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3樓,考古學家丹澤道貴房間,等到村長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裡面只有禿頂老頭面色痛苦地倒在窗戶邊。
服部朝村長問道:“這個房間的備用鑰匙只有一把嗎?”
“是啊,只是在我身上。”村長回答道。
“密室殺人……”
服部沉聲看了看樓下滅火的高成。
剛纔除了躲在房間的和葉幾個,混血小哥、眼鏡大嬸還有這個老頭都因爲突然的騷動打開窗戶,村長又和他們在一起,也就是說沒有人闖進這個房間。
柯南查看屍體道:“死因是中毒,下巴下面有兩個紅點,看着像是被蛇咬出來的痕跡……”
“喂,”服部也看到了傷口,臉上發汗道,“難道那個真的存在嗎?那個叫鵺鳥的怪物……”
鵺鳥的尾巴是條毒蛇,那頭怪物出現是的確也露出了蛇狀尾巴。
雖然他不是很相信這種東西,但是現在事情的確有些超出他的理解了。
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手法才能真實到這種地步?
服部手指有些顫抖。
不管怎樣,犯人的佈局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他,任誰親眼看到過那種巨獸,也會難以理解。
而現在,前一個謎題還沒解開,第二個謎題又出現了。
酒店樓下,高成滅掉火後,把滅火器放了回去,又仔細檢查起火災現場。
作爲一個旁觀者,雖說許多細節沒有當事人清楚,但相對了,看問題也相當清晰。
只是簡單瞭解下來他都發現了不少問題。
犯人讓同一位置起火兩次,必定不是巧合,也就是隻有這塊地方適合魔術般的手法。
固定的舞臺,然後就是道具……
高成站在了之前衆人跑出酒店大門時停留的地方,腦海裡迅速結合實景進行分析。
右手邊就是起火還有怪物出現的地方,
跑出酒店的衆人被火勢阻擋沒法靠近,然後旁邊還有一棵大樹。
高成看向靠牆的樹,兩、三層樓高,枝葉繁茂,從他這個位置看,恰好把酒店大樓分成了兩個部分。
他不是魔術師,卻偏偏對魔術非常瞭解,特別是運用到案件中的魔術手法。
這一次犯人利用的恐怕是“視覺錯覺”,只有不受先入爲主影響,跳出來看的話,其實並不是特別高明的手法。
因爲特定要求太高,越是限制大的手法越容易被看破。
“沙沙。”
高成踩着燒焦的草地,在靠近牆角的地方找到一根燒過的棍子,上面還纏繞着燒剩下的布料,是第一次起火的殘留物。
那個時候這裡必定有什麼佈置,銷燬道具的機會只有一個,就是趁着其他人回酒店拿滅火器之類的工具時,拆除道具燒掉。
高成擡起頭。
1樓沒人,2樓是那個眼鏡大嬸的房間,3樓則是丹澤道貴的房間。
趁着警察還沒有過來,高成很快也跑上樓,走進命案現場。
剛纔他已經聽到丹澤道貴毒發身亡的信息,並且疑是被蛇咬到下巴。
“城戶,”服部站在丹澤道貴屍體邊,神色沉重道,“看來事情不簡單啊,已經有兩名被邀請來的專家遇害了,特別是丹澤先生,我想不出要怎麼才能這樣殺他。”
高成蹲下檢查一遍傷口,朝服部問道:“比起這個,我剛纔有聽到狗叫,還有人帶狗過來嗎?”
“你是說餐廳裡的那隻狗啊,”服部愣道,“那是16年前那個外國人帶來的狗,聽村長說,事故發生後本來是被附近的人收養,可是不管怎樣它都會逃到這裡,就讓它留下來了,好像偶爾也會有人來餵它。”
“樓下的那棵樹呢?”高成繼續問道,“酒店前面其他的樹都是尖尖的松柏常青樹,只有這個前面的是不同種類。”
高成走到窗戶邊看向明顯比松柏更能遮擋視線的大樹。
就算酒店再怎麼破敗,也不應該在客房窗戶前栽種這類大樹,1樓和2樓的房間光線肯定非常差,特別是原本混血小哥住的2樓那間房,幾乎完全被樹葉遮住了。
“我們也問過村長了,”服部無奈聳聳肩,“不過在這之間他很久沒來了,所以也不太清楚。”
看到高成還是那麼平靜,服部忍不住接着問道:“喂,城戶,怪物之謎,難不成你已經有頭緒了嗎?”
不會吧,這傢伙明明都沒怎麼參與案件,怎麼感覺調查進度比他和工藤都要快?
“我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了。”
高成沒有避諱直接說道。
“只是有些地方還……咦?”
房間窗戶只有半邊開着,高成嘗試着推開另一邊,卻發現根本打不開。
左邊似乎被固定死了……
這樣一來,丹澤道貴要是探出身子查看情況的話就只能從右半邊,位置大概就是一人寬,這樣的話只要丹澤開窗探出身,位置都是固定的。
如果殺人手法是吹毒針之類,2樓的眼鏡大嬸可以準確進行攻擊,同時3樓第3個房間的混血小哥也可以進行襲擊,不會被半開的窗戶擋住。
最可疑的當然是眼鏡大嬸,因爲被害人傷口在下巴下面。
高成本身對眼鏡大嬸也很懷疑。
第一次妖怪現身時候使用的手法,只有眼鏡大嬸可以實現。
不過,混血小哥也未必沒有是共犯的可能。
有一點很奇怪,受邀的人當中,只有混血小哥沒什麼必要,還有服部,犯人爲什麼還要特地找個偵探過來,原本邀請的還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你也覺得有問題吧,”服部放下心頭鬱悶,分析道,“從房間的位置來看,正下方房間的增子小姐最可疑,完全可以趁丹澤先生探出窗戶看火勢的時候,用事先裝好毒針的長棍直接刺上去,只是……”
服部搖搖頭皺眉道:“我們去收增子小姐手機的時候,也檢查了她的房間,並沒有發現長棍之類的東西。”
“房間裡有哪些物品,你們記得嗎?”高成問道。
“啊,我倒是拍了照片。”
服部帶着一絲疑惑拿出手機。
“裡面主要就是拜託村長送去的兩瓶一升裝蘇打水,然後是白葡萄酒、酒杯、開瓶器……剩下就是增子小姐包裡的圓珠筆、膠帶紙之類的,還有針線包和筆記本,
那個小哥的房間也拍了照,三瓶500毫升的可樂,兩袋薯片、摺疊刀、自拍杆、香菸和打火機,一個估計是打發時間的小模型,還特地另外買了膠水,
兩人看起來都沒什麼可以當做毒殺的武器,當時和我們一起的村長又只是扛着個拖把而已,可惡,完全想不明白啊!”
服部把手機遞給高成,煩惱地抓起頭髮。
“最頭疼的是, 丹澤先生是自己決定換房間的,還是說你覺得兇手真的是那什麼妖怪?”
“當然不是。”
高成看着手機照片輕笑出聲。
“換房間的是丹澤先生自己沒錯,但卻不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犯人可能一開始就計劃了讓他換到3樓這裡。”
交換房間的時候他就在現場,第一個搶着想和小蘭換房間的是眼鏡大嬸,接着才被丹澤找藉口插手。
而起因是在這個房間抽屜裡發現了16年前的筆記本。
這背後要說沒有謀劃就不正常了……
所以,如果他沒有猜錯,犯人就是眼鏡大嬸,那個魔幻作家,美術大學畢業,在劇組插手過佈景的增子史繪。
所有線索都指向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