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兒子這樣冰冷的對白,瞿白心裡簡直猶如刀絞。
“你過得好就好。”瞿白慘白的一笑說道。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趙陽嘴角譏諷的一笑,“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什麼?”瞿白吃驚的看着兒子,捂住嘴。
“我猜對了?”趙陽看着吃驚的瞿白問道,“我是你們的兒子,我有權利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陽陽,不是這樣的,當年沒有什麼真相。”瞿白慌亂的搖了搖頭。
今天兒子對於自己的震撼實在太大太措手不及了。
“好。”趙陽站起來淡淡的說道,“您不說我也逼迫不了您,但是我一定會追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的。”
這些天趙陽接觸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對他的震撼挺大的。
他從來沒有想到,原來一直高高在上的趙家人私下裡竟然會是這麼的齷齪。
特別是他二叔一家人,私下裡竟然揹着爺爺做了那麼多事情。
趙陽不敢想,這些事情要是被舉報出來會成什麼樣子。
這些人的膽子竟然會這麼大!
還有他的那個堂姐趙心瑤。
那個從國外鍍金回來的高高在上的嬌滴滴,那個看不慣國內所有一切的崇洋媚外的假公主,竟然會有那樣惡毒的心思。
趙陽第一次感到懷疑。
從前他相信的親人私下裡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那他們說的那些關於瞿白,關於父親的話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大?
這種懷疑讓他有股子想要查下去的衝動,然而,他知道的越多他的心就越涼。
他曾經跑去問過楊君皓,但是楊君皓卻什麼都不說,“只有你自己親手查證和經歷了,對你的感觸纔是最大的。”
趙陽知道,如果沒有楊君皓在,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事情。
他似乎是被趙家‘保護’的太好了。
“陽陽,聽媽媽的話。”瞿白糾結的想要上前拉住自己的兒子,但是一想到兒子從前對自己的排斥,生生的又給忍住了,“不要再查了。”
“媽媽?”趙陽激動的喊道,“我還有媽媽嗎?我以爲我一直都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呢。”
瞿白聞言渾身一震,後退了兩步直到身子靠在了牆上,“是我對不起你。”
“你知道我想要聽的並不是這個。”趙陽說完這句話之後,失望的看了一眼瞿白然後堅決的轉身離開了。
門口,葉小溪擔憂的站在不遠處。
趙陽看了一眼葉小溪,然後一句話不吭就走了。
“團長,你沒事吧。”葉小溪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瞿白抱着雙肩站在窗口處,眷戀的看着整走向大門口的兒子。
“他不像他。”瞿白笑着說道,“倒是有些像老爺子了。”
葉小溪知道,瞿白口中的老爺子應該是趙老爺子,而那個他,應該是趙陽的父親趙驚風。
“想不想聽個故事?”瞿白回過頭笑着看向葉小溪,臉色蒼白,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失落和難過。
“好。”葉小溪點了點i頭,將倒着熱水的被子遞給瞿白,“先喝點水吧。”
瞿白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忽然有了想要說那件事情的念頭了。
原本她以爲都這麼多年了,她可以將這件事情忘記,哪怕是淡忘也好。
可是她發現實在是太難了。
尤其是這幾年趙家咄咄逼人,再加上趙陽今天的強勢,讓瞿白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堅持這麼多年,爲了他隱藏住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正確的還是就是一個笑話?
誰能想到,當年趙家的大兒子,趙老爺子最得意的兒子,瞿白引以爲傲愛慕着的丈夫趙驚風,並不是因公犧牲,並不是世人所讚揚的偉大的英雄。
而是一個背叛家庭的渣男。
瞿白也一直以爲趙驚風是愛自己的。
畢竟她當年可以文工團的軍花,追她的人怎麼也有一個排了吧。
然而,她就是喜歡上趙驚風。
並不因爲趙驚風是趙老爺子的兒子,當年追她的人當中,有比趙驚風條件還好的,但是她就喜歡上了他,然後不可自拔。
然後,兩個人很快就墜入愛河,緊接着打結婚報告結婚。
瞿白一度以爲,自己的人生就這樣幸福下去了。
趙驚風回家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了。
以前,瞿白以爲是他上場實驗工作忙的緣故,直到有一次,那是大年三十吧,趙驚風打電話回來說自己任務不能下場,不能陪他們過年了。
五歲的趙陽已經有快一年都沒見到父親了,他都要忘記父親長什麼樣子了,吵鬧着要找爸爸。
趙老爺子便安排車將瞿白母子兩送到場區探望,順便再上面過個年再下來。
然而,當瞿白帶着孩子顛簸了近六個小時的路程到達場區的時候,發現丈夫竟然在跟一個女人一起包餃子。
當然旁邊也有其他戰友,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你們怎麼來了?”趙驚風吃驚的問道。
“孩子想爸爸了,說再見不到爸爸都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子了。”瞿白強按下心中的酸楚笑着對趙驚風說道。
“嫂子來了,嫂子好。”戰友們熱情的招呼道,“趙營長您去招呼嫂子和孩子吧,這些餃子我們一會就包完了。”
“好,那辛苦你們了。”趙驚風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然後愧疚的說道。
瞿白說道這裡,都有些記不得自己當時看到這一幕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她只知道,她的婚姻現在受到了威脅,她要挽救她的婚姻。
“也沒有啥好招呼了,我們一起包餃子吧,我上來還帶了一些蔬菜和水果,一會兒你們拿過來吧。”想着上面條件差,她還特意帶了許多年貨過來。
“走吧。”趙驚風將兒子抱在懷裡對着瞿白說了一句,然後就走了。
瞿白淡笑着跟了上去。
這是連那個女人都不介紹給自己了?
看着兒子興奮的神情,瞿白眼睛一澀,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讓別人來破壞掉自己的家庭的。
可惜,她是這樣想的,但是趙驚風卻不是這麼認爲的。
“你說什麼?”
瞿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