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愛蓮打開大門,就發現院子外面有一幫子女人,一見到她出來,這些女人們招呼上了:
“弟妹,你是鳳九的愛人吧?歡迎你加入我們!”這是一個四十多歲,國字臉,五官端正身材高大的大嗓門女人。她穿着洗得發白的軍裝,剪着短髮,看起來非常爽朗。
“是啊,弟妹,歡迎你。”抱着一個不到週歲孩子的柔弱女人細聲細氣地說。
“弟妹,你好年輕啊,看起來沒滿二十呢。”一個打扮得很漂亮的椎子臉水蛇腰的女人說。
“你這話說的真是,沒滿二十連結婚證都領不到呢。”一個圓臉杏眼的女人馬上反駁
“哎,我說的是看起來,又沒說她沒滿二十。”水蛇腰女人不滿地嗆道。
“那你也不能說出來啊,讓別人聽見還以爲我們軍嫂開後門領的結婚證呢。”圓臉女人說。
水蛇腰女人把腰一叉:“咱們這裡面就這些人,誰去告啊?你嗎?”
“你才愛告狀呢”圓臉女人反駁。
……
聽着軍嫂們吵吵嚷嚷的,唐愛蓮忽然覺得,這裡的人氣似乎也不少。
而且,直到此時她才感覺到,她自己成了一個光榮的軍嫂。而且,她現在也算隨軍了。
高大的大嗓門女人不滿地:“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別吵了,咱們這裡最小的也是中校夫人,今天咱們是來歡迎鳳九的愛人的!”
“是是是,那個,鳳九愛人,我們不是故意的。”水蛇腰和圓臉女人都服大嗓門女人。
其他幾個女人都只是圍觀着,不說話。
之後,便是高大女人給大家介紹。
那高大女人姓華,是這個基地裡軍嫂之中最大年紀的女人,但也不過四十多歲。她愛人是特工組的副組長,姓江,少將軍銜,大家都叫她華姐。
抱孩子的女人姓回,叫回春風,她愛人是中校軍銜,姓鍾。算是整個基地最年輕,但也職級最低的軍官了。
圓臉女人姓包,叫包金玉,她的丈夫是大校軍銜,姓鄭。
椎子臉水蛇腰女人姓錢,叫錢麗萍,她的丈夫姓張,是大校軍銜。
還有其他幾個女人,她們的丈夫都是上校。
唐愛蓮注意到了,這裡介紹人,介紹軍嫂本人還只是說說姓名,可說到他們的丈夫卻一定會說軍銜。
看來,軍嫂們以丈夫的軍銜高爲尊呢。那個華姐就因爲丈夫的軍銜最高,所以隱隱成了衆軍嫂的頭。
唐愛蓮自我介紹:“我姓唐,我愛人姓鳳,叫鳳鳴,今年三十二歲,剛剛獲得少將軍銜。”
衆軍嫂跟鳳鳴並不是很熟,他也是第一次來基地的家屬區,之前跟他打招呼的都是基地裡的男人,衆軍嫂,也僅僅曉得他叫鳳九而已。
只是,之前看到他那麼年輕,都以爲不過是個最低軍銜的軍官,可此時聽唐愛蓮介紹了才知道,人家已經三十二歲,而且,還是少將。
這也太太那個了吧?特別是那個回春鳳,還以爲,終於有個丈夫職務比她還低的軍嫂來了,誰知道,人家比她高太多了。
他們不知道,鳳鳴大小功勞無數,如果鳳鳴不是因爲去了地宮,一閉近十年,他早就晉升少將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就連一直將自己當成軍嫂的領頭的大嗓門女人也有些愣住,這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女孩,她的愛人居然跟自己愛人一樣?
在今天之前,這些軍嫂之中,她愛人的軍銜可是最高的,現在,多了一個唐愛蓮,她臉上神色居然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其他女人們卻是心中暗爽,這以後啊,可不就是一家獨大了。
其實,他們的愛人軍銜不是上校就是大校,連個中校少校都沒有,在這個基地裡算是小的,可對外卻都不小呢。
但誰讓住這個基地的都不是普通人呢?
唐愛蓮哪裡管童心中的小九九?她笑了一下,又說:“其實啊,什麼上校大校少將,都是男人們的,我們這些女人就只有一個軍銜:軍嫂!”
衆軍嫂聽到唐愛蓮這話,頓時感覺渾身一鬆,是啊,男人的軍銜再大,她們都只是軍嫂,又何必因爲男人的軍銜而將她們也劃分階層呢?
衆軍嫂們跟唐愛蓮的距離,頓時拉近了。
“哎呀,大家都站在院門口乾什麼,請進來,都裡面坐坐。”唐愛蓮含笑邀請。
衆軍嫂自然沒有客氣,一個個走進了院子。見院子裡地上還空着,什麼都沒種,便又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弟妹啊,你打算在院子裡種什麼?”大嗓門華姐問。
“當然是種花草了,漂亮。”包金玉說。
“我覺得還是種果樹好,有果子吃。”
“那些東西都不實在,不如種菜呢,咱們這裡想買菜可不容易。弟妹啊,你要是想種菜,我那還有種子,要菜秧也行。”
“人家就兩口子,還開什麼夥,去食堂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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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菜不好吃,還是自己做划得來。”
“我說包金玉啊,不是食堂的菜不好吃,你是嫌太貴吧?真不知道,你們老鄭賺那麼多錢幹什麼?”
“老鄭家裡還得我們寄錢養着呢,我們哪象你們,不用養家!”
唐愛蓮苦笑:之前嫌這裡沒人氣,現在才知道,這人氣多了也受不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還真沒說錯。
衆人鬧着嚷着,走過石子路,到了別墅門前,衆軍嫂們便震驚了:這一水的紅木雕花門窗戶,配着紅木傢俱,還有各種具有民族特色的海綿墊子,地上,還鋪着印有民族特色團花的地毯。
衆人幾乎要懷疑,是不是進入了古代大家小姐的閨房?
原來,唐愛蓮把房子變回方形之後,考慮來考慮去,最後居然還是把房子弄成了帶點古色古香的房子。
她喜歡古色古香的房子,又喜歡現代舒服的設置,還喜歡歐式的裝飾,於是,她把房子改造了一下,門窗和傢俱用古典的,房裡配上了廚房衛生間,一些牆上的裝飾,又帶了點歐式的風味。
她之前只想着怎麼喜歡怎麼弄,怎麼舒服怎麼弄,弄完後還自鳴得意,卻忘了,這還是九十年代初呢。
這些女人看着這房子,一個個眼中冒光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