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怕是要讓王家傷筋動骨了,大兄需要50萬兩白銀以作投資”
“什麼?50萬兩白銀?林東溪怕是要我王某人的命吧!”
“老~爺!好好說話!”王夫人難得撒嬌的勸說道。
王玄之很吃這一套,但他也不傻,沒弄清緣由,這下是1兩銀子也別想從王府取走。
王夫人耐心的解釋着,一邊安慰着自己的丈夫。
聽懂原因,王玄之陷入了沉默,王夫人也懂事的不再勸說,她知道,老爺決定好的事情,就不會在更改,她在等老爺的決定。
咬碎牙齒往肚裡吞,也比現在擺在面前的選擇好過些。
王玄之猶豫不決之際,妻子卻主動勸其放棄。
王玄之一拍茶桌拒絕道“這一次,我就陪林東溪瘋一把,這50萬兩白銀,老爺我出了!”
原本霸氣的發言,到最後王玄之卻發現情況貌似有些不對勁。
只見自家夫人怒目直視。
王玄之心裡沒底,眼神不安的試探道“夫人,我剛纔應該沒有惹你吧!”
下一秒。
“啊!疼疼疼,夫人鬆手啊!有話好好說呀,我都捨命陪大舅哥了,你還有什麼好生氣的,大不了不給了還不成嗎?”
王夫人無語的鬆了手,嗔怒道“我生氣的是這件事嗎?”
“那是什麼?”王玄之不明所以。
“你...你剛纔嚇着我了,還有,我不勸你的時候,你就裝作要了命一樣,我顧及你,你到好,偏要和我對着幹嗎?”
王夫人表現得和情竇初開的小娘子一般模樣,看得王老爺抓耳饒心,若不是真愛急了眼,又怎會時刻感受和顧及着對方的喜怒哀樂。
平息了內心的躁動,王玄之溫柔的坐在妻子身旁,柔聲解釋道“夫人啊!你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我之所以答應,實際上也是爲了你們娘倆考慮”
王夫人一臉寵溺的依附在丈夫胸前,耐心的聽着對方說話,或許這個時候,無論什麼解釋,都會讓王夫人滿意,因爲身邊的這個男人,很愛她,這就足夠了。
王玄之說着理由,他說得很慢,很詳細,他能保證自己的夫人也能聽懂裡面的彎彎繞繞,勾心鬥角。
“如果大舅哥真能壓中,那我王家便能在這亂世之中.....”
忽然,一指白蔥玉手放在了男人嘴前,身下是滿含秋波的妻子,一時間,兩人忘記了煩惱,也放下了顧忌.....
第二天凌晨,外頭的天色還未亮。
王玄之見到了難得一見的景象。
灰頭土臉的兒子,沒心沒肺的搗鼓着幾個鐵玩意,他看不出什麼名堂,只覺得詭異極了。
從小聲色犬馬的紈絝兒子,什麼時候也變成了一個玩弄奇技淫巧的“師傅”。
雖然從兒子的眼神裡他看到的不是“娛樂和敷衍”,但心底的不安,促使着王老爺忍不住出聲道“我兒,是在幹什麼?”
王磊猛地擡起頭,狀態略顯疲憊,可眼神中卻冒着久不消退的精光,這說明,他在認真且專注的做一件事。
似乎感受到老爹的疑惑,王磊這才驕傲的向其介紹到“老爺子,你可不要認爲這是無用的東西,如果你不着急走......”
“你怎麼知道我要出....門”
“呵呵!”
兒子戲謔的眼神瞧得王玄之有些不自在,他跳過尷尬的場面,示意兒子繼續說下去。
“如果你不着急走,可以等我把這東西組裝好,然後帶走!”
“做什麼用?”
“保護!”
“保護什麼?”
“保護你的生命”
“呵呵,爲父可不相信這小東西能護住我的身體”
“不,你理解錯了,它的保護是以攻擊的方式來進行!”
“這麼說,它是一枚暗器”
“準確的說,是一枚萬能暗器,既可以進攻,又可以防守,它的有效殺傷範圍在五米,小心使用它,不然它也能傷到使用者,只要用力扯出裡面的拉弦即可!”
王磊一番複雜的工序組裝完畢,將其扔給了父親。
王玄之聽着像是在說故事一樣,但兒子的一番好意他接受了。
隨後,他把自己的安排全都交於王磊,包括某些必要的勢力組織指揮權。
王磊一一笑納,不是他想用,而是不想讓父親擔心罷了,他想做到的事情,自己已經完全能搞定了。
這就包括黑風山的土匪。
老爺子離開了臨城,悄無聲息的離開的,帶走的還有50萬兩銀票和隨身親隨。
有王夫人在家,王老爺的存在感其實不高。
距離七天之期,剩下了最後三天。
臨城有關王家剿匪的謠言越來越肆虐。
黑風山的土匪也在等着王家少爺的捧場,而更多的旁觀者卻是在等着看笑話。
其中,顧家就是其一。
茗香居。
比起醉鄉樓的俗不可耐,茗香居的附庸風雅成了鮮明的比較。
不光是女色,就連逼格也是前者的好幾倍。
當然,價格也是驚爲天人。
但,這確實是臨城上流最受歡迎的場所。
顧家家主顧明遠端居在座,桌前擺放的是價值10兩一杯的御前龍井,這麼好的茶,相見的客,自然尊貴。
比王家的不足,可論在臨城,縣太爺則是實打實的一方勢力。
王玄之父子看不上,顧明遠卻是不得不用。
背後的大樹倒臺,平時又一直被王玄之壓着,顧家表面看似風光,實則離大難臨頭已經不遠了。
這也是爲什麼,寧願惹上貪婪的縣太爺,也要拼上一拼的原因所在。
“明遠兄啊!你我處境堪憂”
話頭被着急的林忠誠拋出,顧明遠不緊不慢的接上,可見兩隻老狐狸早就心有同屬的目標。
“林大人說得對,誰說不是呢!臨城有王家在,其他拳拳爲國爲民之士就永無出頭之日,在其位不謀其事,何其大惡呀!”
說道關鍵,顧明遠義憤填膺,林忠誠心有同感。
兩幅假模假樣,忠君愛國愛民的面孔,屬實當得上絕品麪皮。
待心情發泄得差不多,兩人才默契的抿上一口御前龍井。
這滋味,從頭爽到腳。
藉着後勁,顧明遠主動談到“黑風山土匪”的問題上。
林忠誠穩坐高臺,一臉笑意的安慰道“明遠兄啊!這件事怕是不勞駕你我操心了!”
顧明遠若有所思,但還是願意賣個好給縣太爺。
“林大人,此話何意?”
見林忠誠有意吊人口味,顧明遠雖心中暗罵不已,明面上還是裝作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說道。
“還請林大人,解顧某迷津!”
難得的好機會,林忠誠自然要賣弄一番。
有心以茶代墨,可想到千金雨露不容糟蹋的他,又實在放不下心中那股裝*的念頭,無奈之際,沾着茶蓋上的蒸汽水,在梨花木的茶桌寫下了一個“漁”字。
這邊剛收筆,顧明遠立即上道,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實則心中對某人不屑至極。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林忠誠打得就是當漁夫的主意。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沒有逼迫王家小子的選擇,甚至心中還有些鄙夷對方的小氣,若是願意老實出錢,他也不會坐看王老爺子痛失至親啊!
畢竟在林忠誠的心裡,與不要命的土匪相鬥,結局已經顯而易見,等同於早早的給王磊劃上了句號。
不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不算完全沒作用。
至少能成爲他手中一發直擊王家的利箭。 Www▪ ttκā n▪ CΟ
他要好好利用這隻利箭的作用。
林忠誠要當漁夫,顧明遠沒意見,只要兩人的目標統一,就有合作的機會。
只不過,坐等機會,不是顧明遠的風格。
凡是都要爭先,結果才最重要。
一番虛情假意的說辭過後,顧明遠打發走了噁心的傢伙。
“本以爲你能有點用,看來還得是我親自動手啊!”
惆悵之餘,顧明遠一手掃開桌上的茶杯,這樣的貨色也就沒見過世面的林忠誠瞧得上眼。
真正的御前龍井,可不是招待那樣的貨色。
不用多言,外面的侍女端來了特質的茶具茶杯。
茶壺裡煮着清香的茶葉,真正的頂端享受,絕不是區區幾片葉子就能滿足的。
侍女退下,一位婀娜多姿,萬種風情的美人踱步走來。
嫩如蔥間般的小手,按捏着肩部的痠疼,指間壓力恰到好處,消除疲憊的同時,又能感受着美人的幽香。
愜意滋味,使得顧明遠昏昏欲睡。
好一會兒,他才叫停了對方的服務。
美人悄悄退下。
門外兩位山野小廝,暗自踱步。
一男一女,神態各異。
男的有些沉默,女的起伏不停,像是醞釀着什麼。
直到屋內傳來一道聲音,兩人才算重獲新生。
“進來吧!”
兩人匆匆進入。
看着兩人的裝扮,顧明遠皺了皺眉,譏諷道“你們這是打入了黑風山內部嗎?”
如果王夫人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這兩人正是當初救她姑侄的師兄妹。
男的叫蕭風,女的叫武小月。
兩人同屬小刀門,師傅是問心道長,是小刀門的長老,此次來到臨城,除了配合本地堂主的行動外,還有一個特別的任務要辦。
見到身爲堂主的顧明遠如此奚落他們,蕭風忍住了,武小月卻不奉陪了。
直言道“有什麼事情,儘管說,我們只是例行配合你的行動,顧堂主,你還沒資格指揮我和師兄”。
顧明遠氣笑。
“好一個,沒有資格!”
“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從哪來,回哪去吧!”
顧明遠一點不虛這些總壇的長老弟子,他還巴不得和這些人鬧翻,以此脫離對方的束縛。
不過,他也明白,想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咯!
不談他現在的身家,單純在臨城的影響,小刀門就不會放棄他顧明遠。
所以,他話剛說出口,就被蕭風接住了。
“還請顧堂主海涵!我師妹初來乍到,行事有些魯莽,當不得真”
“小月,還不給顧堂主道歉!快道歉!”
顧明遠也是人精,自然不會佔這樣的便宜。
交惡容易,再想結交可就難了。
再說了,顧家的生意可離不開小刀門,惹到小鬼,麻煩上了上頭的長老,划不來。
一本社會經,顧明遠算得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