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個人都站起來了,張老師微笑着說道,“很好,那我們從男同學先開始好嗎?”
說完他看向了教室右邊的汪磊,張老師話說完,教室裡所有的同學都屏住了呼吸,還沒有見過孩子王汪磊給誰道歉呢?不知道他會怎麼開口。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吊人胃口,汪磊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汪磊同學,男孩子應該大膽一點纔好。”張老師繼續鼓勵着,他還是希望能先由汪磊道歉。
“我不要道歉,是她先冤枉我的。”汪磊忍不住了,剛纔若不是張老師叫他,他也不想站起來。
可硬要讓他道歉的話,他心裡又很不舒服。
簡芐一聽,剛纔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躥了上來。
“我剛纔說了,不爲別的,只爲你們動手打了對方,爲這個你也不願意道歉嗎?”張老師耐心的解釋。
“如果她不冤枉我,我是不會打她的。”汪磊越說心裡越不痛快。
“那你之前呢?你之前嘲笑我們,我們也沒有對你動手。”簡芐實在忍不下去了,在全班同學面前怒吼道。
眼看着兩個孩子要在課堂上吵起來,張老師及時出面制止。“好了,不要再說了,既然如此,那吃完飯以後,你們三個都到我辦公室來。”
一聽要去老師的辦公室,衆人嚇得都倒吸口涼氣。
但簡芐卻跟沒事兒人一樣,正好去了張老師面前好好的挫一挫這個汪磊的銳氣,他就是平常太霸道了,以至於霸道成習慣,以爲誰都要聽他的,正好找機會教育教育他。
簡芐是因爲有着之前的記憶,所以對於去老師辦公室根本就不害怕,但是對於汪磊來說,去了老師辦公室就等於被請家長,那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之前就有很多次,只要去了張老師辦公室,他晚上回家一定會被揍一頓,昨天回家他就已經被懲罰不能吃晚飯了,今天要是再去一趟辦公室,都不知道還有什麼酷刑在等着他。
中午簡芐擡着剛打好的飯菜,準備返回教室吃飯,突然汪磊從牆角躥了出來。差點把簡芐的飯盒撞倒在地。
“你幹嘛?”簡芐早已習慣了這陣仗,只是不知道他現在還要玩什麼花樣。
“昨天你把我害得那麼慘,難道不想先道歉嗎?”汪磊想了一早上,唯一能讓這件事情和平解決的辦法就是簡芐先先道歉。
簡芐先道歉,他心裡這股氣順了,那麼去老師辦公室裡自然能好言好語的跟簡芐溝通,只要溝通好,張老師就不會告家長,那他自然也就不用受到懲罰了。
“汪磊,你到底想明白了沒有?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怎麼能說是我害了你呢?”
簡芐聽完了他的話簡直想笑,這孩子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什麼自作自受,明明就是你冤枉我!”汪磊心裡一直對於簡芐冤枉他文具盒的那一件事情耿耿於懷。
“我冤枉你?全班同學都在外面上體育課,就你一個人回過教室,就這樣你還要說我是冤枉你嗎?好,你說我冤枉你,那你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不是你乾的。”
簡芐說話時愣楞着雙眼看着面前的男孩子。
她知道小男生調皮,但是汪磊這也太過頭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憑什麼讓我找證據!”汪磊一聽更惱火,這讓他上哪找證據去,簡芐這分明就是不講道理。
“你找不到證據說明就是你乾的,因爲就只有你一個人回過教室。既然這件事情是你乾的,那就不存在我冤枉你,我也沒有必要跟你道歉!”
簡芐說完扭頭準備繞路離開,剛邁開一步,汪磊迅速的從她手裡搶過飯盒,舉在手上。
“簡芐,你最好現在就給我道歉,如果你不道歉的話,我就把你的飯盒扔出去!”
“你最好把飯盒還給我!”
兩人爭吵的聲音吸引來了同學,包括剛剛出去丟垃圾的白錦河。
他回過頭來看見門口前面的兩個人,迅速反應了過來,他急忙朝教室門口跑去,藉由衝擊的力道,將汪磊撞翻在地。
“你居然敢偷襲我?”汪磊被撞翻在地,覺得很沒有面子,本來就在氣頭上的他更是不願意輕饒了白錦河。
一時間全然忘記了之前父親交待的話,站起身來用盡了全力推了一把白錦河,等看到白錦河一連退了好幾步,都還不見停下來,他才意識到白錦河是有多麼的瘦弱。
簡芐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想要將白錦河拉回來,可還是沒能趕得上他的速度。
等白錦河再停下來的時候,他的頭已經撞上了洗手池,鮮血從額頭緩緩留下來,汪磊當時就嚇傻了。
簡芐見狀急忙上前,然後查看傷勢,但奈何鮮血一直往外冒,根本看不清是磕到了哪裡。
“你這個傻子,都不會躲的嗎?”簡芐一邊責罵,一邊拉出袖子來給白錦河擦血跡。
張老師很快就從辦公室裡跑了出來,見白錦河這樣迅速的將她送到了附近的衛生所,然後聯繫了村長。
衛生所裡的醫生看了看,保險起見,還是建議村長帶着孩子去縣城裡看看。
到了醫院,簡芐並沒有跟爺爺說實話,只說白錦河不小心磕到了頭,需要做的檢查。
見孩子沒有說實話,村長也在一旁裝不知道。
也好在白錦河病大病沒有太嚴重,縫幾針就可以回家休養了,爺爺的腿上也並無大礙,經過一夜的休養傷口恢復的很好,現在杵着雙柺可以下地走路了。
在回家之前,爺爺提議,想先帶着兩個孩子去了附近的土地廟,村長理解老人的心思,耐心的陪同前往。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簡爺爺想給兩個孩子求一道平安符,他希望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兩個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在土地老爺面前拜了拜,從長老手裡接過平安符,簡爺爺再三道謝,轉身帶着孩子們準備離開,卻在廟門口遇到了一位老婆婆。
這位老婆婆從剛纔四人進門時,就一直盯着白錦河看。
面帶笑意,也不像是壞人。現在四人要離開了,依舊坐在廟前對着白錦河笑。
簡爺爺見了有些好奇,走上前去問道,“您家是給看出了什麼嗎?”
那老婆婆緩緩的擡起手,指着簡芐,“旁邊的那個女娃是他少了的魂魄呀。”
簡爺爺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了看兩個孩子,沒能明白。
“您講這話是什麼意思?”
“要是離了這女娃,這孩子也就活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