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羅華主動挑起來的這場官司,最後把自己搞得很失意,與此相對應的,自然會有得意的,比如布什內爾。
這位老兄以苦主的身份,把米羅華噴得狼狽不堪,其在報紙上念頭通達後的樣子只能用神采飛揚來形容,給唐煥打電話的時候更是直言不諱,“心裡真舒坦,當年被宰70萬美元的怨氣終於出了。”
唐煥陪着笑了一下,心裡卻在驚歎,好犀利的攪屎棍。
事實上,布什內爾並沒有從這場官司裡撈到什麼利益,話說他現在如此富有,也不會計較這些身外之物,至於和拉夫·亨利·貝爾的視頻遊戲之父的爭鬥,更沒有明確的結果。
但自從被華納卸磨殺驢、掃地出‘門’後,布什內爾又一次成了媒體爭相關注的焦點人物,尤其當他在法庭_上對着米羅華的人大吼,“你們也想像當年愛迪生壟斷電影專利那樣控制現在的電子遊戲產業麼?做夢去吧。”
如此一針見血的誅心之言,自然是EA團隊在背後隱晦地指點的,可謂振聾發聵、令人警醒。
這個場景被放到電視臺上後,布什內爾儼然成了一位充滿正義感的英雄人物,尤其被一些資深的評論員順着這個話題挖掘下去,主題思想立刻就昇華了,一時間所獲得的聲望不見得比唐煥少。
在美國這裡,靠着名氣到處演講也不少撈錢,布什內爾倒不至於如此,能從之前的產業邊緣重新回到中心位置,纔是他最重視的。
唐煥在電話裡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華納那個不競爭協議,憑你此時如日中天的聲望,出來開拓電子遊戲業務的話,肯定會振臂一呼、應者雲集。”
不愧在前世裡網絡遊戲全職業制霸,唐煥把獵人的誤導技能運用得爐火純青,再次給布什內爾和華納之間的恩怨加了一碼。
布什內爾悻悻地哼了一聲,“這不又過去一年了麼,很快我就會讓華納後悔的。”
唐煥暗自嘆了一口氣,再過幾年,時移物易,老兄你哪裡還能跟得上劇烈變化的產業‘潮’流。
和米羅華之間的官司塵埃落定了,佛羅里達這邊戰火再燃。
正像唐煥所事先預料的那樣,當打撈上來的金銀珠寶估值超過三億美元后,面對如此驚人的鉅額財富,佛羅里達的一些部‘門’再也忍不住了,戴着各種冠冕堂皇的面具拉幫結夥地跳了出來,打算分上一杯羹。
這次爭端完全和唐煥的高科技主業不搭邊,他就不打算去參合了,克里斯蒂娜早就拉出來了一支牙尖嘴利的專業律師團隊應戰。
寶藏來自於公海的商業船隻,歸屬權沒有什麼好爭議的,唐煥的尋寶團隊可不是那些沒有跟腳的普通尋寶者。
不過,只要能夠乾淨利索地了斷法律糾紛,讓這批寶藏迅速地經銀行進入經濟體系,唐煥倒也不介意分給這幫傢伙一些湯水。
眼見阿託卡夫人號寶藏的打撈物品清單奔着四億美元的價值而去,和記憶當中的數字越來越接近了,唐煥就按照事先的承諾,聯繫捐贈事宜,這也無形中給佛羅里達的官司帶來了不小的輿論壓力,雙方很快便達成了框架協議。
這些撒錢的活動,克里斯蒂娜也跟着出席了,雖然剛剛因爲唐煥執意撥了5000萬美元的寶藏收益接管走了自己‘精’心準備的那個禮物‘波’音747,由此見識了這個男人的強勢,搞得她心裡有些失落,但‘女’船王還是很好地掩飾了起伏的情緒,畢竟,奧納西斯家族同樣需要刷美國的聲望。
……
身在洛杉磯的鄧儷珺,像往常一樣在家裡研習着音樂,但卻不時地被肚子裡的胎動有規律地打斷。
“真夠淘氣的了。”鄧儷珺笑着自語,放下書籍,站起身來活動。
鄧母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問了幾句後,有些惱火地埋怨道:“這個唐煥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直到現在還沒‘露’面,太不像話了,不知道孩子快要出世了麼?”
“他哪受得了守在這裡聽您嘮叨,出去度假了。”鄧儷珺大度地解釋着。
“都這個節骨眼了,還有心思去度假,真夠沒心沒肺的了。”鄧母更加不滿了,“我算着日子差不多了,明天就住進醫院吧,反正唐煥早就安排好了,我這個老婆子還沒有伺候過雙胞胎孕‘婦’呢,心裡實在沒底。”
“有什麼好緊張的,每天都有專‘門’的小組來檢查,呆在家裡多舒服。”鄧儷珺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對了,我聽阿煥打電話說這次度假找到了一個什麼海底寶藏,還上電視了,您去打開電視瞧瞧。”
“都是洋人在說外語,你費那個腦力幹什麼。”鄧母嘮叨着打開了電視。
鄧家很少關注主流的英文媒體,鄧儷珺也不是真的想要看到關於唐煥的新聞,只是聊以解悶罷了。
可就是這麼巧了,NBC正在追蹤報道唐煥的捐款承諾,主持人稱讚道:“唐果然很講信用,他向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捐贈了1000萬美元,用以研究一種人類免疫系統缺陷疾病,據說這是第一期,之後還會追加的。正如唐最初所說的,他要把四億美元寶藏的幸運分享給大家,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華人。”
“四億美元的寶藏?”看到這裡,鄧儷珺忍不住驚訝地低呼一聲。
“看,唐煥真的上電視了,怎麼旁邊還跟着一個洋婆子?”鄧母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我們不用擔心唐過於慷慨而破產,他不但是硅谷最會賺錢的老闆,而且還有一位富可敵國的漂亮‘女’朋友,雖然唐還沒有承認兩人之間的關係,但那位克里斯蒂娜小姐已經送出了一架五千萬美元的‘波’音747來表達愛意,唐很難逃過裙下之臣的命運。”主持人配合着電視畫面,喋喋不休地解說着。
盯着電視裡一副公主做派的克里斯蒂娜,鄧儷珺極爲罕見地繃起了俏臉,重重地哼了一聲。
鄧母見‘女’兒神‘色’不悅,趕緊關了電視,“唐煥就是這麼一個招蜂引蝶的人,你也別多想了,習慣就好。”
“這和阿煥有什麼關係,明明是那個‘女’人仗着自己有錢在主動投懷送抱。”鄧儷珺惱怒地分辨着。
鄧母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兒,喃喃問道:“閨‘女’,你這是什麼邏輯啊,往日的聰明勁兒哪去了?不會是被懷孕鬧的吧。”
“算了,和您說不清楚。”鄧儷珺不耐地擺了擺手,剛要站起身來,突然皺着眉頭叫了起來,“哎呦,肚子好痛,媽,我好像要生了,快讓小五準備車。”
見此情景,鄧母有些慌了,趕緊大聲喊道:“小五,你姐要生了,快去開車。”
這些天一直在別墅當苦力的鄧五弟聞聲而來,趕緊按照事先制定好的一套流程行動起來。
上了車後,鄧儷珺鎮定地拍了拍母親的手,“別擔心,這個地區的‘私’人醫院是條件最好的。”
“老姐,你真堅強。”小心地開着車的鄧五弟,沒有忘記表達出自己的敬佩之情。
……
只要身在美國,唐煥一般都會在晚上給鄧儷珺打個電話,結果今天撥過去後,傭人回答說,‘女’主人已經進醫院生產了。
唐煥趕緊再聯繫姑姑唐芸,沒有人接電話,估計去醫院了。
因爲有各種媒體纏着,唐煥就算心裡着急,表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等瞅了一個機會,他才讓克里斯蒂娜繼續應付這些場面上的事情,自己則藉口回公司處理緊急事務,獨自返回了洛杉磯。
在確認擺脫掉了媒體後,唐煥終於來到了醫院,看望了鄧儷珺,此時,兩個大胖小子已經出世超過48小時了。
唐芸高興得忘記了數落唐煥,嘴裡不時地念叨着唐家這一支有後了,鄧母也同樣是這個狀態。
看過自己的兒子後,唐煥握着已經睡醒的鄧儷珺的手,真誠地慰問着,“儷珺,辛苦了,你可是居功至偉。”
“比不上和你一起發現那個四億美元寶藏的功勞大。”鄧儷珺淡淡地回了一句。
唐煥打了個哈哈,“這可沒有可比‘性’。”
“說實話,你和那個‘女’富豪克里斯蒂娜的關係進展到什麼地步了?”鄧儷珺難得地醋味十足地追問起來。
“沒有突破最後一步。”唐煥直言不諱地回答,“不管怎麼樣,當初那個想法沒變,我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了。”
“隨着你越來越大的成功,圍繞在你身邊的‘女’人註定會越來越多,我覺得,還是找個人管着你好一些。”鄧儷珺若有所思地說道。
“行了,你就安心恢復吧,別把自己搞得像個管家婆似的‘操’心,我去找醫生了解一下詳細情況。”
唐煥不自然地站起身來,剛要往外走,鄧儷珺嗔怪地叫住了他,“還沒給孩子起名字呢。”
唐煥撓了撓頭,“裕文錦瑞,我這一輩按照家譜排到文,咱們的孩子就是錦了,你唱歌那麼出類拔萃,不如就叫錦唱、錦歌吧。”
“怎麼這麼簡單。”鄧儷珺有些不滿。
“名字就是一個符號,那麼講究幹什麼,再說了,賴名好養活。”唐煥嘿嘿一笑。
“你說,孩子隨我姓,怎麼樣?”鄧儷珺試探地問了一句。
唐煥微微一愣,“我倒沒有那麼死板,可總得有個理由吧,要不然怎麼跟姑媽‘交’代。”
鄧儷珺嘆了一口氣,“你覺得我這輩子還能結婚麼?除了一如既往地去追求事業上的成功,我也希望做爲‘女’人,自己能夠完滿一些。”
唐煥默默地握了一下鄧儷珺有些微涼的小手,“好吧,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