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德二爺同志猛然驚醒,他不是在外面折騰生瓜子嗎?
他滿腦子,不僅是醒着睡着,現在全部都是瓜子……
瓜子,瓜子,無數的生瓜子在一道聲音下突然全變成了自己的婆娘。
自己娘們怎麼來了!
“桂花!”
猛然一睜眼。
那裡有自己那娘們。
面前只有張高興。
他一副陰謀詭計得逞的模樣對自己笑。
年紀輕輕的瓜子,卻笑得跟老壇酸菜似的。
“你……你耍我。”
“誒,誒,誒,不是耍二爺,只是覺得二爺睡板車會不舒服,要睡去那屋子裡睡去啊二爺。”
張二爺環顧四周。
“這是哪裡?”
“這是我在鎮上租的房子。”
“你個高興龜兒子啊,住這麼好的房子,這麼好的院子,你這住得是不是太爽了。”
“一般一般。”
“嘖嘖,還有花,這還有秋千……”
“二爺,得了您先別欣賞了,您先跟我來擡下瓜子。”
……
張二爺這一覺睡得是昏天暗地,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再加上第二天上午,直到中午餓醒了,或者說是被張高興做得飯菜給刺醒了。
“太香了!”
這味道。
“絕對是紅燒肉!”
張二爺騰地從牀上爬起……
從裡屋面走到廚房。
“高興啊高興,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你居然藏得這麼深,別人覺得你現在很落魄,誰知道你這個傢伙這麼滋潤呢!住這麼好的大瓦房,吃這麼香的紅燒肉,你這輩子過得真白瞎啊。”
“呵呵,一般一般啊二爺,你這也真能睡得,從昨天上午睡到今天上午,我就沒見過你這樣一覺能睡二十四小時以上的。”
“還不是因爲那些生瓜子,我這大半個月我都沒有睡過一場好覺,太慘了。”
張二爺一邊說着太慘了,一邊就去用手直接去抓碗裡的紅燒肉。
張高興一個筷子朝他的手拍去。
“二爺,筷子,拿筷子,不然你讓我怎麼吃。”
“嘿嘿,看你嫌棄的,好好好,我拿筷子。”
張二爺拿着筷子正去夾上一塊,張高興開口了。
“別吃多。”
“你個小氣巴巴的樣子,這生瓜子我收的是好不容易,身體都給累壞了,吃點肉多吃幾塊補補咋滴了。”
“待會我們整兩盅,你都吃完了,可就沒下酒菜了。”
“這還差不多。”
待張高興炒好其他兩個菜後。
兩人開吃了。
張高興聽了張天德收購生瓜子被狗攆到怎麼將瓜子運回來,路上離奇艱辛,宛若一部冒險探險劇。
當然不乏這張二爺添油加醋,張高興就當故事來聽好了。
然後,給二爺來點安慰。
“二爺,這還真的是你,別人這事情真幹不成。”
“那是絕對的,這事情除了我,別人還真幹不成,我張天德這些年別人都說我是瞎逛悠,你現在見着我的本事了吧。”
“那好,你再去一趟北河,再收購幾百斤葵瓜子。”張高興冷不丁道。
張天德手中的筷子一下子哆嗦得都有點掉了。
這一次大半月收購,他褪了一層皮,再來一次,他不得掉大塊的肉啊!
“二爺,怎麼了,這是?”張高興問道。
“沒事,只是手抖了一下。”
張天德甩了甩筷子繼續夾了一塊菜。
菜還沒到嘴巴。
“高興啊,你那來的那麼多錢,你怎麼還有錢讓我去收購生瓜子啊?”
“我這錢啊是我起早摸黑掙來的,怎麼,二爺,不樂意繼續去收購啊?”
“這樣,我一個月給你開40元工資如何?”
“40元!這麼多!”
張天德趕忙捂住嘴巴,自己這是不是傻!
給自己越多越好啊,嘴真蠢得要命。
“多啊,那三十。”
“不不不,三十太少了,太少了。”
張高興看着張二爺,這年代鎮上的工人工資都沒三十。
“真少嗎?”
“三十其實不少,但你這活累啊,又不能磨洋工。”
“那好吧,我還是給二爺你四十塊一個月,二爺這收購不易,都累壞了,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二爺這以後啊看情況可以給二爺更多,你二爺跟着我,你以後絕對不會年年瞎逛悠,一年到頭還是落得兩手空空。跟我保你今年至少掙一大筆錢。”
二爺現在很納悶,明明這張高興是晚輩,自己怎麼在他面前怎麼就感覺自己是晚輩似的,什麼都在聽他的,不過張天德最後也明白了,這瓜娃子所謂的找自己合夥,其實是讓自己給他打工。
他這是不是就是資本家了?!
不過他願意,他能掙着錢就行哩!
高興娃子已經提前預付他工資了。
給錢比啥都好。
接着在彭埠鎮張天德跟着張高興好吃好喝了幾天,然後被張高興又攆出去了。
再次往北河收購生瓜子去了。
這幾天,張高興嫌棄張二爺得要命。
這張天德太礙事了。
自己跟趙高紅的獨處都被攪合了。
他看見趙高紅給張高興輔導,兩人那麼近乎,他就要上前搗亂,他這是幹啥啊!
張高興不知道這是張天德爲媳婦家侄女郝翠花而搗亂,在他看來,張高興應該只能跟郝翠花親近的,年前張高興不是與郝翠花見面“相親”了嗎?
郝翠花纔是正主。
這那裡冒出的女生……
“張高興我告訴你,別辜負人。”
張天德在離開的時候警告張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