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意思?”還在和高木商量的目暮愣愣看向服部,“你已經解開死亡訊息了嗎?”
“根本不用解開啊,”服部向衆人解釋道,“和暗號不同,社長留下的死亡訊息其實直接就指出了犯人的名字……”
“犯人的名字?”
毛利大叔哼聲道:“你剛纔又不是沒聽到,那四個人的名字和玩具根本就沒什麼關係。”
“如果社長要我們看的不是積木上沾了墨水的一面,而是對面呢?”服部按着桌上幾張照片神色自若道,“如果社長的意思只是把積木放在墨水上,那麼看到的就是對面的文字,也就是說反面纔是真正的訊息……”
“反面?”目暮拿過一張照片,“這裡也看不到反面,只能讓鑑定科的人把積木拿回來了……”
“不用這麼麻煩,只要根據積木文字推斷就知道對面的字了,讓鑑定科警官拍照傳過來也行,不過沒錯的話,社長留下的訊息……”
服部頓了頓,看向高成道:“社長被殺害之前想要留下的訊息應該是巖富,也就是副社長巖富創!”
“也許這的確是社長流血的死亡訊息沒錯,”高成平靜道,“不過,巖富先生真的就是兇手嗎?”
“什麼?”服部沒有從高成臉上看出其他表情,不由得呆了呆。
“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高成轉向站在一邊的目暮,“警官,可以把發現屍體的那四個職員找過來嗎?也許還能問出什麼線索。”
“啊,好……”
目暮回過神來,一邊吩咐警員去找四名嫌疑人,一邊確認道:“不管怎麼說,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都是巖富先生的名字對吧?”
“應該就是這樣了,”毛利大叔看過積木照片,沒什麼好反駁的,只是奇怪看着高成,“城戶小子,你還要搞什麼鬼?”
雖然不太想去看甲子園,不過大阪小子的推理好像沒問題……
“只要見到那四個人就知道了,順便讓鑑定科的警官確定一下積木背面信息不是正好嗎?”
高成埋頭走到屍體的位置蹲下身子。
服部太在意死亡訊息,從而縮減了對攝像機的重視。
充當監視器的攝像機,開啓後影像很順利投放到了電視上,可以清楚看到他現在的動作,除非兇手真的很馬虎或者真的離開過辦公室,不然不可能察覺不到被害人留下死亡訊息時的來回動作。
如果一切都是兇手故意安排的話,就說明兇手並沒有讓死者認出身份,並且給了死者錯誤的信息。
“高木警官,”高成擡頭問道,“關於那四名職員,還有其他線索嗎?”
“這個……”高木抓了抓頭髮,翻看記錄道,“他們好像經常聚集在副社長巖富先生家裡喝酒,然後發社長的牢騷,在案發的6月29日晚上,也是在巖富先生家裡喝酒留宿,直到第二天30日早上,四個人一起上班的時候才發現屍體……”
“就這些?”
“還有就是……”
高木遲疑了一下,繼續說明道:“這件事和案子雖然沒什麼關係,就是這四個人還有遇害的社長一樣都有收集的癖好,冷酷的愛甲小姐收集了50副手套,每次出去釣魚都帶三副……
“愛好看電影的波佐見先生有30副墨鏡,還買了買了知名演員戴過的限量發售品……
“喜歡賽馬的中紙先生是帽子,根據賽程不同選擇不同的帽子,據說有40頂……”
高木翻了一頁,接着道:“經常和社長一起打高爾夫球的巖富先生有30雙白色的鞋子,全是高爾夫球專用的名牌貨,每個星期拿出來擦一次……
“另外就是被殺害的辻谷社長,是個瘋狂的追星族,偶像的周邊商品收集了很多,連撕掉的偶像掛曆也不捨得丟……”
“這倒是,到處都是偶像照片海報之類的,”目暮嘖嘖道,“都53歲了還追星,真是……”
高成插着雙手站起身,旁邊服部正想問話就看到高成把和葉跟小蘭叫出辦公室,莫名一陣煩躁。
“城戶這傢伙……”
服部板着臉總感覺有一把悶火沒出發,看到旁邊旁觀的柯南,頓時一把揪住。
“喂,工藤,”服部惱火道,“城戶那小子好像已經知道什麼了?你有什麼想法嗎?再這樣下去就要輸給和葉去看寶塚的……”
“本來就是你硬把我拉過來的,”柯南沒好氣道,“我覺得看寶塚也沒什麼不好啊……”
“笨蛋,你也不想總是輸給城戶那傢伙吧?這次我們可是東西合璧耶!”
“別擅自做決定好不好?”
柯南嘴角抽了抽。
“倒是你,今天是怎麼了?一點都不想平時的你……”
“是和葉啦,”服部鬱悶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看到她眉開眼笑的樣子,我就超級不爽,沒辦法集中精神推理,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到底是爲什麼?”
“哈啊?”柯南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吶吶反問道,“該不會是因爲和葉眉開眼笑的對象是別人或者別的男人什麼的吧?”
“對,就是這個,”服部激動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這個啊,”柯南輕咳一聲,慎重按住服部肩膀,“服部,你啊……還沒長大,呵呵。”
……
辻谷社長房間,和葉小蘭兩個疑惑地跟在高成後面,看着高成戴上手套後拿出一張月曆。
“雖然還沒有見到那4個嫌疑人,不過事情差不多也明朗了……”
高成將月曆平放在桌上。
“就像服部推理的,辻谷社長的確留下了死亡訊息指出巖富是兇手,不過實際上巖富不是兇手?”
“誒?”和葉兩個滿眼迷糊,有些轉不過彎來,“是兇手……又不是兇手……”
“等見到那4個人後,服部應該很快就能想明白,所以我想先給你們講清楚,等會你們兩個就可以贏下比賽。”
高成笑了笑,一步步解釋道:“首先回到原點,也就是我們過來時看到的命案現場,手被綁住的社長不停翻身拿起旁邊的積木,再翻身讓積木沾上桌子上打翻流到地面的墨水,不覺得墨水的位置太過巧合了嗎?”
“巧合?”
“對,積木的位置,墨水潑出的位置,還有正好在中間的辻谷社長,簡直就像是事先設計好一樣……”
高成看了看靠在門口的小哀,繼續說道:“然後就是疑點所在,墨水瓶如果是社長和犯人掙扎時撞到桌子打翻,那爲什麼筆筒還有其他物件都很整潔,總不會是犯人又整理了其他東西吧?”
“這是……”
“只有一種解釋,犯人是故意打翻墨水讓社長留下線索。”
“可是,”和葉小蘭對視一眼,“兇手怎麼會故意讓人留下自己的名字呢?”
“如果社長搞錯了犯人的身份呢?”高成輕笑道,“如果社長從頭到尾都沒看到犯人的樣子,只是誤以爲是副社長巖富呢?”
這次雖然和當初的米花美術館事件有很大不同,但都是兇手利用某種手法讓被害人親手留下看似合理的死亡訊息。
米花美術館那次是事先在紙條上寫了假兇手名字,然後交給被害人一支不能寫的筆,從監控上看起來就像是被害人自己留下的訊息。
而這一次,則是通過細心佈置,讓被害人自己寫下假兇手的名字。
“兇手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注意到攝像機沾上了血跡,然後就是這張月曆,”高成指出掛曆上的血跡道,“案發是在6月底,6月的掛曆提前被撕下來放到這裡,應該是兇手當時沒注意上面沾到了血跡,第二天發現屍體時,又不能當着其他人的面丟掉掛曆,只能找機會撕下來放到社長保管舊掛曆的地方,這樣就算警方看到也不會仔細檢查……
“月曆上這個擦除血跡的痕跡,應該和皮大衣上的血跡對應,所以如果沒其他問題的話,可以知道兇手的身高。”
“啊?”和葉張大口看着講解的高成,“你已經……查到這種地步了嗎?”
高成微汗:“所以不是說了嗎?就差證實了……”
“可是城戶學長,”小蘭還是不太明白道,“社長怎麼會弄錯人呢?”
“這點啊,其實只要體會一下辻谷社長當時的情況就能夠明白了。”
高成看向房裡的高爾夫裝備。
“社長經常跟副社長一起打高爾夫球,兇手恐怕就是利用了這點,所以穿了一雙副社長收藏的高爾夫球專用白鞋……”
“鞋子?”
“躺在地上的辻谷社長只能看到桌子對面兇手的腿腳……”
高成最後說道:“總的來說,就是犯人穿了巖富先生的白鞋子,讓社長誤以爲是巖富先生下手,然後在死角放了攝像機監視社長,等社長留下死亡訊息後再殺了他……”
“那證據呢?”小蘭關心問道,“只有掛曆上血跡的位置,說不定也是兇手故意留下想要嫁禍給誰啊……”
“所以纔要見一見那4個嫌疑人,不過有這些其實也足夠了,把這些告訴目暮警官,憑警方的力量,完全可以查個水落石出,比如說保險箱消失的財產……”
高成說着看向怔住的和葉。
“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從巖富先生收藏的鞋子,最好是不常穿的那種開始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