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了等了好一會兒,那位戰士喘息着,慢慢試圖坐起身,點點頭虛弱地道:“可,可以……”
話雖如此,可當他一動嘴角就溢出鮮血,江寒臨便明白他內傷不輕,這種情況下,貿然移動是很危險的,萬一是肋骨斷裂戳破了內臟,不合理的移動很可能造成內臟大出血。
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他做一個簡易擔架,將人翻上去,再拉出溝渠。
事不宜遲,他立刻安慰這名戰士:“你不要動,我想辦法把你弄出來!”
怕自己離開太遠,這名兄弟戰友再次體力不支昏睡過去,江寒臨以最快的速度採集樹幹回來之後,就在溝渠上面製作擔架。
他手臂跟腿腳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使得動作緩慢,好在,此時雨勢小了一些,天色也明朗起來,讓他們能較爲清楚地看到對方的方位。
“兄弟,不能睡,否則很可能醒不過來了,再撐一會兒,我很快拉你上來!”手上忍痛忙碌着,江寒臨時而扭頭看看溝渠裡躺着的戰友,緊聲提醒。
那名戰士意志力也很堅強,眼眸都睜不開了,還努力保持清醒,嘴巴動了動低低虛弱地問:“你……你是誰——”
能聊天?能聊天就好。
江寒臨淡聲迴應:“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溝渠中,那名戰士明白這話,顯然吃驚不已,眼眸強撐着半睜開,眼珠滾動,看向江寒臨所在的方位,“是你……”
“是我!”
“軍演……結束了?”
江寒臨想了想,“大概吧……”
“誰……誰贏了?”
誰贏了?江寒臨遲疑了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正跟你們隊長進行最後的較量,突然傳來隊員墜崖的消息,於是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營救——所以,沒有分出勝負。”
戰士閉眼,沉默了好一會兒,微弱但堅定地說:“肯定是我們隊長贏……他,他很厲害——”
江寒臨淡淡勾脣,別有深意地道:“如果繼續較量下去,怕你們隊長也贏不了我。”
“不……不可能。”
“那等回去了,有機會我們再好好切磋下。”
“嗯……肯定要的,我們隊長……不可能輸。”
江寒臨看了他一眼,心裡微微欽佩,都傷成了這樣,還記得維護他們隊長的尊嚴!他也明白,這維護的不止是一個人的尊嚴,更是一支部隊的尊嚴和榮譽——看來這是一支有靈魂的特種部隊。
一夜過去,依然沒有消息傳來,錦兮又度過一個無眠之夜。
令人欣慰的是,翌日清晨,明晃晃的大太陽早早就照得人皮膚火辣,看來天氣徹底轉晴。
上午十點,唐城正在訓練場上親自練兵,耳麥中突然有消息傳來。
看着正在訓練的學員,他轉過身去走開幾步,低聲問:“人怎麼樣?”
“還在醫院檢查,那個墜崖的戰士傷勢嚴重,還沒脫離危險期,我們的人,暫無大礙,都是外傷。”
“好,我知道了,中午我過去醫院看看。”
通話結束,唐城單手抹了把臉,沉沉喘出一口氣。
那小子,還真是命大!那麼高的陡坡下去了,竟真讓他找到了人,還撐到了援軍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