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的再先進，都不如自己可以生產的落後裝備靠譜。至少，戰爭中，可以不斷生產來補充消耗。
買的，一旦出口國禁運，就再也無法補充。
兩伊戰爭中，伊拉克跟波斯人，都是靠買來建設國防的典型，最終兩個國家幾乎都破產了，尤其是波斯人，在西方國家武器禁運的時候，如果不是伊拉克人的指揮水平也太垃圾，不被打殘，幾乎也破產了。
要是雙方都有龐大的軍工生產能力，戰爭不可能持續八年。
畢竟，這八年中，雙方真正交戰的時間不多，每次發動一次規模不大的戰役後，雙方消耗都很大，最終只能慢慢地積累各種消耗品，積累得差不多，再發動一次……
兩個曾經富裕的產油國，就在這樣的積累消耗過程中，打窮了。
“老穆，無論是我們兩國的友誼還是我們私人的友誼，只要我們可以提供的，都不是問題。雙贏，才能讓我們的友誼更深厚，更長久。”謝凱最終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穆巴拉一臉感激地看着謝凱，正要說話，卻被謝凱接下來的一句話給弄得感激盪然無存。
“當然，友誼歸友誼，生意歸生意，我們也是需要生存的，該給的錢，一分都是不能少的。”謝凱的話，讓穆巴拉很有揍他的衝動。
簽訂完意向合同，在機場等着謝凱等人的C-910就在黑暗中呼嘯着起飛了，伴隨這架民航客機的，是巴基斯坦即將退役的殲-6。
超-7A跟運-8等，已經轉場到了卡奇拉的機場，客機不會在卡奇拉停留，那邊停留的戰機將會在卡奇拉外海上的空域集結，到時候直接飛往阿曼首都轉場進入沙特阿拉伯。
“巴基斯坦國內基礎太差了，要想完成超-7戰機的國產化，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白彥軍在飛機上，看着舷窗外伴隨飛行的殲-6，搖頭說道。
中國技術跟國際上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裝備的戰機都是國產。
自己能生產，就是好事情。
“其實他們跟我們的處境是一樣的，更先進的，我們同樣是沒有的，要自己開發，同樣非常困難。”葛明朗倒是看得明白。
旁邊的程不時等人並不瞭解跟巴基斯坦簽訂的意向合同，C-910這樣的民航客機，巴基斯坦方面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興趣。
“或許，他們建立飛機制造工業，可以跟國內聯合生產C-910飛機？”謝凱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國際合作，這樣可以讓運-10獲得更多的市場機會。”
“巴基斯坦國內的技術條件太差了，他們連檢修大型飛機的能力都不具備。巴基斯坦國內的C-130等運輸機一直都是在新加坡檢查的……”程不時覺得謝凱的想法太過異想天開。“運-10項目到現在可是花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纔有現在的局面。這些國家的工業基礎，還不如當初我們開始搞運-10的時候。”
飛機制造業對於技術基礎等的要求非常高。
不僅有技術就行，還需要豐富的經驗。
程不時希望謝凱他們不要想一出是一出，這些事情的操作性不大，而且太難。
本來國內技術人員就不夠，要是向國外提供技術培訓，這將會對國內的研發進度造成不小的影響。
“埃及有不錯的技術基礎，如果再把阿根廷等國也拉攏進來，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主意。戰機生產線的一些基礎技術設施也可以生產民航客機……甚至，我們的戰機都可以走國際合作生產的道路。”白彥軍倒覺得謝凱的想法有着很大的實施可能。
“賣生產線也是一個不錯的生意。只要聯合幾個技術基礎好一點的國家，花費幾年時間，培養這些國家的技術人員來幫我們完成一些基礎的研究……”葛明朗也覺得這事情比較靠譜。
程不時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幾位。
他真的有些無法弄明白他們的想法。
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幾位提出來的國家，都是經濟不強，國內市場需求不大的國家。
麥道進入中國，在中國生產組裝，國內基礎那麼好，生產出來的零部件很多都無法滿足麥道的要求，最終麥道還得從美國運零部件到中國，使得滬市大飛機生產廠生產出來的麥道MD-82飛機成本遠高於美國生產的。
運-10項目要是這樣搞，到時候估計更麻煩。
“這事兒得好好謀劃一番，埃及那邊估計也想要搞這事兒。機翼，垂尾等這些完全可以交給他們生產……”原本謝凱還在考慮如何從埃及這些國家獲得更大的收益。
如果不是被穆巴拉給感動了，真心實意想要幫他們發展基礎工業，謝凱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只盯着國內市場未來的需求，那是要不得的。
一家企業要想獲得長足的發展，走國際化道路，那是必須的。
如何利益更大化？
那就只能利益捆綁，目前國際上大飛機市場基本上都是波音、空客、麥道三家的天下，中國本來就被西方國家封鎖，要想在航空市場需求量大的歐美國家獲得訂單，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現在只能尋求市場空白的地方。
市場空白的區域，那些國家都是窮得不行，技術能力也差，歐美國家都瞧不上的。
用技術跟一部分零部件的生產來換市場，那些生產了部分零部件的國家，肯定不好意思去買歐美那些本來就瞧不上他們那點訂單，價格要得老高的航空公司的飛機不是？
越想，謝凱覺得這事情越靠譜。
從卡奇拉到阿曼首都馬斯喀特的距離並不遠，到達的時候，才凌晨兩點多。
阿曼這邊謝凱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當初伊拉克用原油支付時候，負責油輪安保工作的河蟹傭兵團就駐紮在這邊，即使現在，河蟹傭兵團依然有業務聯絡處在這邊，爲一些貨輪提供安全保護工作。
謝凱並沒有跟河蟹傭兵團的人聯繫，同樣，也沒有跟阿曼國防部的官員們見面，從巴黎回來的時候，參展團隊將會在阿曼進行空中表演，阿曼蘇丹卡布斯也會在那個時候接見謝凱。
這個時候的阿曼，對來自中國的武器裝備並沒有什麼興趣。整個阿曼空軍，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英國戰機。
這些有錢，國防任務不重的阿拉伯國家，都是謝凱計劃中的潛在目標客戶。
巴基斯坦、埃及跟這些國家的關係都非常友好，謝凱願意出售生產技術給這兩個國家，目的也是爲了中東的戰機市場。
要搶F-16的訂單，沒有周密的謀劃是不行的。
在阿曼這邊，參展團隊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僅僅兩個小時，完成加油工作跟簡單的飛機檢查後，就再次出發飛往沙特。
7架加滿油從阿曼起飛的超-7A在阿曼上空就跟三架客機編隊，把這幾架大飛機圍在中間，向着沙特提供給路過的中國參展飛行團的機場而去。
兩架F-5E戰機在中國參展團隊進入沙特領空前就已經在空中等着了，這是由沙特方面安排用來領航的飛機。
“沙特人也有心了，爲了怕傷咱們，用他們國內最落後的戰機來給咱們領航。”謝凱之前在駕駛艙看着前面領航的兩架F-5E戰機，心中嘆了口氣。
沙特這個土豪國家，空軍裝備的大多數都是目前世界最頂級的戰機。
來自歐洲的狂風、來自美國的F-15，這些飛機如果出現在超-7A前面，實在是一種打擊。
“……”白彥軍等人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葛明朗倒是不在意，“以後，我們也會有更先進的重型戰機的。”
他有這樣的信心，整個超-7團隊都有。
“肯定會有的。也不知道埃及是否說動了沙特方面，入手一些超-7A當教練機。”謝凱喃喃地說道。
對於謝凱的話，白彥軍等人連接話的興趣都沒有，思維太過跳脫，一般人根本無法跟上。
飛行編隊在沙特首都利雅得南部一個簡陋的軍用機場降落，降落的時候，這邊的天色已經亮了起來，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的環境。
說是簡陋，只不過基礎設施什麼的不多，卻依然有着長長的飛機跑道可供C-910這樣的大型客機起降，航站樓不大，機庫不多而已。
“這裡是他們重要的空軍基地？那旁邊的，是咱們提供的飛遁系統？”白彥軍在下飛機的時候，就看到了機場航站樓旁邊的展開的飛遁-359。
他們自己研發生產的，如何能不熟悉？
“這裡防備這麼森嚴？”謝凱有些不解。
這一區域距離跟沙特不對付的南也門距離遠着呢，蘇聯提供給南也門的飛毛腿根本夠不着。
“先生，我們親王殿下正在等您一起共進早餐。”寒暄後，基地負責人偷偷地向謝凱說道。
謝凱更是疑惑，之前可沒說沙特的哪個親王要跟自己私下見面。
“蘇爾坦親王？”謝凱最熟悉的沙特親王，也就只有防空軍司令蘇爾坦親王了。
基地負責人點了點頭，示意謝凱跟着他去見親王殿下。
蘇爾坦親王秘密來找自己，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