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的沒錯,現在上官世婷在人家手中,換成是別人,或者說,施秋沒有找到這裡,那他還真是一點選擇餘地都沒有。
不過,剛纔在電話中,施秋已經聽的很清楚,那種隱隱的迴音,還有上官世婷說的話,都已經證明,她應該是在個封閉的環境之中,而現在看來,就在那個地下室中的可能性會非常高。
將電話揣好之後,施秋坐在普桑車中,開始閉目調息,他還有點時間,必須要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
無意中,施秋的腳動了動,卻踢到一樣東西!
他是坐在普桑車的後座的,卻發現,在前排副駕駛坐凳下,居然有把長刀。
這還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將長刀撿起來,施秋一瞧,“喲,不錯嘛,還是手工打造的傢伙,看來自己選車的眼光不錯,居然隨便挑輛車,車主就是個道上混的傢伙!”大拇指剮蹭着刀鋒,施秋臉上泛出冷冷的笑意。
雖然身邊沒有足夠的東西,但施秋易容改裝的手段早已經出神入化,很快,他就將自己改裝的如同是個社會上最底層的混子,然後倒提着連鞘的長刀,下了車。
施秋沒有耐性再等下去了,有了這把鋼火不錯的長刀,施秋的戰鬥力頓時暴漲一倍,難怪人家都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一口唾沫啐在掌心,帶着剛剛喝下去的濃濃酒味兒,還有股酸酸的味道。把掌心在兩邊的衣服上擦擦,頓時,施秋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酒醉鬼的味道。惺忪的眼神,搖晃的腳步,還有那種散漫而囂張的步伐,一切的一切,讓此事的施秋看起來都像是外面大街上最常見的那種混子,喝醉的混子!
“哪裡來的小痞子,滾開!”
當施秋晃盪着向地下室的門口走去時,一個守衛瞪大了雙眼,油光光的腦門探出來,對着施秋大吼道。
“我艹!你個禿驢,罵老子?”施秋打了個酒嗝兒,指着說話的光頭,瞪起通紅鬥雞眼,“知道大爺是誰不?他孃的,你們在這裡弄個半掩門,就不準老子進去看看姑娘?怎麼,擔心老子給不起錢麼?”施秋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掏包包,看樣子是要摸錢。
“師兄,是個酒醉鬼,趕走就是了!”另外一個守衛低聲說道。
光頭點了點,大聲道:“快滾,這裡就算是半掩門,你他孃的也花不起這個錢!”
“咦?我好像還真沒有錢了?”施秋瞪着自己從口袋裡拿出來的左手,只有些十元、二十元的票子,連張五十的都沒有,別說找姑娘,洗個腳都夠嗆。看着施秋此時窘迫的樣子,光頭和他師弟都笑起來,“是了是了,沒錢就趕緊走,省的討頓打!”兩人放聲大笑,卻忽視了藉着這個機會,施秋已經靠的非常近了,近到施秋已經能夠通過那兩道門的縫隙,看到裡面黑乎乎的通道。
施秋這樣做,是有自己的道理,他要確認,除了門外的兩個守衛之外,門裡面還有沒有暗哨。不過他的運氣不錯,至少在這個距離上,施秋沒有聽到門後面有動靜。擡頭看到兩個放聲大笑的守衛,施秋兩眼中突然閃過道寒光。
“喂,小痞子,沒錢就快點給老子滾開了!”笑夠了,光頭再次唬起臉,準備將施秋攆走。
“沒錢,老子是沒錢,不過老子有這個!”施秋聲量一高,還沒等光頭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一道寒光就擦着光頭的鼻尖閃過,緊跟着,清脆的咔嚓聲響起,光頭循聲望去,驚恐的看到,站在對面的師弟,頸脖上出現了一條紅色的裂縫,他怕了,他想跳起來大叫,然而,胸口卻感覺到一陣冰涼,“汩汩”聲中,好像全身的力量都在隨着這聲音離開自己,光頭放低視線,卻看到一截滿是血跡的鋼刀,正從自己身體裡快速的抽出來!
施秋根本沒有理睬兩個傢伙,右手長刀從光頭胸膛抽出之後,順勢插進光頭身後,右邊的那扇門中,而他的左腳,卻無聲無息的將光頭師弟背後的大門,猛然蹬穿!
無論是右手還是左腳回傳給施秋的感覺,都是空空如也。雖然施秋已經感覺兩扇門後面沒有人,但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一邊來一下,這種偷襲,就算門後面有人,那也肯定逃不掉!
收回長刀和左腳,門口的光頭和另外那個倒黴的傢伙,此時才落了氣,兩個已經修煉到一氣貫通境界的傢伙,還沒來得及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就這麼葬送了。
血,纔開始淌,施秋左右腳同時開工,將兩具屍體挑飛進門,讓大門口看起來不那麼血腥,回頭重新將大門掩上之後,施秋才轉身,望着又黑又長的通道。
這個地方,明顯應該是修建這棟賓館時,按照國家要求,構築的人防工事,這種工事在北方很普遍,即使是現在新修的大樓,其實也是有這種要求的,畢竟濟南是中國相當重要的一個工業城市,而且又緊鄰着國境線,雖然沒人希望發生戰爭,但對於戰爭的準備,卻是必須要有的。
也不知道隔多遠纔有一顆的節能燈並不能讓這通道顯得明亮,相反,這種搖搖欲墜的昏暗燈光讓這裡顯得更加陰森和恐怖。距離大門約五米的地方,有個拐彎,施秋繞過去,就聽到隱隱約約有說話的聲音,順着聲音的來源,施秋注意到,在繞過拐彎不到三米的地方,有道門。
厚實的木門是關閉着的,但還留着縫隙,聲音就是從那縫隙中傳出來的。
“你確定施秋已經上當了,而且現在已經在人民公園?”
這是個沙啞的男人的聲音。
“不會有錯的,施秋很看重這丫頭,放心,他一定會去的!”
聽到這個聲音,施秋心中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其實他一直都在賭,賭自己的判斷,賭譚八的情報,賭上官世婷的命,事實證明,這一次,他又賭對了!其實,施秋感覺自己重生之後,好像就連老天爺都站在他的一邊,即使是在最危機的時候,老天爺也總會留給他一線生機。
“我們的人手,都安排好了?”沙啞的聲音再次問道。
“是的,都在公園裡安排好了,等施秋去了之後,我們的人會把施秋引到事先佈置好的地方,在哪裡,一擁而上,將施秋這個武林公敵撲殺!”
施秋聽到這裡,心中一愣,‘我啥時候成爲武林公敵了?這麼牛B的頭銜,怎麼我就不知道從啥地方來的呢?’
“那就好!務必要穩妥,參加這次行動的門派,涵蓋了差不多大半個武林,哼,少林派的人這次居然當逃兵,他媽的,武當那個吳玉子也不吭氣兒,難道他不知道,吸引大家的,就是他武當的鎮派之寶麼?”沙啞的聲音語氣有些忿忿不平,好像武當和少林這兩個重要的武林門派沒有參加,他很不高興。
“老薑,你的存在,我都不敢暴露出去。這次行動,很多門派都是少林武當他們眼中的邪派,他們當然不恥與我們爲伍,想想少林武當也真是忒可憐了,一個被人家偷了鎮派之寶,一個呢,被人家殺的七零八落,嘿嘿,我看少林是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而且又擔心再被施秋弄死幾個先天境界的高手,今年年底的泰山大會壓不住武當,纔會忍氣吞聲的!”
“老薑?”
聽到剛纔打電話給自己的那人喊出的稱呼,施秋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這個老薑,就是暗黑兄弟會裡的那個姜家門派,玩蜂針的那個老傢伙?可他怎麼會跟武林中人混在一起,要找自己報仇,他動用的也應該是暗黑兄弟會的力量,怎麼會跟武林中的這些敗類聯合起來了?”
施秋說這些是敗類,一來是用的方式下作,二來,人家自己剛剛都承認了嘛!
‘不太好辦啊,那個姜老頭的功夫,從那兩個玩蜂針的傢伙身上就可窺一斑,再加上可以跟他平起平坐的一個傢伙,嘖嘖,要是裡面還有個高手,就不能速戰速決了,不好辦,不好辦啊!’施秋心中嘀咕,掏出手機看看,距離剛剛約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雖然說對方要等自己出現在人民公園門口之後,纔會打電話,但若是遲遲不出現,相信他們一定會打電話的,必須要抓緊時間。
門裡面的談話,還在繼續着,不外乎是一些狗屁倒竈的事情,但因爲弄不清楚裡面的狀況,施秋實在是不敢莽撞行事,要知道,姜家人的飛針那是見血封喉,而且跟他的仇怨頗深,若是進去之後不能第一時間將那個姜老頭幹掉,萬一婷婷就在附近,那老頭只要丟出一根蜂針,施秋就會後悔終生。
正在施秋心焦氣浮、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腳步聲,向門口而來,“師傅,我去換換外面執勤的兩個人!”
“急什麼,他們纔去站了多少時間,你這一走,誰去看守那丫頭!”
“哎,師傅,那丫頭捆的死死的,根本動不了,再說了,只能看,不能吃,看的我心癢癢的,我還是出去的好,萬一忍不住了,您老人家又要罵我了!”
“呸!你就這點出息,等把施秋幹掉了,你想怎麼玩,師傅我都同意!老薑,你瞧這孩子,整天就知道玩女人!”
“哈哈~”老薑那沙啞的聲音響起,“這有啥,你年輕的時候,也不知糟蹋了多少個,比他還過分,他至少聽你的話,現在還沒有動那個丫頭,換成年輕時候的你,怕是弄回來的第一時間,你就撲上去了吧!”
“嘿嘿,老薑,還是你瞭解我,其實就算是現在,我都心癢癢的,只不過嘛,嘿嘿,這人年紀大了,還是要積點陰德,你看我這些年在家鄉也幹了不少修橋補路的事情,就想着以後死的時候,不那麼難受!”
兩個老頭子聊天,那個年輕人顯然是有些不耐煩,腳步繼續移動,向門口走來。
施秋暗自樂起來,‘這老天爺還真是給面子,才瞌睡,就送枕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