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方雅楠的姐妹收到她的眼色示意後,立馬開啓八卦諷刺模式。
她們都是商界的交際花,離陳七七很近,明顯是故意讓她聽到。
“咦,那個剛剛站在陸總旁邊女人是誰?”
“聽楠楠說,好像是德城中心醫院的醫生。”
“哦哦,怎麼和陸總的前妻那麼像……”
“你這麼一說果然是很像,但是氣質完全不同,陳七七以前我見過,唯唯諾諾,小家子氣得很呢。”
“陳家那爛攤子啊,現在還在垂死掙扎呢,要我說啊,我們幾個集團把陳家集團的股份都買一點,瓜分了好了,省的他們家族苟延殘喘,哈哈……”
雖然小提琴舞曲響着,但是掩蓋不住這些人一傳十,十傳百的竊竊私語。
這些話也悉數落入陸墨漓的耳中。
陳七七一臉微笑地和接踵而至的帥哥們寒暄着,心中早已瞭然,原來方雅楠這是故意要刺激她!
一曲舞畢。
陸墨漓和方雅楠兩人走出舞池,她一臉的明媚幸福,周圍有人忍不住起鬨。
方雅楠一臉嬌羞地舉起酒杯,對一臉淡漠疏離的陸墨漓溫柔款款道:“墨漓,我敬你,謝謝你今天的禮物和這第一支舞。”
陸墨漓依然一飲而盡,他臉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是因爲那個角落的女人。被男人們衆星捧月般地圍着,卻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竟然看都不看他和方雅楠的第一支舞。
他以爲她會有所反應的!
陳七七笑了笑,並沒有特別在意舞池中的兩人,打開手機,一下子便收到幾十條的未讀消息。
全是可愛女兒陳颯颯的。
“媽咪,我今天在上海走秀哦。”
“媽咪,小朱阿姨又幫我接了十幾個品牌代言。”
“……”。
直到看到一條,陳七七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被一個導演看中,叫我去拍戲,導演說一線女明星念瑞雪在他的劇組,可以教我演戲。”
就是因爲她,他們離婚了。
陳七七看到女兒的消息喜憂參半,她垂下眼眸,忽然覺得必須要做好更萬全的準備。
陸墨漓再轉頭,便看見女人搖曳生姿的扭動,朝着自己的方向過來。
她終於過來了。
陳七七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由遠及近,她全場最佳的氣質可不是蓋的!
“陸總,你好。”陳七七伸出了手,落落大方。
“你好。”
陸墨漓感覺情緒終於有所平復,勾了勾脣,“呵,沒想到你這麼受歡迎?”
“可不是呢麼,可是生生壓住了我們的女主角——楠楠的光環呢!”
方雅楠的閨蜜趁機添油加醋的說道。
“慚愧,方小姐纔是無冕之王。”
陳七七微微笑着表示歉意,舉了舉高腳杯,正準備仰起頭喝掉。
突然,她手中一滑,酒杯掉落——
“啪!”
香檳濺了一地,剛剛好濺到方雅楠閨蜜的大裙襬上。
“啊!你幹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來幫你擦。”
陳七七一臉驚慌失措,十分抱歉的模樣,立即從包包裡面抽了紙,蹲下來準備幫她擦。
旁邊的人見陳七七都蹲下來了,想必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於是紛紛幫她說好話。
陳七七執意親自幫對方擦大裙襬,卻是暗暗手中用力一拉一扯一拽,一氣呵成不露痕跡。
方雅楠閨蜜本就穿着笨重的禮服,一個重心不穩,剛好踩到剛纔沒有及時處理的地面上的香檳酒漬上。
腳上一滑——
慌忙之中,一把扯住身旁一直暗暗看笑話的方雅楠那及腰的大波浪卷。
“譁!”
方雅楠的假髮一把被扯下,衆人頓時當場石化……
她閨蜜沒料到抓了個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那地面上的一灘酒漬裡。
連帶着,陳七七也微微側了身子,差點要摔倒,不過,恰好被眼疾手快的陸墨漓一把拉住,旋轉進懷裡…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之中。
全場靜默,只剩下不知情的鋼琴手在彈奏着可笑的音樂,襯得方雅楠更加諷刺。
方雅楠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只感覺頭頂有點冷。
她那稀疏的可憐的,比寸頭還短的頭髮暴露在空氣之中。
“啊——”
一聲尖叫劃破宴會的寂靜,打斷了鋼琴手的樂聲。
方雅楠慌不擇路,提着厚重的裙襬,朝二樓上自己的房間奔去。
陳七七心底一聲冷笑,可算終於出了口惡氣!
不過,旁邊的男人彷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緊緊得禁錮着自己的腰肢。
陸墨漓在她耳邊低語,吐氣如蘭,鼻息噴得她耳垂癢癢的:“身手不錯嘛,陳小姐。”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七七一臉迷茫地應對着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兩人一直維持着這個尷尬的親密的姿勢。
衆人也一直沉浸在對女主角方雅楠頭髮的驚愕之中不能自拔。
接連兩位女士從宴會上逃跑。
直到,司儀舉起話筒,打破這尷尬到令人摳腳的氣氛。
“呃,我們家小姐想爲大家呈現一個迪士尼在逃公主的形象,呃……爲大家留下一個難忘的生日晚宴……”
司儀大概是也許就沒遇到這麼社會性死亡的場面了,解釋的生硬異常,更多添了幾分尷尬。
爲了緩解氣氛,音樂聲比剛纔更大了,一時間,又觥籌交錯起來。
陳七七和陸墨漓清晰地聽到,方雅楠得罪過的小姐們的議論。
“呀,真被剛纔那個小姐說中了,方雅楠可真是——無冕之王!”
“哈哈,原來是這麼個無冕之王……”。
“……”。
陸墨漓還緊緊攬着陳七七不放,被懷中的人皮笑肉不笑地掙脫着。
“陸總,聽夠了麼?聽夠了就放開我。”
“陪我跳一支舞。”
陸墨漓用命令的語氣,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似乎要看進到她心裡去。
他終於看到她眼底泛起一抹慌亂,雖然轉瞬即逝。
“……好。”
陳七七隻想要他快點放開自己。
又一曲響起。
宴會上最矚目的兩人步入舞池,彷彿之前的風波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女人嫉妒,男人遺憾,恐怕他們自己都覺得場中的兩人才是最登對的。
“爲什麼來宴會?”
陸墨漓帶着她旋轉了一個舞步,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