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曼昏迷過去，被醫生擡走緊急搶救，錦兮還跌坐在原地，看着滿身滿地的血，腦子裡有點恍惚。
雖然白天早就料到華曼會用自殺來威脅她，可當真正見到這一幕，她還是震驚了。
這種人應該很怕死纔對，可她爲了達到目的竟真能對自己下得去手。
她就不怕萬一沒人及時發現，她就真的沒命了麼？
陪同在醫院裡的女同志此時也聞訊趕來，知道發生了什麼，再看向還坐在地上的程錦兮，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邊觀察了會兒，才上前去將她扶起。
“你沒事吧？放心，在醫院裡搶救來得及，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女同志什麼都不知，發生了這種事，自然是安慰當事人。
錦兮眨眨眼，藉着女同志的攙扶慢慢走了幾步，在一邊坐下，搖搖頭，“我沒事……沒事……”
病房裡又有人進來，打掃地上的血跡，錦兮怔怔地看着，又看了看自己滿手的血。
“你快去洗洗，我去找護士給你拿一身乾淨的衣服。”
“好，謝謝你……”
“不客氣。”女同志對她微微笑了下，看着她起身進了衛生間，才轉身去找護士拿乾淨的病號服。
凌晨三點，華曼從急救室中推出來。
醫生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手臂有傷，力氣不大，傷口不是很深，又搶救及時。”
言外之意，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錦兮鬆了一口氣，眼眶紅了紅，連連鞠躬對醫生道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我媽。”
急診科的醫生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個，這個醫生恰好就是前一晚爲華曼接診的醫生，想着華曼一身傷，現在又割腕自殺，醫生前後一聯想明白了什麼，友好地建議道：“你母親如果真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報警處理，自殺是最懦弱的解決方式。”
錦兮知道醫生誤會了，不過沒必要解釋，便順着話說：“我知道了，謝謝醫生，謝謝你們。”
送走了醫生，錦兮回到華曼的病房，看着她還在沉睡着，右腕已經被層層包紮，隱約還有血跡滲出。
時間已晚，她也懶得再動，何況一個女兒此時最正確的做法就應該是守在情緒不穩的母親牀邊，以免她醒來再做傻事。
晨曦鑽過窗櫺照亮病房時，華曼也悠悠醒來。
身體有點虛弱，畢竟失去了那麼多血，眼眸轉動，一眼看到趴在牀邊睡着的女孩兒，那漂亮卻蒼白的脣角，頓時勾出淡淡的笑弧。
昨夜凌晨發生的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這丫頭果然看到她割腕就慌了，什麼堅決堅定原則忠誠，全都慫了。
說到底也就是一個二十歲的小丫頭，以爲在部隊裡打磨幾年就能多麼強大？
呵，人都是她華曼生的，還能逃出她華曼的手掌心？
牀邊趴着的女孩兒動了動，慢慢坐起身來，華曼臉上陰戾卻得意的表情登時收斂，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
錦兮擡眸，看到華曼已經醒了，驚喜地朝前坐了點：“媽，你醒了？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