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四章

二百三四章

太后說罷神情已是激動至極,她舒了一口氣平復了下表情,這才又道:“你出生後她也瞧我們母子不順眼,視你爲眼中釘,只消先帝稍稍誇你兩句,她便要尋機會發作於母后,更甚對先帝使小性,先帝重情義,爲她高興便疏遠我們母子,慈仁她囂張跋扈,可卻沒想到老天是長眼的,令她生的永乾太子英年早逝,我兒卻得了皇位,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將我們母子瞧在眼中,母后貴爲聖母皇太后照樣要仰她鼻息,我兒在朝堂上也要受金家掣肘……”

太后說着抽出帕子壓了壓眼角,這才笑着道:“好在現在都熬過來了……”

她還欲言,皇帝卻道:“母后的心思孩兒都明白,多思傷身,母后莫多言了。”

太后這才道:“皇帝,非是母后偏心,向着晶娘,可人總有個糊塗之時,凡兒那孩子生下來便被你抱離了她身邊,皇子們都有生母庇護,可以子憑母貴,可凡兒卻是個沒母妃的。皇帝你當年不願龍脈流於民間,更忍受不了自己的皇子認東平侯爲父,強行抱凡兒回宮認祖歸宗,後又給凡兒選了這樣一條路,倘使皇后那邊知曉一切,凡兒他真能活命?晶娘她這也是心中恐慌難安,愛子護子心切纔會做出此等事來。她這些年就這樣跟着皇帝也算委屈了,皇帝便不能包容她這一回?”

皇帝卻面帶怒容,沉聲道:“朕若非顧念情分,顧念她委屈多年,又怎會替她遮掩善後!”

太后見皇帝怒容滿面,又聽皇帝如此說倒鬆了一口氣,道:“那皇帝叫錢永隱瞞陳家楊之事是……”

皇帝在聽太后要請他過來用膳時便令胡明德打聽了,知道錢大人被喚到了太后宮中來的事,對太后擔慮也是心知肚明,此刻便道:“此事朕另作安排,母后便無需勞神了。”

太后聽皇帝之意並非是要就此拋下翼王母子,這才放心。倘使真叫錢大人將陳家楊的事抖出來,恩義侯府無疑是雪上加霜,容嬪只怕是保不住了,皇帝寵愛容嬪多年,到底也不忍心殺她,也要藉此事給翼王母子一個警告。太后明白這些,便未再多言,笑着道:“今兒這餃子中哀家多放了一味蝦醬,皇帝再吃些。”

皇帝卻只道:“兒子還在等邊關戰報,母后多用些,兒便先告退了。”他言罷也不待太后相留便起身,大步去了。

與此同時雍王也回到了府邸,正在大發雷霆,轉瞬他已將書案上的紙墨硯臺,各種擺設掃到地上,碎了一屋。三皇子待他出夠了氣,坐下喘氣,這才呷了一口茶,清聲道:“事情已經這般,五弟這又是何必呢。”

雍王卻怒聲道:“平日看我那老丈人也是個明白人,怎關鍵時刻如此的不濟事,本王早便和他說,不可寵妾滅妻,與人把柄,還自亂了家門,他偏就貪好那個美色,不將本王的話放在心上,這下子可倒好了,叫個卑賤的小妾給背後捅了刀子去!害的本王如今也陷入被動,不知要被世人如何詬病猜疑呢,這個恩義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依爲兄看,此次就是完顏宗澤和他那王妃施計害的恩義侯,恩義侯一介武夫,行事放縱,又心大膽粗,難免失之謹慎,疏於防備,被算計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爲兄早便和五弟說過,武英王夫妻沒一個善茬,尤其是那武英王妃,爲兄我便是前車之鑑啊!他們着意要害恩義侯,恩義侯又豈是對手?!”完顏宗璧忍不住勸着道。

雍王聽罷便眯了眼,道:“三皇兄上回被父皇褫奪王位,當真非三皇兄酗酒失態,而是那武英王妃陷害的皇兄?”

完顏宗璧面色陰厲起來,道:“被個女人給耍了,這難道是什麼光彩事兒嗎?爲兄何必騙你,五弟也不想想,爲兄便是再氣恨又豈會分不清輕重在衆目睽睽下行兇殺人,那姚錦瑟不過一女流,爲兄若真有意殺她,哪裡容她又跑到父皇那裡去告狀?!那女人表面柔弱,可卻有多陰狠狡詐,今兒難道五皇帝還沒領會嗎?六弟和她那女人害地我母妃如今還在冷宮中受盡苦楚,爲兄也遭盡世人斥罵,此仇不共戴天,爲兄便只能靠五皇弟給爲兄報仇雪恨了!”

“都說漢人女子溫婉賢淑,這武英王妃倒是蛇蠍心腸,竟還迷的六弟神魂顛倒!三皇兄放心,只要三皇兄一心爲兄弟,兄弟也會視兄爲父,來日兄弟真能以償所願,當將武英王妃交給三皇兄處置,以泄皇兄之憤。”

雍王言罷想到今日完顏宗澤的表現卻又道:“可我總覺今日之事並非那麼簡單……”

完顏宗璧聽他如此說便道:“除了完顏宗澤賊喊捉賊,難道此事還能有其它內情不成?咱們那六皇弟最擅演戲,五皇弟莫被他給騙了也落得爲兄這種下場。”

雍王這才收回神思來,道:“皇兄和六皇弟打交道倒比弟弟我要多些,依三皇兄看,如今爲兄該如何扭轉乾坤?”

完顏宗璧聞言斂了面上的漫不經心,細瞧雍王,見他神情嚴肅果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他便傾身過去,道:“爲兄倒還真有一計,若此計能成武英王府必然生亂,到時候五皇弟只需稍稍推波助瀾,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哦?竟有如此好計,請三皇兄不吝賜教。”雍王聞言目光一亮起了興致,也側身而去,完顏宗璧便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雍王聽的面露詫色,道:“世上竟還有這樣的蠱毒?”

完顏宗璧便笑着道:“自然是不常見的,爲兄也是費了好大勁纔得到,此蠱毒的母蠱乃是用世間最具毒性最兇猛的七種毒物撕咬養成,極是厲害。只要能取完顏宗澤少許鮮血餵食母蠱,爲兄再選個合適的女子令其服下母蠱,再令子蠱進入完顏宗澤的身體,他便再離不開體內存有母蠱的女子,必須於其陰陽交合才能維繫生命,不然將會痛不欲生。如今武英王妃正有孕在身,正是行事的好機會。爲兄因被完顏宗澤夫婦所害,故對他們的性情還是瞭解幾分的,那武英王妃看着是個柔弱大度的,實則極爲強勢剛烈,她必不能容忍自己有孕其間,完顏宗澤卻背叛於她,和其她女子媾合。只要此技能成,他們夫妻定然反目成仇。”

雍王聽的心思微動,完顏宗璧便又趁熱打鐵,道:“完顏宗澤的性子難道五皇弟還不瞭解嗎?他對看重之人歷來重情義,對敵對之人卻極是陰狠,更能對自己下得去狠手。他對妻子那股熱乎勁便不用爲兄多說,相信五皇弟也瞧的清楚明白,那武英王府到現在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說明武英王妃是極在意這種事兒的,六皇弟一着不慎做出對不住妻子之事,必定會對她心存愧疚,百般彌補,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做出自殘之事來,彼時五皇弟在其中推波助瀾,令夫妻兩人仇恨加劇,那武英王妃是個有美貌又有心機,還狠辣的女人,只她便能將六皇弟折磨地無暇他顧。”

完顏宗璧之前曾想害文青死在金家人的手中,從而離間錦瑟和完顏宗澤的關係,可誰知他計劃的好,可卻被文青識破,栽在了一個少年的手中,賢妃也因此折了進去,他自己更是身敗名裂,可這並不能打消他這個念頭,反倒因恨意的增長此念頭更加瘋狂和堅定了起來,以至於他瞧見錦瑟和完顏宗澤恩愛模樣便渾身抑制不住地發抖。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仇人過那樣神仙美眷的生活,非要親手毀掉他們的幸福才能甘心。

故而此刻他一得機會,便又毫不猶豫地攛掇起雍王來。雍王聽罷,覺着完顏宗璧說的有些道理,卻不甚放心地道:“朝廷可是嚴令禁止巫蠱之術的,一旦發現有人使用巫蠱之術謀害人,那可是無論身份貴賤,一律極刑處死的……這會不會太冒險了些。”

完顏宗璧卻道:“只要行事謹慎,萬不會被發現,世人忌憚巫蠱厭勝之術,一旦發現,那中蠱之人也是不得好果的,只要能成功下蠱,完顏宗澤纔是有苦說不出,除掉了完顏宗澤,太子便不足爲慮了。”

雍王聽的動心,卻依舊有些猶豫,道:“當真有此蠱?我從未聽說過此種子母蠱,總覺巫蠱之事太過詭秘無蹤,未必可信,莫叫我們冒險籌謀一回,這蠱毒卻毫不起作用啊。”

完顏宗璧便笑着道:“這點五皇弟但請放心,爲兄機緣巧合得到了一位制蠱高人,已見識過蠱毒的厲害之處了。其實閔人制蠱已傳承數百年了,沒什麼可質疑的,這移情蠱也是閔女常用的一種蠱,閔女多情,山中的女兒單純,熱情,天真,也敢愛敢恨,卻不知人心險惡,虛情假意的山盟海誓也能叫她們爲情郎掏心挖肺的,長久以來,閔女爲了防止情郎始亂終棄,用情不專,爲保護自己便流傳下來許多傳女不傳男專門爲情而制的蠱,這移情蠱早便被不少閔女用過,就是爲了防止情郎變心的,爲兄得到的此移情蠱不過是更爲厲害些罷了,在閔人的深山中其實是很常見的,一定會有作用,不會白費了安排的。”

雍王見他說的肯定,極有信心,便點頭咬牙道:“好!只是此事萬不能操之過急,得細細籌謀,萬不能出一點差錯才行,再來六皇弟的血卻也不是那麼好取用的。”

聽他答應了,完顏宗璧心頭一喜,連眼瞳都因興奮而收縮了下,忙笑着點頭道:“那是自然的。”

翌日,雍王剛在外書房中起身,外頭便是一片嘈雜,依稀傳來雍王妃的聲音,他昨日就是爲了恐雍王妃找他鬧,這才躲在了書房入睡,還令府中嚴密封鎖恩義侯出事的消息,不想雍王妃這麼快還是知道了消息,一時一陣頭疼煩躁。

他披上單衣雍王妃已衝了進來,哭着道:“王爺,恩義侯可是我父親啊,王爺爲什麼不保他?!王爺明明知道父親他是被人冤枉,陷害的!”

雍王耐着性子道:“昨日人贓並獲,父皇已經相信事情是恩義侯做下的,六皇弟又死咬着他不放,我若再堅持不但救不了恩義侯,王府也會被拖下水,你當本王樂意自己的老丈人下大獄不成?!”

雍王妃便跪下,又道:“王爺快想想法子吧,祖母聽說父親入獄昨夜舊疾便犯了,到今日都沒清醒過來。父親是糊塗,這才被人尋到機會陷害於他,妾身知道父親他拖了王爺的後腿,可王爺若連父親都保不住,下頭人豈不要質疑王爺的能力?何況父親手中還握着西銳軍的軍權,如今那三姨娘已死,父親的罪名便算死無對證被坐實了,妾身沒指望王爺能讓父親官復原職,只要父親他能活着出獄就成,人在軍中的影響力就在,對王爺也算是一種助力啊。”

見雍王妃痛哭流涕地跪在腿邊苦苦哀求,楚楚可憐卻又通曉事理,並不一味地責怪他沒有死保恩義侯之舉,還處處爲他着想,雍王心中愈發歉疚,親自扶起她來,道:“你放心,眼見便要年底了,即便要處決恩義侯,也是年後之事,我們還有時間,獄中本王會打招呼,不會叫恩義侯難過的。恩義侯這次謀害的是六皇弟,罪名雖是嚴重,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可想的……”

“王爺當真有法子?不管是什麼法子總要試上一試。”雍王妃燃起希望來。

雍王便抓了她的柔荑將她壓在了榻上,道:“本王一直無嗣,倘若你如今能爭氣,懷上子嗣,那便是有功之人,母妃以此事懇求父皇饒恩義侯一命,父皇定然會允准的。”

雍王說着便俯頭親吻起來,雍王妃一時沒反應過來,推了下他,道:“王爺,妾身如今沒心情,王爺別……”

雍王卻擡頭,蹙眉道:“你當本王就有心情?你好好想想如今還有什麼法子救下恩義侯的?!六皇弟可不是好糊弄的,只有你有孕,皇上格外施恩,他纔不得不讓步吃下這個悶虧。”

雍王妃聽罷一想果真也只此一法可試,便鬆開了抓着雍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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