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不知道嗎?”山村笑道,“他啊就是……”
“城戶偵探?”房間外圍觀的住客中忽然響起一聲驚呼,“真的是你啊,城戶偵探?”
“誒?”
高成回過頭,發現許久未見的速水玲香竟然就在人羣之中,穿着花色浴衣,很是醒目。
“玲香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高成訝然道。
“今天正好到這邊拍外景啊!”速水憐香興奮得臉色潮紅,好奇看向房內,“聽說發生命案了,所以……”
“山村警官!”一名鑑識人員忽然喊話道,“我們在被害人的外套口袋裡發現一部手機,裡面只有一個通話記錄,要不要打打看?”
“那當然啊。”山村警官接過手機,直接回撥電話。
高成回過頭,看到手機響了一會,成功被人接通。
“喂,達夫嗎?你說的那個賺大錢的機會怎麼樣了?如果順利的話要告訴我啊……對了,你的房東打電話過來,他說如果你再不付房租的話,他就不再跟你續約直接把你轟出去了!你有在聽嗎?”
電話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還沒等山村問話,一個人自顧自地說道:“啊,抱歉,有客人上門了,你晚一點再打過來好了!”
山村張大嘴拿着手機,乾笑看向高成幾個道:“他、他掛斷了耶……不過至少我們知道死者叫森達夫了……”
毛利大叔狐疑道:“你怎麼知道他叫森達夫?對方不是隻叫他達夫嗎?”
“電話上有貼紙啊,”山村指向手機背面,“你看,這裡貼着他的姓。”
毛利大叔哼道:“又不是小孩子,他還貼這種東西啊?”
“又不是隻有小孩子纔會貼貼紙,”小蘭插嘴道,“我也有貼啊!”
“你還是小孩子,當然沒關係。”
“什麼嘛?”
“貼紙?”高成看着毛利父女兩個,神色有些恍惚。
如果說兇手就在旅館職員之中,或許對方纔是真正和紅衣男子有關聯的人物,這次遇害的小鬍子只是被僱傭過來而已……
這樣想的話,皮箱裡的東西就很重要了。
“山村警官,”一名警員報告道,“已經搜查過了,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是嗎?”山村苦惱地翻看報紙,“難道皮箱裡一開始就只有一份體育報?這份報紙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要說特別也就是赤城丸的報導比較多而已……”
“啊咧咧,”柯南湊到報紙前,好奇道,“那個前5是什麼意思啊?就是赤城丸名字前面寫的一個前5。”
毛利大叔拿過報紙解釋道:“就是前頭第5名的意思!因爲赤城丸當時是東邊的隊伍,所以就是東前頭第五名!”
“什麼前頭啊?”柯南繼續問道,“那這個跟頭神森林有什麼關係嗎?”
“怎麼可能有關係?”
“前倒地藏菩薩呢?”
“沒有沒有!一點關係都沒有!”毛利大叔不耐煩吼道,“臭小子,哪來這麼多問題?”
山村擦了把汗,幫忙解釋道:“前頭是指橫網、大關、關脅以及小結下一級的相撲選手,前頭五就是這一級別第五名。”
高成讓旁邊的鑑識人員仔細檢查一遍現場指紋後,跟着湊到報紙前。
日本的相撲他是一點都不懂,感覺就是兩坨肉山型胖男人穿着兜襠褲互相推搡摔跤。
不過,如果這份報紙上有什麼暗號的話,柯南這小子肯定很容易看出來……
看着柯南裝成小孩子天真問話,高成求救似的看向旁邊揹着手不說話的灰原。
灰原塌了塌眼皮,看着報紙上佔據大篇幅的對戰信息,除了排名外,每個名字後面都跟着黑白色圓圈。
白色代表勝利,黑色代表失敗,赤城丸只有第八場是黑色。
“就像在玩飛行棋一樣?”灰原冷不丁打斷柯南問話。
“誒?”
“前五表示往東走五步,第八個圈是黑色,表示再向右走八步……”
注意到毛利大叔幾個傻眼看向自己,灰原淡定地走到高成身邊,小女生般抓住高成衣角:“城戶哥哥是這樣說的。”
“呃……”
高成眼角抽了抽,突然這樣裝小女孩,他有點吃不消……
“可是,”山村疑惑看向高成,“如果說這是報紙上的暗號,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高成看了看躲到後面的灰原,輕咳道,“我看還是先請旅館裡的員工集合,仔細偵訊一遍再說吧。”
“好、好啊,”山村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忙向旅館老闆道,“那麼就麻煩了,大家就都到大堂去吧,我想問一問各位的不在場證明。”
“山村警官,”趁着衆人前往大堂,高成叫住山村,小聲問道,“四年前這邊是不是也有發現屍體?”
“啊?”山村愣道,“對啊,剛好和這次一樣,也是員工旅遊結束時採野菜發現的,就在頭神森林那個前倒地藏菩薩附近。”
“那發現屍體的人呢?”
……
旅館大堂,山村陸續盤問員工,高成則拿着幾張照片翻看。
被壓扁的鮮奶盒,摔爛的紅豆麪包和香菸還有一張便利商店的收據……這些都是確定紅衣男子死亡時間的線索。
四年前同一時間,正好有自殺客的屍體被發現,另外紅衣男子身上還穿着和季節不符的毛衣,駕照也消失不見……這些違和的地方通常隱藏着案件真相,不只是他,柯南也早早注意到。
他剛纔從山村警官那裡得知,四年前發現屍體的是當時負責採野菜的職員神保雅夫。
如果沒有意外,神保雅夫就是這次命案的兇手,同時也很有可能是殺害了紅衣男子的犯人。
高成看向站在旅館老闆身邊的高個子馬臉青年神保雅夫。
這個職員就是一開始幫大叔等人停車的那個……
“柯南呢?”高成環視一週,沒有找打柯南人影,連毛利大叔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剛纔和那位大叔出去了,”小哀擺弄着電腦,展示給高成道,“查到了,五年前,兩名男子恐嚇一家糖果廠商勒索到一億現金,之後就消失無蹤,似乎就是逃到了羣馬縣。”
“這麼說那份報紙就是藏寶地圖?”
高成有些無奈,柯南這傢伙又什麼都沒說就開始行動了。
不過就算找到寶藏也只能充當佐證而已,五年時間太長了,基本不可能再找到證據證明神保雅夫殺害了紅衣男子,連證明神保雅夫是當年兩名恐嚇犯之一也很困難。
還是先解決眼前這樁案件吧……
“唔,”山村頭疼地看着記事本上寫下的信息,“大致上都詢問過了,案發時間幾乎沒有一個人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
“當然啊,”旅館老闆沒好氣道,“大家都在工作,來來回回的,我也沒有僱傭一些整天看時間監視別人行動的奇怪員工!”
“呃,說得也是……”
“山村警官!”
高成給柯南打過電話,看向一頭霧水的山村操。
“如果只是這次案件的兇手,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啊?”
“已經知道了?”
山村還沒反應過來,倒是神保雅夫先變了臉色,旅館老闆一行人則是一臉茫然,四處看了看卻沒找到毛利大叔人影。
“毛利先生去哪了?”
“你真的知道兇手是誰了嗎?”山村終於反應過來,驚喜看向高成。
不說他第一次接手案子就是在高成幫忙下破案的,高成本身就是與毛利小五郎齊名的名偵探,唯一遺憾的地方就是沒有沉睡小五郎推理看起來那麼過癮,這次還以爲能看到傳說中的沉睡推理……
“嗯?”高成感受到山村惋惜的目光,臉色微黑。
羣馬縣警察是不是沒人了?這傢伙真的沒問題嗎?
“城戶偵探,”速水玲香不顧經紀人勸阻擠到前面,期待看着高成,“你已經解開謎題了嗎?”
“嗯,兇手從一開始就很明顯,這件案子難點不在兇手是誰……”
高成沉下心,視線一一掃過在場衆多旅館職員,最後落在神保雅夫身上。
“事實上,剛纔鑑識人員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案發現場的桌子還有棋盤上都有發現趾紋,而且都不是被害人的……神保先生,可以麻煩你配合檢查一下腳趾嗎?”
神保雅夫臉色微白:“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爲我是兇手?”
高成平靜道:“鑑識人員已經試過,如果要把人擡到被害人上吊高度,必須站在非常靠近天花板的地方纔行,當時用來墊高的東西就是棋盤和桌子……神保先生,你應該沒想過除了指紋外,腳趾紋也能夠充當證據吧?”
神保雅夫額頭流下一絲汗水:“等、等一下啊,那上面留下我的腳紋很正常啊,因爲我在更換房裡燈管時墊過腳……我沒有說謊,不信你們可以看看電燈,上面肯定有我的指紋!”
“上面的確有你的指紋,”高成輕笑道,“不過指紋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灰塵,那麼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換的燈管?”
“這……”
旅館老闆難以置信地看向神保雅夫:“神保,這是真的嗎?你……”
“可是……這不是很奇怪嗎?”神保雅夫迎着衆人視線,吞嚥一口唾沫乾笑道,“爲什麼直接就把我當成兇手了?好像很肯定似的……”
高成看着近乎崩潰的神保雅夫:“一開始的時候,小蘭把手機忘在車上,你幫忙拿回大廳後,想也沒想就直接找上了毛利大叔,還說‘這是令媛的吧?’對不對?”
“哈哈,這有什麼問題?我是因爲看到手機背面貼着‘毛利蘭’的貼紙,所以才……”
神保雅夫辯解說着,臉色卻猛然變了變。
高成頓了頓,幫忙接話道:“沒錯,你一開始就知道毛利大叔是真正的毛利小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