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夜可以想象的到,他會在全香港引起軒然大波。以一個畜生來稱呼一個在香港新聞界的風雲人物,老前輩,這是在新聞界點了一把大火。不說黃玉民本人了,就是他的學生們,也不會輕易放過周子夜。不過對這些人,周子夜毫不畏懼,他希望這把火燒的越旺越好,看誰還敢動不動就喊港人治港,中央政府滾出香港的口號。
看着小巴車後面跟着的狗仔隊,周子夜現在又有點頭疼起來了,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如果現在去接家人,就會把家人也帶進這個漩渦裡,他們來了香港,別說逛街了,恐怕門斗出不去。
他撥通了張俊的電話說道:“俊哥,現在你幫我一個忙,在你們的定點酒店幫我訂幾間房,然後讓酒店的大巴去機場幫我接家人。”
“發生什麼事了?”
周子夜把自己剛纔的舉動一說,讓張俊也震驚了。“你小子這次可是惹了大麻煩了。黃玉民我知道,國內一直都在做他的統戰工作,可是他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你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
周子夜笑道:“這算什麼大麻煩,不就是一個破產的新聞工作者嘛,我不怕他們的口誅筆伐,只要我不給他們抓小辮子的機會,他們能耐我何。”
掛了電話,周子夜就跟司機說道:“黃師傅,舊底面調頭返轉啩,我哋返去。”
跟着後面的狗仔隊見周子夜竟然調頭回去,也都又跟了上來,這部大車可甩不掉他們。周子夜也不在乎,只要進了帝景園,他們就進不去了。
回來帝景園,周子夜沒有耽擱,就到地下停車場開了那輛奔馳,立刻離開了帝景園。這一次,那些記者沒有防備周子夜金蟬脫殼,讓他輕鬆溜了出去。
可是他的電話立刻就響了起來,竟然是祝小姐的電話。他戴上了耳機,祝小姐問道:“小周,你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太轟動了一點,今天的報紙上到處都有你的信息。”
周子夜笑道:“現在更轟動,幾十個記者圍住我家門口呢,我剛纔放出了一點猛料,現在全港的記者恐怕都沸騰了。”
“什麼猛料?”
“我罵黃玉民是個漢奸不如的畜生。恐怕你等會就可以在午間新聞上面看到了。”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你是有意而爲?”
周子夜說道:“從國家層面來說,這些人就是一個個的蒼蠅,卻不能對這些人做些什麼,可是我作爲一個普通人,我當然可以跟他們鬥。不論是勝是敗,我相信都會比這樣不作爲要好。”
對方嗯了一聲,說道:“我們會隨時關注事態的發展,但是這個方面,我們不會給你任何的幫助。”
周子夜笑道:“放心,我不需要任何的幫助。”
跟張俊通了電話,得知了張俊訂的房間,周子夜就先到了酒店,支付了五個房間一週的房費。現在這種情況,他要是想好好陪家人,當然也是住酒店的好。可是,這是一場戰爭,他絕不能臨陣退縮。
中午的飯桌上,周子夜把詳細的情形告訴了家人,有些慚愧地跟王偉說道:“本來還想這次你來了香港好好陪你們逛逛,這一下也泡湯了,不過,我替我爸媽準備了一張卡給你們,你們在香港這邊就用這張卡,密碼是345678。”
周子夜沒有把卡直接給王偉,反而給了他媽。徐清和笑了笑把卡塞給了夏玲。“你們結婚,這也代表了乾爸乾媽的一點心意,本來應該跟你們一起逛的,可是多多現在鬧出了這事,我們恐怕也不方便出門了。”
周子夜說道:“媽,你們就住這裡吧,要是住進了帝景園,恐怕真是出不了們了。”
徐清和白了他一眼說道:“越是有事,一家人越是要一起承擔。我們都到香港來了,不住一起,像什麼樣子?!下次惹事之前先想清楚。悅悅,你怎麼辦?是住酒店還是回家裡住?”
周子夜說道:“悅悅現在還不能曝光,最好還是不要露面。悅悅,你就在酒店住幾天,過了這個時期,我回去陪你好不好?!”
蔣悅委屈地癟了癟嘴,她滿懷興奮地過來了,卻不能陪在周子夜的身邊,當然有些不開心。不過她還是說道:“那我陪偉子他們幾天,快走的時候,我們都去家裡去好不好?孫阿姨和偉子他們還不知道新家在哪呢!”
周子夜點了點頭說道:“這當然沒有問題。既然這樣,那我就去退幾個房間,你就陪孫阿姨一起住好嗎?”
孫海霞笑道:“那這樣更好,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住一個房間還不習慣呢。”這一會,她跟夏玲一個樣,一門心思的在想周子夜給了多大的紅包。
張俊的女朋友李果也說道:“悅悅,我們別理他們了,你,我,夏玲,我們在香港好好玩一玩,沒有他們還玩的更暢快一點。張俊,你和王偉就給我們當錢包,當挑夫。”
張俊和王偉面面相覷,都忍不住露出一副苦臉來。
周廣博得知兒子又鬧出這麼大的風波,第一感覺就是氣憤,認爲他實在是有些瞎胡鬧。但是聽了張俊對黃玉民的評價,他的思想轉過來了,這樣一個漢奸,要是按他的性格,恨不得上門去剝了他的皮。
到了午間新聞的時間,張俊就開始注意幾個本港臺的新聞了。在亞視的新聞裡,張俊找到了對“漢奸事件”的預告,就固定在了這個頻道。
這個重磅新聞被亞視作爲重頭戲,第二個新聞就播發了出來,看着周子夜在鏡頭前的侃侃而談,雲淡風輕的表情裡卻說出最惡毒的詛咒,所有人都覺得大快人心。
只有徐清和有些擔憂地看了兒子一眼,他還是個孩子啊,竟然就這樣挑戰香港的新聞界前輩,這麼大的壓力,他能夠承受的住嗎?!
周子夜他們這邊歡聲笑語,黃玉民卻在家中砸破了飯桌,怒不可遏地叫道:“豎子,我與你勢不兩立!”
他的幾位學生連忙起身安慰他,將他拉離了飯桌,紛紛寬言勸慰。一羣人議論了半天,確定了對周子夜的攻擊手段,便一起散去,各自回到了所在的電視臺,報社,準備撰稿來回擊周子夜的“污衊”。
整個下午,周子夜的電話幾乎都沒有安靜的時刻,除了幾個朋友的電話是周子夜所接,其餘的電話周子夜都推給了命苦的胡成。
胡成雖然能幹,卻也沒有應付媒體的經驗,一個下午就在抱歉,無可奉告的賠罪聲中度過,這比他高強度訓練一週還要覺得勞累。
安排好了蔣悅和王偉他們的住宿,周子夜一家就硬着頭皮準備回家。這裡面,就屬樑師傅的壓力最小,他被周子夜授意什麼都不要說,面對媒體不理不睬就可以了。
爲了方便應對媒體,周子夜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面,胡成駕着車,嚴肅了臉色讓周子夜忍俊不禁。周廣博也沒有太多的擔心,他本來就是那種沒心沒肺的馬大哈。徐清和雖然擔心,卻也知道,這件事情上面,她們給不了兒子太多的幫助,只能盡力不拖他的後腿。
果不其然,上午讓周子夜溜了出去,現在所有的媒體都知道了周子夜這部奔馳的信息,還沒有上半山,就被媒體給發覺了,車後跟來一串了的隊伍。
帝景園的大門口,本來還給通行的車輛留了一個通道,可是在他們回來的時候,這條通道迅速的被堵上了。前面有人,後面有車,雖然這些記者不是一家的,可是他們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由此可見香港狗仔隊的素質。
如果周子夜堅持不下車,他們這些人也沒有上面辦法,只會僵持一番後,慢慢把路讓開。但是周子夜既然想鬧,就不怕鬧大,跟胡成交待了一下,就打開車門,獨自下了車。
現在這裡的記者比上午要多了幾番,還包括了不少境外的媒體,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身人頭,攝影機都不下於十臺。周子夜一下車,所有的人都擠了過來。
周子夜大聲說道:“各位媒體朋友,請不要擁擠,我既然下車,當然是給你們採訪的機會。但是請不要影響到我的家人,否則我會拒絕採訪。”
這些記者見到了正主,卻也不會放棄近距離拍攝他家人的機會。雖然側面的車窗看不清車內的情況,可是還有前面的擋風玻璃,十幾臺攝影機也不管角度,都從前面向車內拍攝。
周廣博在車內哈哈大笑起來。“他嗎的,這些個狗仔隊還真是厲害,這麼拼命也不知道爲了個啥。”
徐清和沒好氣地擰了他一把,說道:“小胡,不用管他們,我們慢慢啓動汽車,他們會放棄的。”
不等徐清和說完,只見周子夜把幾個身子都趴在汽車上的人一手就提了下來,將他們推在了一邊。大聲警告說:“我對媒體的朋友們是尊重的,可是你們也要尊重我的權利,如果再有這種行爲,我將會拒絕你們的任何採訪。”
在場的媒體記者這才消停了下來,讓開了一條路,讓車進入了大門。他們卻盯緊了周子夜,生怕他也溜走了,這可是重磅新聞的主要對象,想擴大影響力就只有再挖掘一點勁爆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