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這一天都沒見到你的影子？”謝建國見謝凱回來，這一天都沒有見到影子，問了，也沒留在別墅內。
不由好奇兒子在幹啥。
“跟蘇聯人接觸上沒有？”謝凱問道。
“伊拉克這邊的蘇聯人，都是情報等方面的。”謝建國告訴了謝凱，“回國後，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去蘇聯一趟。你這幹什麼去了？”
“沒啥，爸，還有幾天要過年了，咱們該回去了。”謝凱的話讓謝建國有些摸不着頭腦。
“伊拉克的合同，還沒有敲定呢。”
“年後他們的人會到咱們基地談具體的細節以及價格。”謝凱有些無力，身上的兩千萬美元，讓他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易卜拉欣沒有要那兩千萬美元，而是讓謝凱把錢拿回去運作。
到了現在，談判繼續也不會有什麼進展，只能採用背地裡的手段了。
“易卜拉欣繼續在找你？”謝建國警惕地問着謝凱。
謝凱點了點頭，看向老爹。
“整個團隊裡面的人，他們都在找過，如同你那種手段，其他人每個人給了十萬美元的支票，給了副團長李念200萬美元，我這邊同樣是200萬美元。”謝建國平靜地說到。
“收了？”謝凱瞪大了眼睛。
“都收了，上交到了我跟李念這邊。這樣對合作有好處不是？回去後，上交基地，看基地怎麼說吧。你那邊有多少？”謝建國問道。
謝凱沒有說話，把摺疊好的本票展開，遞給謝建國。
謝建國瞪大了雙眼。
“不可能！老子纔是負責人，你怎麼能比老子還多這麼多！”謝建國完全不相信，驚呼了起來。
整個談判團裡面，對方都沒有給多少，而且這是超過二十億美元的大項目，居然前前後後給了謝凱兩千五百萬美元。
“什麼不可能？”這時候，一名乾瘦的中年人敲門進了房間。
這人是代表團副團長李念，基地管理委員會排名最末端，一直都沒有任何存在感的一個人。
這次來這邊，基本上也都是爲了充數。
所以，謝凱也僅僅只是認識他而已。還好，他沒有扯謝建國後腿。
“老李，你來說說，憑什麼咱們拿那麼一點，這小子拿這麼多！”謝建國也不見外，拿着謝凱的那張本票，指着給李念看。
李念消瘦的國字臉上露出了驚歎的表情，“不可能吧？”
當他看到本票上面的一長串零，挨個兒數了之後，也是驚歎莫名，“這些伊拉克人是不是傻了？收買謝凱出這麼大的手筆……”
還沒等他說完，就笑了，“伊拉克人在咱們基地還有人呢，瞭解到一些內情，也是正常。收買這小子是最合適的。謝凱即使收了錢，不上交，也沒事兒，這是最安全的。而且，老謝，你是負責人，收買你不容易，收買你兒子，一樣得辦事不是？”
謝凱愣了。
這兩位的話，有些不符合幹部的形象的。
“我說兩位，還講不講原則了？你們可是代表着基地，代表着國家的形象。受賄不說，還在這裡公然討論，甚至還爲自己拿得少而抱不平……要是傳出去，國家的臉都能被你們丟光。”
謝凱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向都是嚴肅無比，甚至不苟言笑，在外面無比顧及國家形象的人，怎麼就是這樣的尿性呢？
“糖衣炮彈，知道不？”李念笑着對謝凱問道，“誰叫咱們基地窮。這兩千多萬美元，足夠養活整個基地一兩年了。糖衣吃了，炮彈打回去就是了嘛。”
“你別操心了，來的時候，基地就有交代，回去每個人都得交代所有的情況。”謝建國說道，“不過這次咱們來也不算虧，運十飛行的燃油費等，賺回來不說，還有大量結餘……”
老爹都這樣說了，謝凱還能說什麼？
難怪鄭宇成那老傢伙讓田莉非得跟着自己，而且田莉之前也說過，不管拿了多少，回去都必須得上交。
接下來的幾天，如同謝凱猜測的一樣，雙方的談判，沒有任何進展，甚至都懶得談判了。
伊拉克人開始安排一行人蔘觀巴格達。
邊境上，戰爭時不時地爆發，但是在巴格達，卻絲毫都看不到戰爭的影響。
城市建設，如火如荼，整個城市的運轉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唯獨不同的就是，在整個巴格達，各種崗位上，女人的比例遠比男人更高。甚至連街頭上的交通警察，很多都是女人，這估計是跟整個中東絕大多數國家最大的不同。
街頭看到的男人，很多都是穿着軍裝。
這估計是唯一能看到戰爭對整個巴格達的影響了。
連續幾天的時間，談判沒有達成，就連一個意向合同都沒有簽訂，中方代表團從伊拉克轉道約旦，準備回程。
“這麼長的時間，運十一直沒有回去？”看到機場上的運十，謝凱詫異地問着謝建國。
謝建國搖頭，“這已經是第二趟了，運十剛到。”
“這樣正好，不用老是轉機，還能趕上回去過年了。”謝凱很滿意。
現在已經是2月6號了，86年的春節，2月9號。
曾經歷史上，這一天，波斯人發動了一場規模不小的戰役，佔領了伊拉克的法奧半島。
而現在，波斯人提前佔領了法奧半島，在中國春節的時候，卻顯得沒事情可做了。
“庫塞送了一個禮物。”上飛機的時候，李念笑着對謝凱說道。
謝凱疑惑，從那次讓他一直沒有弄明白對方目的的宴請後，一直都沒有再見到庫塞，就連易卜拉欣都很少見到。
這貨還送自己什麼禮物？
“啥玩意兒？”謝凱不明白。
飛機一直到阿曼首都馬斯喀特機場，謝凱實在想要知道庫塞送了什麼禮物給他，便跑到貨艙裡面看是什麼。
看到後，瞪大了眼睛。
“草泥馬！”
無論如何，謝凱都不會想到，庫塞這貨，真的送了幾隻神獸給自己。
“這叫草泥馬？咋看都不像馬啊。”跟謝凱一起的李念，詫異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伊拉克人說是叫這個名字。”謝凱有點惡趣味地說道，以後在中國，這神獸，就叫這個可以跟河蟹神獸抗衡的名字了。“聽說這玩意兒是南美洲特有的……”
“放咱們基地動物園，這個年，咱們基地也就熱鬧了。”李念試探着問謝凱。
畢竟這是伊拉克總統二公子指名道姓送給謝凱的。
“沒問題，一人收費兩毛錢！參觀五分鐘！”
“你小子掉錢眼裡去了？”謝建國拍了謝凱一巴掌。
“爸，你說伊拉克人究竟在玩什麼？之前跟他啥都沒有談妥，不僅給錢了，僅僅是說了一句喜歡，那貨就把這玩意兒給裝上了咱們的飛機。”謝凱對於動物，沒有太大的喜愛。
伊拉克人的目的，更讓他擔心。
“很可能是試探。不管怎麼樣，回去了再說。蘇聯人那邊已經在開始催款了。”謝建國更是摸不清頭腦。
“也許他們在試探。”李念說道，“那個價格，無論如何我們都沒有可能接受的。”
“試探，也不應該找我不是？”這是謝凱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只是一個年輕人，在基地雖然有着一些影響力，絕對不會是主要的決策者。
“那就得看他們得到的消息跟情報是如何的了。基地裡面，幾乎所有的項目都有你的影子，哈利·莫桑在咱們基地待的時間不短，能打聽到很多關於你的事情，這並不是機密。”
李念的分析，比較符合邏輯。
“尤其是，在中東國家，總統或高官的子弟，手中權力很大，影響力同樣很大。庫塞只比你大兩歲不到，現在卻在負責擴編提克里特師的工作，雖然只是掛名，對於裝備採購卻有很大的影響力……”李念繼續分析。
站在伊拉克人的立場上，謝凱的年齡不是問題。
“我爸可只是一名工程師！”謝凱說道。
“但是你跟管理委員會的關係，好像超過了你跟你父親。尤其是老鄭兒子死了，閨女一直不認他……”李念看了一眼謝建國，見他沒有反應才說道。
謝凱看着李念，看來基地裡面都是人才。
難怪鄭宇成他們要讓李念來這邊。
難道……
謝凱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基地管理委員會要有變動了。
長途飛行，很無聊，謝凱閒着無事，便學着其他人，開始把這次伊拉克的行程寫成文字材料，反正回到基地，這樣的事情少不了，尤其地伊拉克給的兩千多萬美元本票。
唯獨用來收買蘇聯人的那部分，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寫。
計劃到現在爲止，鄭宇成都是被瞞着，知道的也就他跟汪貴林。
飛機在巴基斯坦首都停留了幾個小時，巴基斯坦人沒有出現，再次降落，已經在國內了。
“你確定你的報告不用我幫你交？”謝建國在上回基地的火車時候問謝凱。
謝凱搖頭。
手中的錢，需要爲蘇聯計劃做準備，一旦上交了，就很難再拿出來。
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錢。
謝凱沒有直接回家，即使已經是深夜，他依然敲開了汪貴林家的門，不顧大西北冬天的嚴寒，把汪貴林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