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的氣氛陡然冷了下來,酒氣在空氣中飄蕩,陽光捲起的塵埃有些透明。秦風的臉色還是帶着醉態的紅暈他看了眼金玉反問道:“我喜歡陽清河麼?原來我喜歡她……這就是我一直這麼奇怪的原因麼。”
金玉沒有再說話選擇了沉默,秦風比他要聰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點透之後,秦風會比他更有方法去解決。果然,過了一會兒秦風唰的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輕飄飄的拋下一句:“我們現在去找陽城主。”秦風覺得自己心態很矛盾,陽清河已經說了彼此姓名相稱,可是每每脫口而出時他總忍不住用疏遠的稱法,似乎是在遮掩內心的不安。
看着秦風大步向前的樣子,金玉會心一笑,在後面跟上
。擦酒罈的店小二擡起頭已經看見兩個人不在了,於是將毛巾一搭隨口問着:“掌櫃的,客官走了,我們還要開張麼。”正在裡屋忙着清點最近賬目的掌櫃吆喝道:“當然要開張了,再遇到個大主顧開張一天勝一月啊。”
街上人羣熙熙攘攘,只是偶爾會看到列隊而過的士兵,氣質非凡的秦風金玉二人雖然偶爾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比之前好多了。陽清河她們現在已經暫時的搬到了城主府,所以秦風和金玉也不拖延,即刻就向城主府走去。
此時的城主府裡氣氛十分不對,陽清河與左擎天姚初初幾人沉默相對,陳紹也在旁邊坐着臉色沉重。距離洛徵消失已經幾天了,最新的消息也已經傳開洛徵是被朝廷控制,這一下陽家上下更是驚惶。
比起別人陽清河更要焦躁幾分,她的眼前不停的出現前世洛徵在自己面前停止呼吸的樣子,現在洛徵被俘生命垂危她究竟該怎麼辦纔好。如果可以陽清河恨不得以身代之,按道理說朝廷一定會先勸降然後纔會做出處置,這也是衆人擔心的。以洛徵驕傲寧折不彎的性子,他一定不會向朝廷低頭,那麼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看着陽清河神思恍惚陷入魔障,旁邊幾人心裡也不好受,剛纔大家商量了很久卻還是一籌莫展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辦法。陳紹嘴巴動了幾下最終說:“清河,你先不要太憂心,事情總會有轉機的,我們再仔細商討一下可能就會有辦法了。”
“啊?”正在走神的陽清河回過神來,她剛纔在想着前世跟洛徵在一起的事情,所以難免有所忽略聽到陳紹的寬慰的話苦笑着說:“不憂心,何其難,我現在恨不得只取朝廷救出洛徵來。”
“這樣太沖動了,老大,我們心裡也很擔心洛先生。但是,這樣情緒急躁根本於事無補的啊。”姚初初勸着“即使我們在這裡嘴上急出了泡,他也不知道啊,老大,我覺得我們現在最該冷靜了。”說實在的姚初初她也很難受,可是看見大家情緒都這麼沉悶心裡也是有太多無奈。
正在大廳內陷入僵局之時,突然一聲傳報將衆人的注意力轉移。守門的小兵在門外喊了聲“報。”陽清河揮手示意他進來。那個小兵見這麼多人在場眼底了有一絲疑惑,但是到底是久經沙場比較淡定,看了看陽清河說:“報告各位大人,門外有兩個自稱北雲城使者的男子,他們說與陽城主相識,想要拜見。”
這話頭一起別人有幾分迷惑陽清河心卻如明鏡,她對小兵說了句:“嗯,你將來人帶來吧,我的確與之相熟。”那小兵聽令後轉身離去,陽清河則對衆人解釋道:“來人可能是北雲城城主秦風,或者是其手下。”
大家聽到解釋都是微微一愣,秦風在陽府的時候左擎天剛好不在,所以他也不太瞭解,其餘陳紹姚初初他們就更是一頭霧水了。陽清河什麼時候或者說陽傢什麼時候,與北雲城城主有了交情。看着大家臉上疑雲,陽清河才忽然想起來對於秦風他們大概還不熟悉,只是現在這場合她也無心解釋。
正在觀望之際,秦風與金玉二人已經到了門口,陽清河按捺下心中的焦躁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在脣畔。“秦風,你來了,事情還沒有辦完麼。不好意思,一直沒有做好東道。”
秦風二字一出,衆人瞬間愕然,即使沒有親眼見過北雲城城主,可是城主名姓是秦風他們也都是知道的。如此敏感時刻,秦風竟然跑到離北雲如此遠的豐遠,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更何況,看着走在前首的男子身穿墨色衣衫神骨清奇,這相貌雖然是人中龍鳳,可衣着也實在太樸素了。
“清河姑娘,豐遠事務繁雜是我一直在打擾,理應道歉又如何能讓你賠罪。”秦風淡然一笑,隨口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