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里,剛剛返回的老首長正跟兩個年紀差不多的老傢伙激烈的爭論着。
別看這三個人平常在電視上都看不到,人家這是低調。
“老劉,這事兒你別說了,既然已經證實施秋是施彤慶的孩子,我們就應該給他更多的幫助!”
“施彤慶?蘇老,國家最後對施彤慶的定性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對於這種人的後代,我們爲什麼要給他幫助!哼,當年我就看那個施秋不順眼,才藉故將他趕出中南海,果不其然,原來還是血統淵源,證明我的老眼沒嚇!”
原來,老首長姓蘇,而此刻跟老首長爭論的面紅耳赤的傢伙,姓劉,看他的長相,雖然老邁,但依稀彷彿有劉潤東的範兒,定然是劉潤東的爺爺無疑。
第三個老者跟兩人比起來,就顯得是氣定神閒,白鬍子隨着穩重的呼吸,起伏有序。
“喲,老劉,我看你應該是早就知道施秋是施彤慶的兒子了,才處處針對人家吧?嘖嘖,你到是好心機,你就不怕施彤慶找你?”
說這話的時候,蘇老聲音陰森森的,兩眼眼白往上翻,這種陣勢,讓老劉不由得眼角抖了半天,才狠狠道:“李老,你看,蘇老這是當着面威脅我呢!施彤慶找我,施彤慶找我幹啥,難不成他還會要我的命不成?我可沒殺他兒子,而且說起來,我已經饒過施秋多少次了,施彤慶應該感恩戴德才是!李老,這事兒你要做主啊!”老劉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頓時引來蘇老的鄙視眼神,“放你的屁!你饒,你當老子眼睛瞎了不成!李老,施秋原本可是一號首長的貼身保鏢,被老劉弄成那個下場,他還有理了?”
“好了好了,咱們三個加起來都兩百多歲的人了,吵吵嚷嚷的,徒讓那些小傢伙們笑話,老蘇,你少說兩句,老劉,你也別分辨了,當初施秋那孩子的事情,的確你是做的過分了點,不過現在補救也不遲,對了,回頭我陪你去一次向家,看看向萱林那小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若是人家實在看不上你家小子,這事兒你跟老向就不要插手了,小孩子鬧騰就讓他們鬧騰去,老劉,別說我沒提醒你,竇南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可千萬別打他兒子的主意。”
“李老,你不是懷疑我吧?”
竇陽濤出事,在中南海造成的震動也很大,別的不說,若是府尹的兒子都被打斷了手腳,中南海里的那些頭頭腦腦又怎麼敢放心的將自己小的丟到外面放風?若是自家圈子裡的孩兒們相互打鬧,就算是斷胳膊斷腿的,誰也不會擔心,弄去醫院裡住上幾天就好了,但若是外人動人,性質就變了。“哎,我也是擔心啊,老劉,既然有人敢連竇南的兒子都動了,你們也回去交待下,自家人出門留神點,別再出什麼事情,另外,打個招呼,一定要把人給我抓出來,我倒要看看,這皇城根下,誰的膽子長毛了?”
因爲李老把話題給岔開,所以蘇老和老劉之間倒是沒有繼續爭論施秋父子的事情,蘇老倒是樂的高興,經過老李這麼一說,就算姓劉的心中有什麼想法,恐怕也暫時不敢對施秋怎樣了,而且殺人執照也給了施秋。關鍵還是施秋自己爭氣,送了個偌大的禮物給大家,就算不看在施彤慶的面子上,總該還是要看在那些“標本”的份上。
中南海里發生的爭論,外界的人是一點都不清楚,只是當天晚上,劉潤東就被自己爺爺叫去,仔仔細細的詢問了一遍,劉老反覆瞭解的就是,到底是誰動手打了竇陽濤。
被自己爺爺逼的,劉潤東差點沒對着祖宗發誓,事情不是他做下的,也不是他指使那些跟班手下做的,他都在查呢。
“明天,跟我去向家!”
“爺爺,你這是要爲我提親去?”劉潤東臉上一喜,開口問道。
“放屁!明天就是去問問向萱林那丫頭的意思,人家要是真對你沒興趣,你今後就跟我消停點,不準再因爲向家丫頭的事情,去找施秋的麻煩!”
......
劉潤東心中很奇怪,爲什麼爺爺的態度,猛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入夜之後,劉潤東叫上自己的跟班們,又開始出去瀟灑了。
其實北京城裡,能讓他們玩的,都已經玩膩了,現在劉潤東幾個最喜歡的事情,不過就是去會所吹牛聊天,順帶着勾引幾個小明星迴去暖暖牀,雖然演藝界潛規則早已經大白於天下,但跟臺灣香港那種明碼標價的出臺費相比,大陸這邊還是要含蓄很多,這一點,就看出國民性的不同來,表面上看,明碼標價的臺灣好像顯得墮落,但這反而顯得有些中國傳統了,歷史上那些戲子伶人,不就是用來賣的麼?倒是大陸這邊,既想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虛僞的要命。
公冶榮軒的會所今天據說是來了個相當厲害的街舞高手,專場表演,所以京裡一衆太子公主們,只要有點興趣的,都來湊熱鬧了。
一開始是些傳統的美女帥哥暖場活動,到了晚上11點的時候,那個年輕帥氣的舞王,終於閃亮登場!
閃爍刺眼的鐳射光,將升騰起來的煙霧映照的光怪陸離,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聲讓年輕人的心隨着鼓點在搏動,空氣中,混合着女人的香水和男人的氣味,還有香菸和紅酒的味道。
一個人影在煙霧中隨着音樂的節奏,從後臺舞動出來,流暢的動作,引起一潮潮的女聲尖叫,如同是同時跟十個猛男同場歡愉一樣的尖叫。
在最好的位置上,劉潤東望着舞臺,神情卻沒有半點波動,情緒絲毫不隨音樂而起伏,他畢竟是跨過而立之年的人,已經很難被感染,公冶榮軒就坐在劉潤東的身邊,此時正對抗着音樂聲,用劉潤東可以聽清楚的嗓音道:“劉少,這個舞王,可是我高價請回來的,你看,還可以吧?”
劉潤東習慣性的點點頭,其實他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舞臺上,他腦海中想着跟施秋有關的事情。
“劉少怎麼悶悶不樂的樣子?最近正好又有兩個剛出道的小明星在我這裡掛了號,要不要介紹給劉少?”
往常,公冶榮軒若是這樣說,劉潤東會很興奮,可今天他還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公冶榮軒的眉頭也皺起來,“劉少,我這個人習慣直來直去,你要當我是兄弟,有什麼難處,直接說吧!”
“哦?”劉潤東挑了挑眉頭,望着公冶榮軒。
雖然劉潤東一直都弄不清楚這個公冶榮軒的來頭,但在他的理解中,公冶榮軒也就是手腕非凡的商人而已,大家打交道也有三五年了,公冶榮軒還真是幫劉潤東處理過很多事情,而且處理的很乾淨。所以很多時候,劉潤東的心事不一定會跟祈金鬆等跟班說,卻會跟公冶榮軒說。
兩人換了間安靜的房間,泡上好茶,詳細的談起來。
當知道劉潤東是因爲施秋的事情之後,公冶榮軒笑了,我給劉少您介紹個人。
說完,公冶榮軒把劉睿國叫了出來。
其實兩人曾經見過面,只是在劉潤東眼中,劉睿國還算不上是什麼人物。經過公冶榮軒在中間說合,兩人倒是很談的來,尤其是在女色方面,更是有共同的愛好,當然,他們還有共同的敵人——施秋。
劉潤東恨施秋,卻不方便出手,劉睿國也恨施秋,在北京卻沒有條件出手,原本兩個都很難出手的人,再加上一個公冶榮軒之後,事情就發生了質的變化。就在這家包間裡,三人經過細緻的商議,針對施秋,制定出詳細的計劃來,由劉潤東負責掌握上層反應,劉睿國負責財物支持,而公冶榮軒則是具體安排和人員調動,他們三個就不信,這樣都整不死個施秋!
外面,舞王的表演贏得了陣陣尖叫和掌聲,誰也沒有發現,在閃耀包裝之下的那個舞王,此刻胸膛正在劇烈的起伏着,好像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若是施秋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來,這不就是自己的掌下亡魂,那個暗黑兄弟會的天王級殺手舞王麼?難道說,因爲跟施秋一戰,舞王的功夫被廢,所以現在不得不跑場子來賺錢生活費麼?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就算舞王已經失去了一身武功,他豐富的殺戮經歷,也能成爲暗黑兄弟會最好的教材,或者,去某個國家,求個特種兵教頭的職務,完全不是問題。
......
一日之計在於晨。
當施秋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體經過一整晚的休息,體內氣息活撥撥的流動着,讓施秋整個人感覺精神振奮。
“哥!”
房間裡響起敲門聲,平祥曉的聲音在外面傳來,“起了麼?我來收拾房間!”
“起了,”施秋搖着頭下牀,去給平祥曉開門,不過卻不讓他收拾,“這些事情有服務生來做,你就歇着,該幹啥幹啥吧!”
“那不行,”平祥曉搖着頭,“服務生不把細,再說了,萬一他要是在房間裡動什麼手腳,暴露哥的秘密,就不好了!”
平祥曉說的這個問題,施秋過去倒是沒有考慮過,現在一聽,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點點頭,“收拾就不用,你先把房間檢查一遍,然後叫服務生進來收拾,你盯着就好了!”
交待完平祥曉,施秋乾脆讓平祥曉把車鑰匙給自己,他打算去看看小豆子,能幫就幫上一把,雖說吃點苦更容易讓男人成熟,但斷手斷腳這種事情,萬一沒有弄好,那是要留下後遺症的,施秋可不想讓小豆子因爲自己而留下終身遺憾。
開着白色牌照的奧迪車,施秋好像又有了當年在部隊時候的感覺,雖然他嚴格遵守交通規則,但看那些交警,以及等紅燈時,從旁邊車窗中投來的羨慕眼神,禁不住讓施秋的心,有些飄飄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