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森林深處走,就越發幽靜。
森林上空的光線開始暗淡起來,天際的濃雲遮住了太陽。
“要下雨了!”白海棠這樣說。
楊陽擡頭看了看天空,他也能感到雨氣的臨近。
天空陰沉沉的,像一隻飽含淚水的大眼睛。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咔嚓,緊接着一聲炸雷。
滂沱大雨從天而降,將林間枝葉打的搖搖擺擺。滴滴溚溚的雨珠落在身上,有點涼涼的。
“我們得找個地方避雨!”楊陽伸手護在白海棠的頭頂。
那隻斑斕猛虎突然在一株大樹旁停了下來,那株大樹的粗壯樹身,六個人也合抱不過來。在樹的根部有一箇中空的樹洞。
楊陽明白了,這是老虎爲他和白海棠找的樹洞。雨越來越大,楊陽將信將疑的向前走了幾步。
那隻老虎,也很識趣的退在一旁。楊陽和白海棠來到樹洞口,這時的白海棠已經被淋透了。
“海棠姐,你先進去!”楊陽說。
白海棠朝裡看了一眼,只見樹洞裡黑乎乎的有點瘮人。“我不想進去,這裡面好黑。”
“你是不是害怕了!”楊陽問。
其實白海棠最怕的還是打雷,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只要一打雷,她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一樣難受。
白海棠點了點頭,“是有點怕了!”
樹洞的入有一米高,楊陽彎腰拱了進去。發現裡面挺暖和的,伸手把白海棠拉也進來。
一個人在裡面的裡,覺得地方挺大。可是兩個人,就顯有點擠了。
“這裡好小啊!”白海棠貼着楊陽結實的身體,渾身都緊繃了。她不敢動,因爲楊陽總是很壞。自己要是面對着他,胸脯之間就不可避免的要接觸。那可是女孩的敏感部位,楊陽這個壞人,不會趁機對自己……
想到這裡,白海棠覺得自己的渾身的血液都已凝滯。從楊陽身上散發出來一種好聞的味道,不是香水味。楊陽這傢伙從來不用香水,那種氣息剛開始很弱,接着就越來越強。撩動着白海棠的心絃,讓她情難自持。
“楊陽……”白海棠叫了一聲。
楊陽朝後縮了縮身子,“嗯!”楊陽沒有像平常那樣嘻嘻哈哈,而是十分木訥的迴應了聲。
外面的大雨還在下個不停,那隻又肥又壯的老虎就在洞口。半蹲着身體,十分威猛。雖然躲在樹洞裡,可是有老虎當把門將軍也十分氣勢。
曹擬碼的屏幕這時突閃動了一下,接着上面出現了一排字。“主人,良辰美景,不能虛度。春宵一刻值千金!”
楊陽用意念對曹擬碼說:“你小子越來越不老實了!”
曹擬碼沒有說話,屏幕上換了一行字。“你自己看着辦!”接着,屏幕就暗了下來。
白海棠面對着楊陽,身下是乾燥的枯葉。樹洞中樹脂的香氣,和楊陽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相互融合,絲絲涌入白海棠的鼻翕。她感到自己就要迷失了。
樹洞內很黑,白海棠感到楊陽的手向自己伸了過來。她沒有躲,卻閉起了眼睛。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楊陽的手遲遲沒有落下來。白海棠剛開始的羞澀,這時變成了焦急。
睜開眼睛一看,只是楊陽的手裡捏着一條蛇。那條蛇被楊陽捏
住七寸,蛇身扭動不止。
“啊!”乍一看,白海棠嚇了一跳。這種軟軟的東西好可怕,而且又噁心。沒有幾個女孩不怕蛇的。
楊陽說:“海棠姐,你別怕。剛纔這裡你身後有條蛇,我現在把它捏住了。這裡面挺乾爽的。你睡一會兒吧,雨停了我就叫你。”
聽到楊陽如此平靜的聲音,白海棠有點失落。兩個人同處一個樹洞,而且剛好可以讓兩個人擠在一起。“難道我沒有吸引力,楊陽對我這麼不感興趣。”白海棠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樹洞只有一米來高,楊陽不想躺着。不能說白海棠的不夠性感,應該說她的女人味太重。楊陽叫白海棠姐姐,時間長叫順嘴了。總覺得自己對白海棠有那樣的想法是不對的,所以一向以風流自詡的楊陽,此時和白海棠獨處一個狹小的樹洞,依舊正襟危坐。
手裡的那條蛇死了,蛇身軟軟的垂下來。楊陽用魚腸劍剜出蛇膽,然後把死蛇扔了出去。
“楊陽,你……”白海棠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話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她翻了一下身,不敢再對楊陽。可是一翻身,另一個尷尬的問題又來了。樹洞中太小,蹶起的屁屁,必須要貼着楊陽。
“楊陽,這裡太小了!”白海棠說。
楊陽朝洞口挪了挪,“海棠姐,你睡一會兒。我坐在外面,給你看着這隻老虎。”
“可是我有點怕!”白海棠不是那種嗲氣女孩,她這時就是有點害怕。絕對不是故意做作。
楊陽又朝裡縮了縮,半躺下來,抱緊了白海棠。“海棠姐,別怕。都說了有我在,不要怕。”
白海棠的心再次安靜下來,楊陽的懷抱好有力。可是她有點不太滿足,但她想要什麼?就是白海棠自己也說不清楚。
噼裡啪啦的大雨下個沒完沒了,嘁哩喀喳的雷聲此起彼伏。白海棠在楊陽的懷裡,像一隻被嚇壞的小貓,縮緊了身子。儘管這樣,可她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楊陽把白海棠抱的很緊,他知道,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可是他卻不能放肆,有一種東西在羈絆着他。是宮洛曦的隱忍,是秦湘的大度,是應詩的飄然……楊陽心裡一陣熱血涌動。身體不自覺的開始發熱。
“海棠姐!”楊陽說。
“嗯!”白海棠柔柔的迴應了一聲。
“你不怕我嗎?”楊陽小心翼翼的問。
在白海棠的心裡,楊陽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人。她從沒有見過楊陽有如此小心的時候。“我怕你幹嘛!你從江陽跑到紅日,不就是爲了保護我嗎?我怎麼可能怕你!”
“我說的不是這個!”楊陽一時着急了,平時他能做到出口成章。可是也現在他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白海棠讓他心亂不已。外面的大雨還在下個不停,天色越發的暗淡。
森林中的黑夜靜的可怕,只有大雨拍打枝葉的孤獨聲,不絕於耳。
楊陽從背後抱着白海棠,只想讓她不再害怕。
兩個人都一動不動,大雨淋溼了時間,卻帶來了黑夜。白海棠翻了一下身,她感覺到楊陽的呼吸就在眼前。於是順着那股讓她癡迷的氣息,一路尋來。
白海棠吻了一下楊陽的脣,但隨即縮了回來。
楊陽說:“海棠姐,別亂想,睡吧!”
於是,白海棠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沉沉睡去,有楊陽抱着自己,白海棠一點也不怕。
感到白海棠的呼吸平穩下來,楊陽慢慢的縮回自己的胳膊。“特麼真難受!”楊陽咕噥了一句。
懷裡抱着一個柔軟芳香的可人兒,但是自己卻不能亂來。楊陽是個壞人,是個正常的壞人。可是今天在個森林裡,他壞不起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楊陽不想趁人之危。
對於白海棠的身子,楊陽並不陌生。在紅日中心醫院,楊陽爲白海棠驅除體內霧毒的時候,就已經一目瞭然。現在白海棠的小腹上,還有一道細細的疤痕。那就是楊陽的魚腸劍留下的。
白海棠睡熟了,楊陽慢慢鬆開她。然後到樹洞口,看着眼着幽黑的森林。這裡是另一個世界,雖然真實,卻與都市的繁華無緣。
死一般沉寂,就是這個空間的主題。無邊無垠的黑暗,是個空間的色調。
那隻老虎還蹲在樹洞口,像一個歷經千年的石像。不過它聽到楊陽挪動的聲音,就回頭看了一眼楊陽。然後滿不在乎的又回過頭去,注意着黑夜中的大雨。
楊陽出了洞口,催動靈氣,幻出一層防護罩。咻的一聲竄向大樹的頂端,折下兩個樹枝,又回到洞口。
老虎沒有動,它似乎比狗還要溫順。楊陽心想,這隻老虎,一定是人類調教出來的。不然也不可能這樣。
楊陽把一個樹枝搭在老虎的頭頂,舉着加一個在自己自己頭頂。
老虎低聲沉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對楊陽表示感謝。現在楊陽也不再提防這隻老虎了。有時候動物表現出的人性,更讓楊陽佩服。
與都市中那些表裡不一的人相比,這隻老虎更能讓人感到信任的可貴。
楊陽伸手摸了摸老虎,雖然它全身被淋溼,可是皮毛依舊光滑。
老虎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也朝楊陽這邊靠了靠。也許只有楊陽才能做到這樣,和一隻老虎靠在一起,要是一般人早嚇的拉在褲子裡了。
楊陽放鬆了心情之後,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楊陽醒來的時候,看到從森林的東方射進萬道朝霞。
雨霽初晴,天空分外明朗。可是身邊的老虎不見了,楊陽登時一驚。回頭一看,只見白海棠十分安靜的躺在樹洞中。長長的睫毛,小小的鼻子……她和清晨一樣美。
楊陽看入迷,像白海棠這樣的女孩,楊陽真不是忍心破壞她的美。
吼……一聲虎嘯,打破了林間清晨的寧靜。
楊陽看到老虎又回來了,在它身前,放着一隻野豬。野豬沒有咬爛,只是脖子上有一排牙印。
白海棠也被虎嘯驚醒,對她來說,這是一個不平凡的夜。
“楊陽!”白海棠揉着惺忪的眼睛,叫了一聲。
楊陽笑着說:“海棠姐,我們遇到一隻神獸。它大清早的給我們弄來一隻野豬,我現在要把它烤了。”
說着,楊陽站起來,咻的一聲幻出魚腸劍。在野豬的背上輕輕一劃,輕而易舉的將野豬的皮扒了下來。
白海棠從樹洞中爬出來,這是她和楊陽第二次這樣曖昧。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對楊陽的感情和信任又深了一層。
“我們用樹洞裡的枯葉生火吧!”白海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