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走道上便進來了五名保安,這五名保安穿着統一的迷彩服,走路時都帶着一種虎虎生威的感覺。
在這個時代,古物研究院的保安不同於一般的保安,個人身手都是相當不錯的,大多數都是從軍隊系統或者是警務系統退下來的人,畢竟任何一件古物的價值都非同小可,保安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張助理,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領頭一名國字臉的保安眼神瞄了劉揚一眼,這才頗有幾分嚴肅的問張語晨,帶着一股子一絲不苟的味道。
張語晨一揚眉,伸手指着劉揚,帶着一股子寒氣道:“鄭國柱,這個人不是我們研究院的人,混進來偷東西的,剛纔就躲在女廁所裡偷窺我,你們把他關起來,好好修理一頓。”
鄭國柱的眼神一縮,步子斜斜踏了一步,冷冷盯着劉揚,只是卻並沒有馬上動手。
劉揚笑了笑,搖頭看着張語晨:“張語晨,說真的,像你這樣的女人,就算是脫光了衣服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一眼,所以我又何必偷窺你呢?”
張語晨的臉色一陣的發青,重重哼了聲道:“鄭國柱,你們怎麼還不動手?再不動手的話,我就要向王衝投訴了。”
鄭國柱斜視了張語晨一眼,只是並沒有說什麼,隨後就向劉揚再邁了一步過去,同時一隻手伸了出來,看樣子是要鎖向他的胳膊。
這個人的出手速度也並不快,從反應速度上看,大概和蘇越相仿,所以劉揚要避讓應當是輕而易舉的,只是他卻一動不動,依然帶着笑容道:“我覺得在動手前,你有必要聯繫一下楊芳,你們這裡管理這麼嚴,我這麼大一個人不可能說混就混進來了?而且張語晨是什麼樣的女人,你們心裡應當明白。”
鄭國柱的眼神中泛起一抹思索,隨後對着身邊的四人使了個眼色,接着就準備用光腦聯繫楊芳。
張語晨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咬着牙,也開始用光腦聯繫了。
兩人只是對着光腦說了幾句話便同時終止了聯繫,隨後張語晨繼續高昂的仰着頭道:“鄭國柱,你們快點動手,不管這個人是來幹什麼的,就算是楊秘書的朋友,那也不能做這些齷齪的事情,你們必須把他抓起來。”
“張助理,公司有公司的規矩,只要不是混進來的人,我們有必要調查清楚,這件事情還是等楊秘書來了之後再說吧,更何況這件事也不能光聽你一個人的意見。”
鄭國柱相當嚴肅的說道,始終都是板着臉,一點表情也沒有。
張語晨惡狠狠看了劉揚一眼,雙臂抱在胸前,只能是一聲不吭了。
片刻之後,王衝晃着膀子一路疾走而來,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走路的速度很快。
王衝近乎於是一路小跑來到了現場,他看到劉揚在場,不由一愣,隨即臉上泛起幾分的獰笑,就在這個當下,張語晨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遞了個眼神給他。
“語晨,你剛纔說過的話可算數?”王衝笑眯眯的看着張語晨,兩眼都冒着光。
“只要你幫我把劉揚打倒,讓他永遠翻不了身,我什麼都依你。”張語晨輕輕的笑了笑,只是就算是笑着,她的臉上也帶着一種高傲之感,說完之後,她再扭了扭腰肢,眼神盯在了鄭國柱的身上,頗有幾分撒嬌式的說道:“這個鄭國柱總是不聽安排,你把他一併辭退了吧,省得我看到他煩心。”
王衝伸手在張語晨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連忙點頭道:“成,都依你。”
說完之後,他扭頭對着鄭國柱吆喝了一聲:“鄭國柱,把這個人抓起來,語晨說的話你可以不聽,不過我說的話你不會不聽吧?”
鄭國柱皺了皺眉,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說什麼,對着身邊的四人揮了揮手,把劉揚圍了起來。
就在這個當下,楊芳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她嬌喝了一聲:“住手!鄭隊長,劉揚先生是我的客人,你怎麼能對他動粗呢?”
“楊秘書,你的客人也不能大過公司的規矩吧?他惹了我,甚至在女廁所裡偷窺,這種行爲是一定要懲罰的。”
王衝嘴角揚了揚,挺着腰桿站了出來,看向劉揚的眼神愈發帶着一股子恨意。
上一次在藍天保齡球館,他被打了之後,還被吐了口水,這件事他並沒有聲張,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對於王衝來說,那就是一種恥辱。
所以再一次遇到劉揚,他心中的恨意可以想象,這一刻他就想把劉揚踩在腳底下,也重重的吐一口唾液。
楊芳沒有任何的退縮,快步走到王衝的身前,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拽到了邊上。
在拽的過程中,王衝還在嚷嚷着:“楊秘書,有什麼事情就當面說,你這又是玩的哪一齣啊?”
“王衝,劉揚可是院長親自請來的客人,你要是把他得罪了,我相信院長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而且人家可是炎黃古物研究院的首席鑑定師,你這樣做的結果,很可能會導致炎黃把我們給擠跨,相比起這種排入前十的大型研究院,只要那邊的高級鑑定師說幾句話,我們就完全沒生意做了。”
楊芳板着臉,在王衝的耳邊低聲說道。
王衝一驚,還想問什麼時,楊芳再瞪了他一眼,又低聲說了句:“你還是直接去問院長吧,院長正在辦公室裡等着劉揚過去,你去看看再說吧,現在你什麼也別管了。”
說完之後,她鬆開王衝的胳膊,扭頭走到了劉揚的身邊,對着鄭國柱笑了笑道:“鄭隊長,你們散了吧,這件事是個誤會,某些自以爲是的人想借着你們來達成某種目的,這真是可笑。”
這番話顯然直指張語晨,張語晨鐵青着臉,扭頭看向王衝,又把嘴揚了起來,做出有如撒嬌小女生的模樣。
王衝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末了咬了咬牙,扭頭就走。
劉揚的心中嘆了聲,這個女人爲了整倒他,還真是不擇手段,連這種色誘都用上去了,只可惜,他現在是炎黃的人,代表着炎黃的臉面,所以纔有了這種氣場,不管是王亞東還是王衝,都不得不給他這個面子。
“劉首席,請吧,我們院長還等着您呢,您也不必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鑑定師助理罷了,不會影響任何大局的。”
楊芳帶着一臉歉意的對劉揚說道,這個女人倒真是長於觀察,在這種場合堅定的站在了劉揚邊上,這種大局感纔是成爲院長秘書一個重要因素。
劉揚的臉上再度泛起靦腆式的微笑,側頭看向張語晨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散着一股子冷意:“張語晨,那就有緣再見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楊芳迅速跟上。這句“有緣再見”說得相當之重,藏着太多的意思,劉揚就是讓張語晨知道,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張語晨咬着牙,依舊高昂着頭,盯着劉揚的背影,那股子恨意無法掩飾。
王亞東的辦公室中,王衝站在那兒正被王亞東訓斥着,完完全全就如同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你說你這樣整天吊兒郎當的能成什麼事?看看人家劉揚,歲數和你差不多,再看看你,除了給我惹禍之外,你還能幹什麼?要是這一次劉揚生氣了,不給我們鑑定了,再回去在樑大師那裡丟個眼色,我們奇峰還有活路嗎?這個年頭,別說是請鑑定大師走單了,就算是高級鑑定師也不好找,你這就是給我找事,一會兒等劉揚來了,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好好給人家道個歉,要是他不原諒你,那就隨便他折騰,反正他要是不鬆口,我們就沒有活路了。”
王亞東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指着王衝的鼻子,就差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了。
“爸,你讓我道歉?”王衝梗着脖子,隨後青筋暴跳,伸手指着辦公室的門:“你知不知道,他不僅把我打倒在地,還在我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液,這太欺負人了,你怎麼能讓我向他道歉?”
“我們這種小的研究院,要想生存,就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就算你心裡有委屈也得受着。而且我還不知道你的爲人嗎?你不惹人家,人家會主動惹你嗎?以後不准你再和那羣狐朋狗友一起出去混了,這一次你惹了劉揚,下一次萬一你惹了更加惹不起的人,那我們就真完了。”
王亞東瞪着王衝,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說完之後嘆了聲,話鋒一轉:“你是我兒子,我的心總是向着你的,只不過你的這身毛病不改是不行的,我不想讓我們家的麻煩越來越多,所以今天你必須道歉,明白嗎?”
就在這個當下,辦公室門外傳來了敲門音,王亞東迅速起身,同時看了王衝一眼,那意思就是明擺着。
伸手拉開門的當下,劉揚當門而立,楊芳則是站在他的身邊,一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