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廠子還能外擴,接一些民用的單子,像會所那麼多人的工作服,檯布牀單窗簾啥的,都能接。
只要機器開動起來,人員運動起來,物流轉動起來,服裝廠的利潤絕對要比傢俱廠豐厚的多,葉塵鳴和嚴小南同時笑了,笑得那麼的心有靈犀。
葉仁看着手裡的兩本書,嘴裡還咀嚼着千年人蔘的鬚鬚,欣慰的連連點頭:“暉利啊,你當初第一眼怎麼就把戒指給了南南了呢?”
葉暉利也拿了根人蔘鬚鬚在啃,回憶道:“爸爸,那姑娘站在那裡,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層金色的盔甲,一個聲音告訴我,她就是葉家將來的當家主母,唯一的。”
葉仁點點頭,舒心的說道:“老天有眼,不亡我葉家,散盡八成的家當,換得現在的安穩,還送來了一個福寶,旺我葉家門楣。”
“塵鳴啊,你這一生一世不得負嚴小南,你們結婚後多生幾個孩子,那麼至少有一個能姓葉啊。”
葉暉利看了葉塵鳴一眼,如果塵鳴的媽媽還活着該多好啊,她那性子,跟嚴小南肯定能搭,以後有了孩子,還能幫着看看孩子呢。
葉仁三口兩口的嚼吧完了人蔘鬚鬚,坐在書桌前沉思,如何給那些難纏的人挖坑,南南要承包服裝廠不難,上面已經有了這個意思。
但要接下京城駐軍的軍服,難度還是很大的,畢竟也是虎口奪食,但手裡有了這個項目,似乎要吃下這塊蛋糕也不難。
要不循序漸進的先把夏季的衣服給弄過來,等到了秋天,掐斷他們的棉花供應,再把冬季的衣服弄過來。
葉仁動筆了,先把炭纖維的功效給寫了一遍,忽然擡頭問葉塵鳴:“塵鳴啊,南南這裡有沒有炭纖維的材料樣品啊。”
葉塵鳴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用炭纖維做成的小東西,一輛二戰時期老舊的甲殼蟲的車模,被油漆成了鏽跡斑斑的模樣。
最驚奇的是不但兩邊的門能開關,前面儲物箱的門,後面引擎蓋的門都能打開,橡膠輪胎還能轉向,精緻的不得了。
葉仁看到這輛模型車,呆愣了片刻,接過模型車仔細觀察,心底的那層記憶也慢慢涌現。
愛不釋手的把玩着這輛模型車,回憶着自己在德國求學時期,開着這輛車時的豪氣萬丈。
沒想到這種老車會被人做成了車模,還做的那麼精緻,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不過爲了試驗書上所描述的那些無比的強度,葉仁還是準備將車模給貢獻了出來。
找出一把榔頭,讓葉塵鳴將車給敲扁了,葉塵鳴點點頭,對着車模一榔頭敲了下去,結果甲殼蟲頂部出現一個凹陷,車身絲毫沒有損傷。
大家相視了一眼,確定了書上所說的那些論斷了,葉仁收好了車模,重新坐在書桌前,考慮着如何下筆纔是最恰當的。
嚴小南這邊也開始動了起來,她帶着盛麗娟和葉塵兒一起去了京城服裝廠,服裝廠距離傢俱廠不遠,也就是騎車大半個小時的事情。
一根筋早就得到消息,站在廠門口等待着嚴大老闆的駕臨呢,看着三個人騎着三輛自行車款款而來,眼睛都亮了起來,太亮眼了啊。
這次一根筋決定留在這個廠裡了,看看傢俱廠就知道,跟着嚴小南絕對有飯吃,現在就等着她來交接和簽訂合同了。
盛麗娟最興奮,當嚴小南找她商談,讓她也負責服裝廠的財務,並送給她二成乾股的時候,心情是無比的暢快的。
手裡有技術真是不怕被餓死,葉塵兒也徹底被她老媽給拖了進來,不但要學習建築設計,財務學習也提上日程。
服裝廠的狀況跟傢俱廠差不離,都是虧損大戶,倉庫積壓着大量的老舊款和布料,卻任其發黴發爛,也不想辦法處理。
財務室的賬目對不上,倉庫裡充斥着黴味,車間裡的縫紉機等設備太過老舊。
職工工資發不出來,都拿着最低工資,臨時工全部被辭退,導致重活髒活沒人幹。
嚴小南嘖嘖搖頭,活都讓臨時工幹了,要你們幹嘛。
門口的看門老頭不知道多大年齡了,耳朵都聾了,整天拿着一個收音機聽廣播,那聲音大的,怎麼這把年紀還不退休呢。
看着這個破敗不堪的廠子,嚴小南有種回頭就跑的衝動,但想想以後要做的事情,閉了閉眼,自我鼓勵了一番。
一根筋拿出一份名單,告訴嚴小南那些監守自盜,吃裡扒外的老鼠都被帶走了,剩下的一些小老鼠,上崗上線不夠,但留着還是有點用處的。
嚴小南點點頭,這種情況早就在她的預料中了,水至清則無魚,哪能真的乾淨如初生的嬰兒呢。
盛麗娟是個行動派,把財務部的幾個人指使的頭頭轉,男人搬運貨物,女人登記入冊,所有的庫存都要登記入賬,哪怕發黴發爛的,也是一匹都不能少。
所有的機器設備也全部貼上編號,能用的細心保養,能修的讓修理工來維修,不能用的直接報廢,然後根據生產的要求來配置新機器。
全體人員全部重新安排,按照等級來考覈,重新制定工資和福利待遇,辦公室的人員要精簡,達到退休年齡的一律退回。
一系列的大變動將一幫習慣吃大鍋飯的人都驚得變了顏色,什麼叫做能者上,不能者下,一切以你的能力和表現爲主。
那些老老實實的敬業人士,哪怕他的技術含金量沒那麼高,但人家刻苦認真,這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你就是有着天大的本事,卻在其位不謀其事,要你幹嘛,你又不是我爹媽,該養着你嗎。
服裝廠一時也是人仰馬翻,吵鬧不休,徐達及時帶着安保來支援,配合着公安人員維持秩序。
那些想耍橫的,想耍無賴的,裝白蓮花的,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時候大家都徹底明白過來,原本的國有制服裝廠已經破產倒閉。
現在接收這家廠子的是個體戶,一個有錢又有能力的個體人員,換句話說,大鍋飯的那個鍋已經破了,裡面的飯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