意外了。
她走,姜瑾之寸步不離地跟着。
老父親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粘人了?
她剛想跟爸爸說不要送了,眼前一陣黑,撐不住身子地往下墜。
姜瑾之接住搖搖欲墜的小姑娘,攔腰抱起,轉身往回走。
行止大廳,莊叔跟了過來,憂心忡忡地提醒:“先生,不大好吧,小姐會生氣的。”
姜瑾之皺着眉,沒好氣地道:“誰讓她盡跟着姜江胡鬧,軟得不行,只能來硬的。告訴姜甜甜,讓她明天去節目組拍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