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沉的王營長,想着前一刻他還說讓她收拾完桌子再來和他說話,等她這轉身的功夫進來,這人到是睡了。
在李秀英的印象裡,王營長一直都是那種堅不可催的,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又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露出疲憊來,雖然接觸的不多,可是在李秀英的印象裡,王營長就是給她這樣的印象。
現在呢?這個出了任務回來,躺在炕上睡的沉沉的男人,似乎把他一直不被人看出來的一面坦然的擺在了她的面前,又讓把她以前的那些想法都給推倒了。
這個男人外面的硬朗之下,還有着一面不被人知道的柔弱。
直到院子裡傳來王大娘兩口子的說話聲,李秀英才從盯着王營長的呆愣中回過神來,她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屋子裡似乎比往日裡還要熱,而且她剛剛還一直盯着王營長看,這要是被人看到了,她的臉還往哪裡看。
不由多想,李秀英大步走到院子裡,手做扇子往臉上扇風。
“這天越來越熱了。”王大娘看她這樣,笑了,一邊問道,“你那個當兵的朋友又來了?”
院子裡曬着迷彩服。
李秀英馬上就明白王大娘知道的原因了,笑着點點頭,“他出任務正好路過這,這些天都沒有休息,才吃了點東西,我洗碗的功夫就睡了,我也沒有叫他。”
雖然不知道王大娘會不會誤會,李秀英還是解釋了一句。
王大娘笑道,“當兵的可累啊。”
卻並沒有多說旁的。
不過她越是這樣,越讓李秀英覺得像有什麼事一樣。
偏王大娘不說了,她又不能自顧的解釋,只能無力的回了屋,結果看到炕上的王營長,就又想起來她剛剛可是急忙着出去了,結果轉身的功夫就又進來了。
這明明是她租的地方,憑什麼她要躲出去?
李秀英咬了咬脣,她覺得她該是理直氣壯的那個纔是,再說屋裡就兩人,又這麼點的地方,她無意間看一下王營長那也沒有什麼。
雖然她不承認王營長長的帥又有點,鼻子高挺,嘴說話的時候長的也好看,在一起的時候又給人一種安全感,兩輩子以來她認識的男人當中,還沒有人比得過王營長的。
要讓她挑哪不好,細細想了想,還真沒有什麼,如果霸道和強勢算是缺點的話,那麼這些該是他的缺點吧,不過他霸道和強勢又都是爲了她好,李秀英又怎麼能這些歸類到缺點裡面去呢。
所以歸根到底,這人還真是挑不出毛病。
坐在椅子上,李秀英拿着砸子,腦子想的亂七八遭的事情,手卻遲遲沒有錘下去,炕上有個睡覺的人,她怎麼好意思就這樣噹噹的砸呢。
但是不砸松子,她又沒有什麼可做的。
安靜的在椅子上坐着,上午又沒有補覺,又趴在桌子上,李秀英的眼皮越來越沉,只想着眯一會兒,結果這一閉上眼睛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王偉聽到地上的小女人呼吸聲慢慢的平穩下來,纔回去睜開眼睛,在部隊裡這些年,他早就習慣了身邊一有動靜就警覺的醒來,再這小女人進屋後打量他的時候,他就一直醒了,只是一直也沒有動,想看看她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包括她盯着他臉上神情糾結的時候,他微微眯着眼縫,都沒有錯過,心下卻是覺得好笑。
第一次見面時還發胖的身子,現在瘦了下來。
不過是纔出來半個月的時間,王偉真不知道這小女人在一個人下去,還會瘦成什麼樣。
王偉輕輕起身,聽到身後有動靜,往外望了一眼,見一個老太太探身往屋裡望,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又回過頭來,先把褥子鋪好,見沒有枕頭,扯了被子在一頭,這才把坐着睡的小女人抱到炕上,人睡的沉他的動作又輕,並沒有將人吵醒,而是翻了個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王偉從炕退到地上的椅子上坐着,懷裡還有着剛剛將人抱在懷裡時的溫柔觸感,如他想的那樣,這小女人軟的就像棉花一樣。
院子裡東西摔倒的聲音驚到了王偉,王偉將視線移到外面,坐在他這個位置看到院子裡只有一小片,侷限性很大,看不到人影,他收回目光,卻聽到了外面有腳步聲。
身子瞬間站起來,大步往外去,卻又輕的沒有一點聲音。
到了院子裡的王偉,幾個大步到了大門口,伸手將像做賊一樣的董浩從身後把衣領扯住,董浩被驚,身子僵住,卻已經被一隻手輕輕一帶就轉了過來。
錯愕的臉對上冷硬的臉,相明的對比。
“你幹什麼?”董浩穩下心神,馬上就叫嚷起來。
“你想把人吵起來?”王偉冷眼射了過去。
董浩馬上就熄了火,眼睛卻狠狠的瞪着,身子也用力的往一旁掙扎,王偉見他不再大聲喊了,這才鬆開手,“到外面淡淡。”
不理會一臉不服輸的董浩,王偉先扯開大門去了外面。
董浩先前還氣勢洶洶的不服,等王偉前腳剛出去,他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再也沒有剛剛的厲害,他就是想着上次說了那樣的話,事後想了許多,覺得李秀英也沒有錯,纔想着過來和她認個錯,哪裡想到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個面癱臉在,就想着先走,等過幾天在來,結果這才走到大門口,就被面癱給抓住了。
大門外面,王偉穿着跨欄背心大短褲,雙手插在短褲兜裡,冷眼看着董浩,“你的人品怎麼樣我不清楚,不過就你這樣的裝扮,對她影響並不好。”
“那你在影響就好?”董浩不服。
眼睛一瞪,頂了回去。
就像一個在爭糖吃的孩子。
王偉哼了哼,“我是個軍人。”
“軍人就都是好人.......”董浩下面的話沒等說出來,就就王偉一雙犀利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要不是看你錯過了入伍的年齡,我到是可以推薦你到部隊裡鍛鍊一下。”王偉語氣冷硬,霸道又不客氣道,“男人燙頭,這一點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