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曾陰霾,但是冷沁然總覺得心裡有點涼颼颼的,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給遺忘了。
她看看遠方澄澈的天空,才發現其實只是心情變了而已。
蔣子路走了以後她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很快就回到了容文昭待的病房。
很顯然的是,房間內的氣氛並沒有因爲她的離開而變好,也沒有因此變的更壞,只是白熱化而已。
冷沁然進去的時候,容子豪連正眼都不願再給她一眼了。
等到那對夫妻相繼出去的時候,容文昭也睡了,冷沁然纔敢問起來:“這個事情到底怎麼處理?”
容劍成揉揉眉頭,似乎真的有些被問倒了,不過他煩惱的更是背後人這樣做的真正原因:“還能怎麼辦,現在我們是肯定不會承認這件事情,容子豪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再鬧下去,頂多是個僵局而已。”
容劍成看都不看冷沁然蠕動的嘴就知道她到底想說些什麼,他皺着眉頭道:“這個事情就這樣過了,明天你還是去上你的班,不要再想東想西的,我會查出來的。”
病房裡只剩下了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片刻,一個稚嫩的少年聲卻充滿嘲諷的響了起來:“沒有想到推人這樣的事情竟然還可以用拒不承認來解決。哥哥,你可真是讓弟弟我大開眼界!”
容劍成不奇怪熟睡的容文昭怎麼突然之間就又醒了過來,他微微將頭側了側,卻沒有將這所謂的弟弟放在眼裡分毫:“那你可真要好好學着點了,要不然怎麼可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容文昭沒有因爲容劍成的回話而喪失鬥志,相反他對於這個見也沒見過多少次的同父異母的哥哥產生了戰意:“你這樣爲這個女人,她知道嗎?別最後得不了什麼好,也不知道是爲了誰。”
冷沁然不奇怪這容文昭爲什麼才十歲就考慮那麼多問題,她們家的小一現在也才四歲思考的速度比這容文昭還快。
但是她疑惑的是這容文昭爲什麼處處都認爲是她對容家心存歹意。
是那份報道?
“既然你能回我的話,說明你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容子豪想的那麼嚴重,我和你嫂嫂就不打擾你的休息了。”容劍成公事公辦的姿態說完這一番話就再一次的摟着冷沁然,拎着冷悅冉的走了。
只留下還在牀上的容文昭不知再思索着什麼。
“這樣真的可以嗎?”冷沁然緊緊的跟在容劍成的後面,但是對於身後落在醫院的容文昭還是有些擔心,“這事情既然發生了,必定也不止是爲了把罪推在我的身上吧,如果真有什麼人想要傷害容文昭,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容劍成的手又一次啪的放在了冷沁然的頭上,他無奈的說道:“你真是的,什麼時候才能爲自己想一想,這個事情發生之後,你不更該擔心擔心自己該怎麼過麼。”
“……”冷沁然沉默着,因爲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是不是應該說出自己真正的心聲。她的處境再不安,也是因爲容劍成帶來的。也就是因爲如此,她纔會越發的擔心容劍成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人無法處理。
容劍成似乎也是認命了,他停止了腳步轉過身來嘆息着擁住了冷沁然。
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了冷沁然軟軟暖暖的腦袋上。
冷沁然感覺下面的衣襬被冷悅冉拽了又拽,頓時有些羞惱的想要掙開。
但是容劍成那聲喟然的嘆息讓她也捨不得離開了,這樣就好像彼此成了彼此間唯一的依靠。
冷沁然剛剛還欲作掙扎的手垂放了下來,剛剛好搭在了冷悅冉的腦袋上。
一陣風輕輕拂過,三個人都擁有了彼此之間屬於自己的溫暖。
“呵……”容劍成喉嚨裡又是一聲輕笑。
冷沁然又是一怒:“你又在笑什麼。”
“笑我們這樣好傻。”容劍成邪邪的看着冷沁然,但是那眼神她看的真真切切的是別樣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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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沁然憋着嘴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不想承認最近對於容劍成的某些舉動,她越來越容易心動了。
容劍成輕笑之後,又是一抹煩惱上了眉頭,他看看前面那個羞惱的倩影,並不知道這樣的不安還得環繞兩人多久。
回到容家宅院的時候,冷沁然便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之前還直當是自己羞惱的,後來才發現自己的溫度有些偏高。
“然然,乖,吃點藥。”容劍成拿着消炎藥和感冒藥過來,還端着一杯溫水。
冷沁然有些嫌惡的看着那藥說道:“今天不過吹了會兒風,我悶着睡一晚上就好了,不需要藥。”
“不行,”容劍成斬釘截鐵的拒絕冷沁然的“懇求”,“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怕吃藥?要是再不過來我就用嘴巴給你灌下去了。”
冷沁然的臉上瞬間就是熱火在燒的尷尬,要不然冷悅冉又是努力的自己去空間練功了,不然自己這一副慫樣又被兒子給看個真切。
“然然?”容劍成又叫喚了一聲,但這一聲也是警告,冷沁然明白容劍成的霸道,更明白自己要是不吃,指不定這男人連灌藥這種不紳士的動作也能做出來。
冷沁然乾脆眼一閉就往裡一灌,睜開眼時就只能看到容劍成那微妙的有些成就感的臉。
罷了罷了,自己也早就知道這男人平日裡在自己面前就跟個孩子似的。
藥性來的快,感冒藥裡還有些安眠的成分,冷沁然很快的就在一陣又一陣的雨聲之中漸漸的沉睡入了夢境。
這一次她又看見了一個像是童話般斑斕的世界。
裡面有一個長的像王子般帥氣的男孩,給了她許多的照顧。
給她糖吃,陪她辦家家酒,就算是有其他的小朋友來欺負她,她也不怕。因爲有了這位帥氣的護花使者,她也不必擔心別人歧視的目光還有沒有母親時候家裡昏暗的情景。
“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夢境中的她還是有着孩子甜美的好奇。
“因爲你是我媳婦兒,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夢裡的人她看不真切的臉上隱隱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
那是有些爽朗,又帶着些霸佔意味的。
只對她一個人的笑容。
那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