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準備怎麼辦?”琥珀聞言,雙手支撐着下巴,一雙眼睛好奇的投向了曲文萱身上,迫切無比的想要知道曲文萱的計劃,再通過春香偷偷傳遞給穆子明。
然而這個計劃剛開頭就被曲文萱給識破了。
曲文萱搖了搖頭,伸手在嘴前比了個“噓”,示意她不要聲張。
“我自有我的辦法,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好,若是大小姐有用得到我們的時候,就儘管吩咐。”琥珀說道,“我們一定萬死不辭。”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琥珀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坎坷不安。
她曾經答應過穆子明,替男子好生看管着曲文萱,禁止大小姐以身犯險。
可是沒想到的是,曲文萱卻乾脆連她也不說了,誓要將保密做到最好。
就算是曲文萱的貼身丫鬟綠儀,也對此毫不知情。
幾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等送走了琥珀和玲瓏之後,曲文萱才走到書桌邊,拿起一邊的毛筆輕輕沾了些墨水,這纔在宣紙上一筆一劃慢慢臨摹着。
這段時間,只要曲文萱不忙,就拿着穆子明送來的文房四寶,一遍又一遍的練字。
綠儀收拾完茶水之後,走了過來,看到曲文萱專心致志的在練字,他站在旁邊靜靜的凝視了一會兒,隨即開口說道。
“大小姐,請恕奴婢直言,別人練字都是越寫越好,爲什麼奴婢瞧着您的字反而大不如前了呢?”
“哦?”
聽得此言,曲文萱勾了勾嘴角,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投向了站着的綠儀。臉上露出一絲挪笑,“我記得你原本不識字的,什麼時候你對練字也有研究了?”
“研究談不上,不過奴婢長着一雙眼睛,倒是知道美醜,大小姐您這幾天練的字,眼瞧這與之前的大相徑庭。要奴婢說,這種字您還是別練了。”綠儀猶豫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將這段話說了出來。
“哈哈哈。”曲文萱微微一笑,她將手中的毛筆又放回到了筆架上,“你倒是聰明,能看出來的字都不一樣。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全都是曲文玲寫的字,我只不過是跟着臨摹罷了。”
聽到這綠儀顯然更不理解了,他歪了歪頭,疑惑地看向了曲文萱,“大小姐,您的功課比二小姐好那麼多,爲什麼你還要臨摹二小姐的字呢?”
“自然是爲了以後的打算。”曲文萱微微一笑,目光中一陣若有所思,他她看了看綠儀,隨即說道,“你不必管我了,忙你的事情去吧。”
說着,曲文萱又重新提筆在紙上刷刷刷的,連寫了幾個大字,直到最後和曲文玲的所差無幾,這才滿意的停了手。
然而還不等曲文萱放鬆一會兒,她就被綠儀給叫住了。
“大小姐,穆公子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是讓你閒着的時候去一趟,那個車伕的下落找到了。”
“什麼車伕?”曲文萱問了之後,這才後之後覺的反應過來,“你說的該不會是幾年前我生病的時候,那個延誤了時辰,被孃親責罵趕出府後,康姨娘和娘徹底翻臉的那個車伕嗎?”
“對的,就是他。”綠儀用力的點了點頭,“您當日拜託了穆公子爲您找尋此人的下落,如今人已找到,他不在別處,就在康姨娘的老家。聽說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像有點什麼關係,不過具體的穆公子那邊也沒有證據,還是再探探口風,問個清楚纔是。”
聞言,曲文萱用力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咱們回頭便去一趟康姨娘的老家,見識見識這位車伕,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引得康姨娘爲他如此奮不顧身。”
“是。”綠儀點了點頭。
然而直到六月十五宴會舉辦那天,曲文萱都沒有功夫過去親自看一看那個車伕。一來是琥珀和穆氏突然病倒了,這症狀來的氣勢洶洶,就算是王太醫,一時間也束手無策,曲文萱自然着急的不行,便把車伕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娘,我熬了銀耳湯給您送來。”
曲文萱端着自己親手做的湯一步一步仔仔細細的走了過來。
牀榻上則是躺着一個病怏怏的女人,她披散着頭髮,身上蓋着半舊不新的被子,不過三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蒼老許多,臉色更是白的嚇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向身體康健的穆氏。
“萱兒,你別過來,小心這病氣會傳染給你,那就不好了。”
看到曲文萱前來,穆氏連忙擺了擺手,把頭轉發了一邊,再三叮囑曲文萱把面紗帶上。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綠儀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
“好端端的,怎麼一個兩個都病倒了呢?夫人是這樣,蘭姨娘也是這樣。
綠儀連連唉聲嘆氣,“蘭姨娘那邊還好,至少老爺還會時不時的過去瞧瞧,只是可惜夫人這邊了,只有曲老夫人偶爾想起的時候會派人來過問一聲,其餘的除了大小姐就再也沒有人前來關心了。”
“我早就不希望那個渣男能過來瞧瞧母親了。”一提到渣男兩個字,曲文萱就忍不住回想起了,老爺和康公子。
“老爺也真是的,就連裝裝樣子也懶得理會。”
曲文萱仔仔細細的看過了穆氏和琥珀兩個人的症狀,敏銳的感覺到這兩個人的病情一樣,都是渾身痠痛,虛軟無力。
“真是奇怪了——”曲文萱一手支着頭,一邊喃喃自語的說道,“這個病情不是幾年以後才被爆發出來的麼,爲什麼現在孃親和琥珀就已經感染了?”
“大小姐,您剛剛在說什麼?”綠儀問道。
“無事。”曲文萱心煩意亂的將手中湯藥放在桌子上。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病是在她即將要嫁給汪俊熙是發生的。
那個時候,京城中醫館人滿爲患,死去的人們數不勝數,屍體遺落滿滿一地,甚至有的地方出現了母親帶着兒女,一同跳樓自殺的慘案。
想到這兒,曲文萱就覺得一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